永远学不会的“拒绝”

永远学不会的“拒绝”

    太宰治在《人间失格》里说，“我的不幸，恰恰在于我缺乏拒绝的能力。我害怕一旦拒绝别人，便会在彼此心里留下永远无法愈合的裂痕。”时下似乎成了人们耳熟能详的认知，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何？可能是天生木讷，也可能是天生或缺知行合一的素养，更可能觉得位卑未敢不配有“拒绝”；应允、应承、“勉为其难”，贯穿于六十年我的人生；虽很多时候也情非所愿，但“死要面子活受罪”撑着，硬旧活成了六十年生活的标配；尽管心有千般不甘，尽管疲于应付，尽管辗转反侧，“拒绝”仍和我渐行渐远。

    “爸，你们明天过来吧，我周五出差....”，女婿微信留言证实了闰宝上周来时的“悄悄话”并非子虚乌有；两个自以为可以父母不在身边，也可以玩转的小两口，怎能够挣钱养家养娃两不误呢？我也深知两个孩子独立性很强，可毕竟一个尚不谐世事，一个还在襁褓之中；尤其上海这样高消费、房贷、车贷、孩贷一应俱全的小家庭，马不停歇高速运转的付出是约定俗成，况且她们也不是三头六臂哪吒；看孩子在我看来是个力气活：很少有父母异地帮着带娃不抱怨的，处于亲情等各种考虑，不得已而为之吧；尤其像我慵懒成性，因此才有黄花鱼溜边的青浦“逃”清闲。亲家偏偏又是思乡心切的念旧一族，每年三伏之前回家已成定势，可那毕竟是没有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今年依旧如此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想着盼着要孙子，孙子来了仍如此，没有定力者断不可及；说来也对父母自有父母的生活，况且我们亦是如此；这点上看，亲家的心理素质、见地，我们夫妇自愧不如，说起来远避三舍，实质上虚张声势，看着两个孩子捉襟见肘时，救急堪比消防队。

  这不前日四口傍晚降临，给我们来了个措手不及，女婿晚饭后要返回浦东清晨出差，被我拦下主动承担下，一早送站的任务，随后又应承下来去浦东家里拿东西的任务，脚还没落稳女儿又派下去外滩送她开会的任务，又赶上梅雨连连，浦东浦西三个来回、三百多公里，堵车修路在车上就十多个钟头，全凭我身子骨硬朗；我也知道学会拒绝，可在亲情与拒绝选项时，我无法睿智的选择后者！当孩子家里一片狼藉，洗好的衣服在盆中尚未晾晒，我只有一个念头“帮着整妥”；当不足一周的婴儿啼哭不止时，我只能选择放弃歇歇略感疲倦的躯体；因为他们是我的心肝宝贝；因为我曾有和他们一样的经历；因为华夏子孙就是这样香火相传；因为我不想折断孩子们放飞的梦想；因为我不想让拒绝凉了两代人的心房！这或许让我聊以自慰：“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