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电话想起

记得在哪儿看过一句话:“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沙漠,可以用来迷路。有时不小心走了进去,无边无际的视野里要忧郁上好几个夜晚,才找得回我们有花有草的繁华城市”。

而你,大概就是我心中的那片沙漠。尽管我清醒地知道,即使再一百次让我重新选择,我依然会一如当初,不忍不舍不能忘记却又坚决放弃——对你。

正睡得迷迷糊糊,被午夜手机铃声惊醒,也唤起了关于你的记忆。

十年前的那个春天,我对这段感情彻底绝望,表情平静地吐出“或许我们更适合做朋友,让我们从此刻起只是普通朋友,各自从此解脱吧。”其实解脱也只是对我而言,你似乎不曾进入过恋爱的角色。听完我的话你好象感到很奇怪:“你怎么了?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你这惯有的淡漠一点都不是像期望中的爱情态度。

就在那时你也不曾听出我呻吟的颤抖,不曾留意我的心是怎样地碎落满地。缓缓地起身迷茫地盯你片刻留给你一个凄美的笑,道声意味深长的“再见了”转身离去。此后的日子,你一如既往偶尔到我的屋中小坐,不咸不淡地聊几句;不曾预约的晚上邀我一起去同学家玩;要出差前过来跟我说声再见……我的声明对你似乎无效,而我知道自己此时只是毫无知觉地与你交往,如同血淋淋撒上盐的伤口任凭医生敷药或者动刀感觉都是一样的疼。 


爱情应该是甜蜜且美好的吧?而与你交往品尝到的只是苦涩,现在想来我们应是两个“三观不合”的人,天知道怎么会将青涩的初恋托付给你!对你是一种什么感觉尚未完全确定,外围发生的一些事却似乎绑定了我们的关系,好强的心只想争口气以美好的结果进行回击,却发现把自己陷进更进退不得尴尬境地。无法言说的伤痛你毫无感觉更不懂得如何安慰,残酷的现实让我无法掩耳盗铃活在幻想中,无数个孤单的夜里,在辗转反侧泪流满面里试着走过与你的每一个结局,不幸的是分手成了我的最佳选择。

 伤心你的若即若离,无奈你的不求上进,憎恶你莫名其妙的傲慢……无数次让自己冷静地面对你,结局总是一样令人心碎地确认我们决不是同路人。 

在内心的痛苦无以渲泄的日子里,一遍遍跟着潘美辰乱吼“总以为我们彼此能够相守,对你的付出我也从不保留,多少个期待多少个等候,谁知道总是寂寞陪伴着我……”“从来都没有在你眼前掉过一滴眼泪,不想在你的眼前浮现出在乎的行为,所有的悲伤和忧愁仿佛无所谓…… ”“你说我象云,忽远又忽近,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除了武侠小说不喜欢任何书籍的你会在这时送我一本《我们曾经深爱过》,是无意的巧合还是你含蓄的挽留?伤痛的心已无从辨别。


生平写过最长的一封24页的信,在你出差回来后托人捎给你作最后告别的礼物。信中杜鹃啼血般或哀叹“没有哪只鸟会固执地停留在第一次落脚却不适合做窝的枝头,只是以后每次这只鸟飞过都回怀着同一个期盼:希望这棵树能长得根深叶茂,生机勃勃。”或劝勉“相信你若努力,一切都不算太晚。你知道你很聪明……”或忠告“我们要面对的时代,低素质高收入的畸形儿不会长久,为了自己那高傲的头永不低下,必须增加自己的知识含量……”甚至说“忘里给你写信的是谁吧,当另一女儿星与你划行在同一轨道时请珍爱她,女人需要的不是漂亮的衣服,不是豪华的住宅,不是金钱高位,她需要真心的疼爱呵护和面对未来岁月的安全感……” 最后万般感慨:“得失不由人,只望甘苦寸心知。”

我轰轰烈烈的初恋呵!

奇怪脆弱的我当初如何能那样冷静地审视这段感情,并清楚地预见以后的苦海无边,幸而还来得及回头上岸。

接下来,很快遇见视我如珍宝的丈夫,我终于知道何为真爱,便与他幸福着我们的幸福。或许真是冤家路窄,几经机构变动,我们竟会在同一单位工作。十年来我们很少说话,即使经常碰面,我也是能错过脸都不想直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却分明能感觉到那双曾一度令我迷恋的眼睛,再看我时有些说不出的成分,似乎深情,似乎忧郁,还有些欲语还休……

是否你耗尽了积攒十年的勇气,才敢让那声问候响在午夜电话的另一端。当话筒那端传来你听得出你刚喝过酒的声音时我竟有些莫名的紧张。你似乎想说些什么,问我和谁在家,不知为什么明明只有我和女儿在家,我会脱口而出丈夫的名字。

怎么了?我不是一直想知道,关于我、关于那段往事,对于在我结婚十年后仍未娶妻的你意味着什么吗?我在拒绝什么?我在回避什么?而你也立刻变为惯有的语调问我同事的号码,而后客气地向我说“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你……”整个过程似乎再正常不过。

可是你想说些什么呢?

十年了,才有话对我说?这未出口的话是否已来得太迟太迟?

枕旁正酣睡着我四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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