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无美景（20）

周浩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回来了，熟牛肉，两瓶西风酒。我看他脸上不像有什么故事，就随口问他：“回家拿的？”

“嗯。”

“故事呢？”

“等会讲，我先上个厕所，憋死了都。”周浩冲进卫生间进去了。

常睿一边打开熟牛肉包装袋一边说：“我先吃点，万一一会故事太恶心了我怕吃不下。”

王成伟捧着酒瓶说：“好东西。”然后朝我说：“你要把这两瓶酒干了肯定没什么烦恼了，也不矫情了。”

“嗯，死了肯定没烦恼。”我淡淡地说。“周浩，怎么回事？”

周浩从卫生间出来，长舒一口气：“爽！”然后找到杯子拉了凳子坐下：“来，斟酒。”我们四个围成麻将阵型，王成伟给我们每人杯子里倒上酒，拍掉常睿拿筷子夹肉的手说：“听仔细了。”

周浩举杯呵呵地笑了一声然后看着我。

我说：“很期待。”

“肉不错。”常睿一边咀嚼一边说。

王成伟：“赶紧的。”

我们每人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周浩缓缓的点上一根烟，很潇洒地吐出一个烟圈：“故事从两年前说起，那时候……”

我打断他：“说重点。”

“我去见我高中时候的女朋友了。”

我继续说：“重点。”

“我们胡搞了。”

王成伟显然被吊起了胃口，我刚准备说话，他就恶狠狠地看着我说：“陈立扬你别打岔，从头说。来，走一个。”

周浩一口喝下多半杯，表情凝重，开始娓娓道来：“高二的时候我有一个女朋友，是我的同桌，长的非常可爱，人也很善良。我们特别要好，每天上学一起去学校放学一起回家，时不时的拉下小手，亲个小嘴。那时候觉得特别满足特别快乐。其实那时候我对她有过非分之想，就是每次接吻的时候，我下面都会顶着她，她很天真地问我裤兜里装什么东西，我就说打火机，她嘿嘿一笑然后继续和我接吻。就这样我们到了高三，有一天她跟我说，她不能和我在一起了，她要回河南老家去参加高考，因为她的户籍在河南。我说你去吧，我们一定会考上同一所大学，还会在一起的。她笑着没有说话，然后我们接吻，我又一次可耻地硬了。她突然停下来说走之前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说那我们就胡搞一次吧，她说不行，等我们考进同一所大学吧。之后她就走了。几天后我邮箱里有她发给我的一封邮件，让我上课好好听讲，不要老是看些淫气很重的书，淫荡的淫，还有不要抽烟，那样就用不着打火机了。我看了之后特别高兴，就回信说我想她了，我会好好学习，希望她也一样，我们一定要在大学里再续前缘之类的话。之后我苦苦等待，可是再也没有等来她的邮件，我还向她的几个要好的姐妹打听过，她们都说不知道她的消息。也许她们知道只是不想告诉我而已。后来我就很生气，把她送给我我的书呀钥匙扣呀什么的全都给扔了，伤心欲绝。”

周浩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们也喝见底了，王成伟把剩下的一瓶打开给我们分了。我的嗓子辛辣滚烫，吃了一口牛肉问周浩：“你觉得你爱她但是她不爱你，是不是？”

常睿低着头说：“其实我觉得你们这不算爱。”

周浩脸上泛出红光说：“如果这都不算爱，那我宁愿卖白菜。”

王成伟低声问：“那今天呢？”

“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搞到我现在的电话，给我打电话说她在西安，想见见我。我就去了。我一年不见她了，她变得成熟漂亮了，不在像以前那么天真可爱。我问她现在在干吗？她说肯定没在念书，我说你在回避我的问题，她说干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见到你很开心。我特别想问她当初为什么突然杳无音信，但是我没问，我觉得一切都于事无补了，我又何必自找苦吃。我们简单地吃了点饭，期间基本无交流。吃完后她说让我跟她去一趟，她有话说。于是跟她到宾馆，她就抱着我哭，说对不起。我说你哭什么呀，这不都见着了吗，你好我好大家好，别哭了。她看着我说你还是没有变，一如从前。我刚准备说话她突然就吻住了我，我措手不及，可是又推不开她，只得配合她。过了一会她停下来说你还在抽烟吧，打火机顶着我了。我苦笑着说戒不了。她说你还记得当时我走的时候你向我提的要求么，我说都过去的事了。她说你现在还想么？我正在考虑这事不是想不想而是能不能的问题，她就直接帮我脱衣服了，然后我们就胡搞了。完事后她跟我说谢谢你周浩。我说你谢我什么呀？她说谢谢你曾经喜欢我，和我在一起。我笑了一下说你太客气了。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抽完一根烟后，她说她有事就先走了，我想过去抱一下她，结果她躲开了，我说感谢你让我曾经对你的幻想变成了现实。她呵呵一笑说希望你会记住我，我说我会的。”

“之后你回家取酒拿肉。”王成伟端着酒杯说。

“嗯。”周浩一口气喝光了杯子中的酒，差不多有二两。放下杯子，他表情异常痛苦地说：“你们觉得我和她算是爱情吗？我本来好好的，她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我叹着气没有说话，常睿拍着周浩的肩膀说：“生活就是这样，时不时的将你一军，虽然你输了，可是你还得继续再来一盘。”

“其实我多想留住她，让她在我身边。”周浩又端起酒杯，王成伟本来想阻止他但是没挡住，我说：“有些人你不用留都会在你身边，而有些人你怎么挽留都留不住的。”

周浩不再说话，只是不断地喝酒，我把常睿王成伟和自己杯子里酒的给他匀了一些，我希望他喝完之后能好一些，王成伟拍着周浩后背：“没事，不就一姑娘嘛，来，喝酒。”

我们将两瓶白酒喝完后已经是深夜三点多了，周浩明显喝高了，一直在重复一句话：“她是好姑娘，只是我们没能在一起。”我们不断安慰他，最后终于将他扶上床。我洗了把脸上床，睡意袭来，迷迷糊糊我听见周浩说：“再见了，亲爱的XXX。”我没有听清楚最后三个字，我猜应该是那个姑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