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四月

  “嗡～嘟嘟嘟……哒哒哒～”

  下午，一辆灰尘遮蔽牌照的外地摩托满载三人颠过水泥路，驶离灰蒙蒙的小镇，留下一阵灰土……

　　后座这人鼓膜震动，耳风咆哮，眼前红绿交错，衣内乱风扰动。

　　风随前面两人的声音传到耳里，咆哮之外增添几句“嗡嗡”声。坐在最后，碰见大一点的抖动就得花些力气保证自己的安全……

　　刚刚驶出小镇，车速不慢，所以才闭眼看看红绿交错。四月的风也不应该这么凉，况且还有一瞬间的蝉鸣，睁眼在缝隙中极力寻找飘忽的声音，似乎对于四眼仔来说看见了才是真正的听见。声音之外传来谁家的面香和六神，不知是风麻痹了我的嗅细胞，还是那家人的夏夜早早的到了。

　　被风麻痹一阵，开上一个小坡，随即就是陡且长的下坡，左拐、右拐循环往复

　　“吱～”

　　全程被刹车抵制，就连看远处的夕阳，表情都是狰狞不堪。

　　下了坡，被绿色隧道笼罩，道旁树郁郁青青，左右交接，形成圆拱行隧道。此时平平稳稳，除去凉风，若有佳人相伴，便更带有几分罗曼蒂克氛围。

　　出了天然隧道，举目四望于树林中，右侧一条长满草的土路延伸至目光尽头，形状和《乡村景色》的小道有几分相似。待正沉醉时，又是一条更陡、更长、更多弯的下坡，这条坡左右有橘林相伴，篱笆、小路、竹竿零零散散……再下几道陡坡，来到两座山丘底部。小河沟渐渐靠近眼前，近处深绿的油菜倒伏在田中，远处的火车从桥上缓缓驶过，一帧一帧就像电影一样。

　　摩托加大油门，我一阵后仰，来了一条陡长的上坡。右边是荒废的蓝顶铁棚，坝子内仍立着两座高塔，“中铁___局”几字已看不清楚。左侧的土坡长满刺藤杂草，似乎夹杂着几棵橘树。一路向上，某家房屋缓缓从地面冒起，大黄狗追着摩托跑了几步便失去了兴致。

　　颠簸不久后到家，小黑狗跑来迎接，在裤子上留下几只爪印。而我的左耳鼓膜也被冷风吹得阵阵发痛……

　　傍晚，月亮从山头升起，接住我的目光挂在树梢摇曳，不一会被几只归鸟抓上屋顶，逃离了我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