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情怀

        我觉着最有诗意的 地方,摸过于明亮的大窗户下放一桌椅,两眼满收窗外的光景,任思绪自我放飞。

      可是生在七十年代的我,由于地域的偏僻落后,基本不知道像如今这样的玻璃窗户。我们的住所都是窑洞。在门的顶端留有个小洞叫窗眼,或横或竖。

        冬天,母亲用麦草扎成草团再用破衣服抱起来堵住窗眼御寒。夏天再拿开通风通光。那时我和弟妹们还小,堵窗眼的事都是母亲在做,窗眼堵住了,窑里会变得黑洞洞的,我很害怕。如果家里没人时我不会单独呆在屋里,如果不得已要进屋去拿东西之后,我会飞奔而出并随手带上门,总感觉自己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慢慢的长大了些,习惯了和窗眼为伴的日子。

        时间随我长大而流失。家乡发生了巨大变化。家家户户的蓝瓦房代替了窑洞,明亮的玻璃窗户代替了窗眼。窑洞与新瓦房简直就是两个世界。那时的乡村流行大炕,我和弟妹们抢着围坐在窗户跟前的大炕上透过窗户玻璃张望眨眼的星星,似乎想和星星对话,一轮金月托起我们的梦境。这些在窑洞里是无法看到的。

        经父母商量说把奶奶从小叔家里接过来住些日子。

      于是奶奶就到了我家。奶奶每天都坐在靠窗户的地方,不时的向窗外望去,奶奶平时走路或坐在炕上时的她腰成九十度,听母亲讲奶奶是童养媳,生孩子时落下的病。那扇新窗户成为奶奶的望远镜,父亲和我们弟妹们每周才能从学校回家一次,母亲一个人陪着奶奶,母亲下地喂鸡喂羊的时候,窗户和奶奶为伴,奶奶只有透过窗户才能看到院子里的鸡跑羊跳的情景。窗户抚慰了奶奶的孤寂,奶奶通过窗户看到我们回来了高兴得扬起手示意我们快点进房间,我们也就随了她的意。

没多久 ,奶奶去了她的天堂,永远和她的窗户离别了。

      窗户是房子里的眼睛,也变成了母亲的眼睛,奶奶的那一席位被母亲替代了。母亲将被风光侵蚀的小窗帘也换成了大布帘,显得这扇窗更加的明亮。

        母亲白天将窗帘搭在窗户的两边,盘腿坐在窗前做针线活。这块玻璃窗似乎成为母亲的心门,透过窗户能看到父亲是否从学校回家了,是否有成家的儿女回来了;是否有亲朋好友来了。窗户和母亲成为相依为命的伴侣了。

      随着时间的长跑,在2000年时,我和弟妹们都住进了城里。母亲也和她心爱的窗户告别了,整个村庄都成为古老的遗址,我家房子也成为了历史“产物”,父母亲有时也很惦记家里的老房子,回忆过去的生活。再后来回去的次数也少了,即使回去房门也不打开了,站在长满杂草的院子里,通过破旧窗户看看屋里也就满足了。

      今天,现代城市的高楼大厦前后更明亮的更大的玻璃窗,在人们眼里也不是新鲜事了,白天从街边看到窗户的玻璃彼此呼应闪闪发光,照得房内通亮通亮的。弟弟知道母亲爱坐在窗户边,在卧房的窗户下做了我听上去是一个新词叫榻榻米式的床。母亲现已七十多岁了,依然盘腿坐在窗户下的床上,倍受着从窗户射进的来的一缕缕温暖的阳光。

      有位朋友在外地生活,喜爱写作,常常倚着窗户向远方眺望找灵感。观灯火阑珊霓虹夜景,赏月色清澈。我只是猜不透她是否还有“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之意境?

          我在闲静下来时,时常坐在卧房窗户边上的小竹椅上隔着玻璃望悠悠闲云浩瀚蓝天。隔着玻璃望对面楼上人家窗户垂挂什么颜色的窗帘。冬天窗户玻璃有些模糊,我用手掌摸开一片,看洁白无瑕的雪花飘飘撒落,秋天窗户玻璃舞步的秋雨会将我的思绪拉得很长,时而内心涟漪澎湃,时而体验秋雨敲窗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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