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名女性通过专长将爱的天性升华,将不仅限于情爱的博爱,于点滴间释放,所展现的是一座城该拥有的同温层。
这一篇出场的是Anna。
千难万难地相约,在福州前屿村的一条小巷子里的一间小民房,终于再见Anna。彼时,她正在门口,将“村童妈妈”的海报挂上窗栏。
这个小民房,未来会是一个属于居住在当地的妇女聚乐部。Anna与我一同畅想了一下午:
入门处,计划搭一个吧台,办起品酒会,来自湖南、四川、安徽各地的家酿与福州青红能不能勾兑出不一样的夜色?
一个房间留给“沙龙”,分享各地特色菜、倾诉工作家庭烦恼、再相互出谋划策、开启健康讲堂、手工技能交换班……时间是不是就不会只消磨在“四方城”?
房子外,有低矮且延伸的墙,作用是标示村与村的间隔,如果由妈妈们和孩子们一同涂鸦装扮,会不会反向代表了村与村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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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拓荒者」更适合放在Anna身上。
相识早在2012年,Anna从社工沃土到故土,居然想着以己之长、以己之爱,筹划推一推让社会更有温度的天方夜谭。
那时福州,社工还是个带有“神秘色彩”的职业,市民中十问九不知。
仅从投入一个月的奔走时间,在与彼时同啃民主意识的领导哥们儿,软磨硬泡的争到半个封面版就可窥一斑。
而另一个佐证是,她的所筹划的关注福州流动儿童的项目,15次被高校拒之门外,6个多月里没有任何资金来源。
彼时相视,用堂吉诃德自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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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英地带”——这个词是不是会给一切丧着的丧者,带来逼格、白领、端姿态的遐想。
但在那个时代,对于边缘于福州的外来务工家庭的小候鸟来说,是一种可以由外而内的期许。
摇摇晃晃且跌跌拌拌中,在晋安区红光苑小首个驻校社工站,迈出了第一步。
在接下去的3000多个日子中,Anna作为一名女性,将不限于情爱的博爱,滴灌于1000多只“小候鸟”身上,以自度度人、自觉觉他的行动,带动一所民办校师生员工的社会责任意识。
如果说,如此字正腔圆的形容,无法理解的话,那么细节是最好呈现:
这所学校里,学生的流失数从400多人降到40人以下;
安保大叔很乐意站在校门口与每一个孩子,微笑摆手再见,不巡视到校园里无一孩子逗留,就不算下班;
校长可以葛优瘫地咨询着活动中环节,问,如何设置才能让孩子们获得最平衡心理感受;
涉及学生的公共事务讨论,都在菁英地带向所有孩子开放;
……
当升入初中的孩子放假主动回校互助,以“校友会”的情感参与学弟学妹的各项行动,在流动中就算是呈现出了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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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的另一个变化是,Anna身为人母了。
家庭带来的另一个层面的认知是,影响小候鸟的诸多因素,来自亲鸟。
于是,便有了“村童妈妈聚乐部”的诞生,当母亲找到了自身于城市中的价值感与责任感,必然带给孩子更踏实的前行道路。
在我看来,不变的所谓模式——
共建的美好,自然会被共同守护。
也许不久之后,三个城中村(前屿村、鼓一村、鼓二村)的交叉点,
将幻化出一片原生家庭、留鸟家庭与候鸟家庭的同温层。
我无法说Anna的每一步,推动了多大的社会认知,但实实在在地看到一名女性倔强的坚持,在时间轮滚动向前的过程中,将爱的天性与专长,散发在榕城一隅,于隔阂高筑的生存阶层中,撬开一丝信任与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