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红柳

依依红柳满滩沙 颜色何曾似绛霞。

若与绿柳为伴侣 腊梅通谱到梅花。

南疆红柳

在南疆,历来都是沙漠浩瀚,但凡来过新疆而没有到过南疆的人,都会对南疆这个地方感到神秘。就在这样一个充满着神秘的地方,生长着一种生命力及其顽强的植物——红柳。

没到过祖国西北边疆的戈壁、沙漠,就没有机会看到红柳。我们去了位于山脚下的喀拉喀什河边上,当汽车在喀喇昆仑山下的戈壁滩上奔驰一整天,路过悠游漫步的野驼,邂逅了啃噬青草的羊儿,再绕过鸡鸣犬吠的村落,长路的尽头,猝然出现几簇或者一片红柳丛。

远远看去,沙地是耀眼的黄,枝条是沉稳的绿,花朵是娇艳的红,沙漠红柳,真像红衣绿裤的维吾尔族女子,惊鸿一瞥,就点亮了我们疲惫的眸子。在大漠、在戈壁,红柳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植物了。

南疆红柳

它身量不高,分枝多而细长,有红褐、紫红、粉红三种颜色。红柳是帕米尔高原上最常见的植物之一,它个头矮小,样貌平常,遍地生根,发芽,开花。它的根须很长,有的长达三十米,之所以这样生长是为了深入更深的土层寻找水源。因为沙漠的干旱使很多植物无法存活。

唯有她靠着永不屈服的的信念和无比坚强的意志力而生生不息的在沙漠中存活,繁衍!红柳不如江南杨柳那样的柔情与妩媚,为原本荒凉的荒漠来带来了生命的希望。但具有南疆所特有的粗旷与豪迈。

春天,一簇簇碧绿一片,蓬勃着,盎然出一派生机。夏秋时节,或粉或紫的小花骨朵缀满枝头,编制成别致的花穗,长得郁郁葱葱。冬天,地冻河封,草木萧瑟,远远的若有红雾涌动,那准定是红柳林。

南疆红柳

据说,红柳的祖籍远在非洲,树龄在百年以上者不足为奇。姿态婷婷袅娜的红柳,有着松柏般坚毅的性格。红柳满身都是宝。柳枝不仅是人们盖房、编织、取暖的首选材料,也是一味中药。

它的枝叶有解热透疹,去风利湿的功效。在沙漠边缘很多村寨,当孩子出麻疹时,人们都会采一些红柳枝叶来熬水给孩子喝,说也奇怪,疹子很快就会消失。它还是治疗风湿的良药,每当春天来临,很多人们都会采摘一些嫩枝嫩叶,煎水泡敷,这使得很多人摆脱了病痛的折磨,所以人们又称它是“菩萨树”和“观音树”。

红柳还是沙漠的卫士。不管是在滚滚的沙海,还是在茫茫的盐碱滩上,都可以见到它的身影,即便是狂风肆虐,飞沙走石,这都不能使它屈服,相反,它把根扎的很深,沙高一寸,它高一尺;沙高一尺,它高一丈,决不妥协后退。

当风沙把它掩埋时,它枝干又生长成须根,努力地向上生长,伸出一丛丛细枝,去迎接新的太阳。因为它的枝叶很细,减少了体内的水分蒸发,并且还能分泌盐分,所以,它不怕盐碱和干旱,是沙漠的守护神。

南疆红柳

在长着星星点点绿色植物的沙漠里猛然巨大的一簇红,一两米高,红柳,在戈壁,在大漠,在碱滩,在荒原;无人插种,无人耕耘,无人浇灌,甚至无人欣赏;但红柳不管冬有多寒,夏有多炎,风有多狂,该开花时就开花,该妩媚时照妩媚。

由于多风干旱,锻铸了红柳一身的硬骨,它们的木质特坚硬且细腻,虽然十年八载只长到两三米高,一把粗,终是无怨无悔,在千姿百态的大千世界里坦坦荡荡地展示着属于自己的生命的图腾和庆典。当地的老百姓说:看见红柳的地方,沙漠就快到了尽头,就接近了绿洲。

红柳,以她特有的姿态,谨守着沙漠绿洲。她的枝条看似弱小,但非常有劲节,非常柔韧。她以她看似弱柳似的身躯,抵挡着一次次袭来风沙。有了她,沙漠在她面前怯步!干涸枯死的红柳,它的根不但可以制作根雕。

南疆红柳

枝条柔韧异常,易燃且耐烧,是沙漠人家生活和过冬的绝好燃料。在新疆很多烧烤摊上,人们用红柳枝将羊肉穿成串,用红柳根作燃料,红红的碳火燃烧着,阵阵的肉香伴着红柳的清香真让人垂涎,假若再来上几瓶大乌苏,合着冬不拉,麦西来甫的旋律,看着古丽欢快的舞蹈,那才真是一种美的享受!

红柳这种朴实而又顽强的精神,使人联想起在这里淳朴的纯朴的各族群众,他们有红柳一样的品质,和戈壁紧紧相依,能耐住寂寞的风寒,守候无人的荒漠,经受黑夜的挑战,托起岁月的太阳,把戈壁沙漠般的心灵,变幻一片安宁的土地,给人以希望和奋进的力量,给人无穷的力量……

红柳没有婀娜多姿的风韵,也没有甘甜的果实,却有着最执着的信念和根蒂,她和沙漠紧紧相拥,耐得住寂寞和风寒,经受得住黑夜的挑战,为高原增添着绿色的希望,默默无私的奉献着它的一生。

南疆红柳

红柳——它平凡朴实,生性顽强,它不怨命运的不公,也不因没有高大的身躯而悲伤。它如一团团火焰在大漠中燃烧,像一面面旗帜在这边陲塞外迎风飘扬。它以绿化沙漠为己任,以永不屈服为信念,坚守在这个高原上。

      红柳——与其说她是一个千年不朽的传奇,倒不如说她是一个坚守在黄沙中不卑不亢的卫士。

随笔/恒之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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