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天生的执念

我在服务区开了两间房,可我根本就不困,整个人到了晚上就好像游魂一样。

她离开三年了,我还是没有改掉熬夜的习惯,这些年也担心熬夜对身体不好,抽烟对身体不好,陪人打拳对身体不好,但是都改不掉了。


好像天生有执念,在脑袋里忘不掉。我妈说,我生下来就好丑,才刚出生看起来就像老头。她在生完看到我第一眼就把我丢在了地上,一旁的外婆惊的赶紧捡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妈妈她们骗我,我在生下来之后,就有一个云游的和尚来我家“讨水”,于是就免费给我算了一挂,给我取了这个名字。还说不取这个名字,这个孩子活不过满月,用了这个名字,以后长大了非文即武,不过这个孩子执念太重了。

那是有一次学校要求写作文,讲述自己名字的含义。我不知道怎么介绍,我就问我妈妈了,她这样告诉我,我就这样写了。那天下午我被留堂了,老先生说我宣传封建迷信,一定要我重新写,外加一封检讨。

说起执念,好像确实有点重,这么多年,我还是每次回家都会去那个断桥上站好久,好像那里有什么似的,那是我的瘾吧。每年过年我还总是去问军军哥的消息,我总想知道那些橡皮筋晒的怎么样了,他自己的大侠梦又怎么样了。

终于我在去年的大年初一,在他家看到了他。他牵着他的孩子正要出门,身后跟一个矮矮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孩。他跟我点头打了一个招呼,好像没怎么认出我。

我冲上去,像小时候一样,只是没那么快了。

“我是阿峰,军军哥”

“奥,你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转眼快三十了”,我补充道:“明年就三十了”。

“结婚了吗?”

“还没呢”

“那有对象了吧”

“还没呢”我笑着说。

“没事,不急,男人结了婚就跟牛上了犁,晚点好”

我明白他的意思,呵呵的笑了笑回应他。

“那你现在还好吧,孩子都有了,挺好的”

“凑合过吧”

我不是很想拉这种家常,赶紧问他:“你后来去香港了吗?”

“去什么香港,没文化没钱,在外面瞎混,今年准备回来家里找事做”

他老婆站在不远的前面叫他,我就没有再问了。

我知道可能谁都逃不过命运,连军军哥这样的“人物”也像生活低头了,他的老婆他不喜欢,他的工作他不喜欢,他现在的生活他可能也不喜欢,可是他愿意就这样走下去了。

我想了好多他这二十多年在外面的情景,但我好像还是有执念不想去相信。不喜欢的生活,人为什么不抗拒呢?

2020年,全人类抗击新型流感;2008年,全中国抗震救灾;2003年,又与非典作斗争。所有的反抗,我们总是在受到危机了才会抗拒,

难道生活本身不重要吗?

军军哥在过完元宵的第二天就去工厂上班了,每天朝九晚五。也许很平淡,也许生活本来就是平淡,他不反抗,可能早就忘了那个大侠梦,可能在心里还藏着,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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