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游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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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医生的忏悔

        自从玛莎小姐死后，艾米莉再也没有接诊过病人。上帝的使者也会犯错，不是吗？可她经不住良心的责问，艾米莉回到了父亲的庄园，以期能够平静内心的不安。到了晚上，她就躺在床铺上，侧耳听着楼下传来的叔父家孩子的嬉笑打闹，轻微如琴弦震动的老鼠逃窜的声音，尖锐如小提琴的耗子吱吱尖叫的声音，以及如影子般尾随其后、悄无声息的东西——它像幽暗灯光里的飞蛾一般四处扑腾，找寻猎物，抓住它们，探出钢针，然后回到窝里，静静地一动不动，就好像关了开关一般。

1910年1月4日

        圣诞节和新年气氛已经淡了，艾米莉依然在家中赋闲。这几日的天气太怪了，有一天下雪；第二天天气晴朗；第三天狂风呼啸；再下一天温暖而宁静；宁静的日子过后，紧接着的天气冷得仿佛北大西洋上的风暴来袭，艾米莉的脸都被午后的风割伤了。

        已经两周了，在第三周的礼拜日，艾米莉在教堂做过祷告，遇到了院长。不知是否是命运弄人，艾米莉听从院长的忠告后做的那件事却让她陷入心灵的囹圄。

        “艾米莉，最近还好吗？”院长风范一如当年，两鬓增添的白发只是让他更添风采。

        其实怪不得院长，是我没有守住上帝使者的底线。艾米莉如是想，而对院长的询问，她说：“我还好，只是没能做好医生，无论是理论还是如您所说。”

      “艾米莉，这是在你毕业时我已预料到的。”院长又信口开导眼前的这位受挫者，“不如你回到教会医院，在那里上帝会原谅你的过错，天使也会犯错，不是吗？”

        艾米莉同意了。

第四幕 失忆者

        艾米丽如约来到教会医院继续她的医生梦，这一次她要为之前的罪责忏悔，绝对遵守医生的职业操守。

1910年1月23日

        今天与以往没什么不同，艾米莉坐在诊室等待病人的上门。重新来到教会医院，她已经遵守承诺解除了数十位病人的痛苦，她的眸子中又充满了柔和的光，她自在极了。

        早上九时过一刻，院长来到了艾米莉的诊室：“艾米莉，这里有一位病人需要你治疗，只是难度有些高，你接受吗？”开玩笑，艾米莉怎么会放任病人受苦而独善其身？

        “请您带我过去。”艾米莉起身，跟着院长来到了会客厅。

        艾米莉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位院长所说的病人，她的脸型修长，肤色如牛奶般白皙，微微透出一抹渴望了解一切的永远不知疲惫的好奇神情。可这种好奇太重了，让艾米莉有种不好的预感。

        院长叫住了艾米莉，两人走出会客厅。“艾米莉，你要考虑好，房间里的那位小姐失忆了。”院长的口气平淡却掩盖不住心底的焦虑。果然，艾米莉的预感应验了：那是失忆症患者！艾米莉犹豫了，想起了玛莎小姐……但是我是艾米莉，上帝的使者，我没有选择。艾米莉对院长笑了笑，转身会到了会客厅。

        真是位奇怪的病人，病历上写着：艾玛.伍兹和她的一切信息，据说是送她来的先生提供的，可那位先生在留下足够治疗的资金后就下落不明，把一切交给了医院。艾米莉看完了病历，她已经考虑好了治疗的方案，除了最后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策，一切都很好。

第五幕 失控的艾米莉

        艾米莉快疯掉了，在尝试了所有事先准备的方案都无果后，她决定实施那个下下策：电击。艾玛.伍兹明白艾米莉的用心良苦，在与她相处的时光里，艾玛已经把艾米莉当成了姐姐 她坚信姐姐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艾米莉开始了电击的治疗，残酷自不必说，走进治疗室仿佛是在月落之后走进一座用大理石砌成的冰冷阴森的陵墓。一团漆黑，没有一丝外面银色世界的痕迹；窗户紧闭，像一个都市喧嚣无法穿透的墓穴。这样的环境无论是艾米莉还是艾玛都无法忍受，治疗失败了，艾玛再一次失忆了。

        院方无法找到艾玛的监护人，只好用剩余的治疗资金将艾玛送进孤儿院。而艾米莉再一次回到乡下，可这一次无论哪里都无法平静她内心的不安。

第六幕 游戏开始

        在艾米莉与艾玛相处的时光里，她们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如今艾玛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艾米莉无法原谅自己。

1910年2月5日

        艾米莉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详细记录了玛莎与艾玛的事情经过，不说明：如果上帝的使者想要赎罪，请加入我们的游戏。

        艾米莉出走了，前往那座游戏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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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格敖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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