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天】所有的经过，都是美好

最美的时光在路上，所有的经过，都是美好。

――题记

2018年5月11日    星期五      多云

01.

今天，孩子们进行信息、物理和化学实验的中考。

上午，无事可做的我坐在办公室里消闲着一个人的时光。就在我读书读得沉溺其中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划破了寂静：“你过来一下。”

是主任。

他说，现在考务人员不够，需要我去登记一下学生的成绩，顺便维持考场外秩序。

在主任的安排下，提着一只硬邦邦的塑料凳子，坐在了逼仄的走廊里，等着学生从考场走出来，汇报成绩。

每一场大概需要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以后，学生陆陆续续从考场走出来。细看走出来的人，有人面色红润，喜气洋洋；有人表情茫然，混混沌沌；有人神情黯然，前脚走出来，后脚就没收住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

02.

因为走廊里来来回回有人经过，我和这只蓝色的塑料凳子，成了障碍物。只好转移阵地，搬着凳子到两层楼梯交接的平台处，坐下。

那个地方叫阳光都忘记看一眼。我坐在那里，背靠着锃亮的栏杆，安静得无所事事。不多时，我的脚脖子就凉丝丝的。没穿长裤，只穿着一条九分裤，当初为了嬲，现在只能受罪。

03.

不一会儿，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来了。我吆喝道：“过这里来，过这里来。”他们听到我的吆喝，一个接着一个，来到我的身边。

他们的成绩，整体上理想。孩子们终于又了却一桩心事，值得庆幸。

就在他们喧喧嚷嚷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经过我的身边。

“老师辛苦了！”她笑眯眯地对我说。

“不辛苦，不辛苦。你们考试才辛苦。”

这一句“老师您辛苦了。”让我在这个没有阳光的地方，感受到了第一缕来自生命的温暖。

这一句话，瞬间，又把我带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夏天。

04.

那时，那些孩子，也如此刻的这些孩儿，青春正好，涩涩的，青青的，也暖暖的。

那时，我因为一些意外，正处于人生的低谷。每日去上课，也是强作欢颜。那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还是窥探到了我的内心，以及心中刮过的那阵风。

一天晚饭后，我到操场上散步。那个女孩子向我跑来。她的笑容，是黏糯的，是清香的。

她说：“老师，你最近好吗？”

我笑笑，也不做出正面的回应。

第二天，我在她的作业本上，读到了这样一句话：“只因为心疼你。”

当时，这一句话就是一盘子芥末，辣得人眼睛只想落泪，而且，收也收不住。

因为这一句：“心疼你”，我还专门写过一篇随笔《只为这一句：心疼你》。也因为这篇文章，我幸运地认识了另外一群中学的校长。与他，成了忘年交。当然，这，只是后话。

05.

时隔几年，物非人非。但是，我却又如此幸运地，听到这样一句话：“老师，您辛苦了。”这句话，如果说在课堂上，那就是一句平平常常的话，一句司空见惯的话，一句根本不会触动心灵的话。

可是，这一句话，说在了考试期间，说在了那个喧嚷的环境里，说在了那个阴暗的角落里。于是，它就那样，轻轻巧巧地，落在我的心上。

霎时，感动得一塌糊涂。

所有的经过，都是美好，都是，美好！

（2018/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