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是你自己原生家庭中的家人(2)

昨天写到原生家庭中的摆设及院落的西边,今天接着写。

院子的正南边大部分时间是一整块菜地,当然也有时候母亲生气了就会改成两块,中间会留出走道供我们一家子出入,这种时候(其实应该叫年份,因为地是一年一种的)不多,但的确是有的。但是,今天我们不说这个。

今天要说的是,房子的东边有一个小的过道,因为我家的东邻与我家的房子是在一排的,而且中间过道本来很小,再加上中间有一道院墙,这样东房山就很小了,当然也是能够一个人自由出入,如果两个大人想要错身的话,就要有一个侧着身子啦,小孩子则刚刚可以并着错过去的。这个地方安静时比较适合座在那里想心事的,有阳光,挺温暖,又不晒,围墙很高(当时是小孩子,自然会觉得围墙很高吧,其实可能只要1米5左右吧,反正比那时的我高)。

今天我又开始努力叙述,并强力将“我”带入,以前,如果是现在的心情就会假说一个名字叙述成她。但现在我要求自己将“我”带入,我不知这算不算是强迫自己面对。

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有一天我放学回家(这个地方不太确定,是刚放学回家,还是一直在家里被骂,被吵,被打我不太记得了,也不知因为什么就有了这件事情,就假设是放学回家吧!但那个年龄一定是上学了,因为已经有了老三)。莫名其妙被母亲骂,然后,母亲让我去死,应该不只说了一次,应该是很严厉,或者叫恶狠狠地说着些什么,也应该还有些动作吧,不然,我不会去到屋内拿出平时我上山割柴禾用的绳子哭着去到猪圈里要上吊。那时的哭不是因为委屈,更多的是因为无耐,或者是别的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不肯进入这个回忆。记得我在前边走,母亲倚着门看向我走的方向(此处是我的想象,因为我后背并没有眼睛,现在我明白那些没有看见的部分都是我自己的想象),大声地骂着说:“去死吧,去死吧!现(此处读炫)好世(就是丢人现眼,也有瞧不起的意思,说你并不可能有勇气的意思),你还能死?”语气中的轻蔑,就如一把把小小的尖尖的刀子划在心尖,直到现在我想起都还有一种隐隐地割裂的痛,就如有人用大针刺入你的心脏,然后一点点搅着那种痛,拨不出、剔不掉的感觉。因此,这么多年从不敢去回忆这一段。今天,我一定要面对,因为昨天我曾在开车时面对过,因为并不是专心的,没有那咱痛的感觉,却有了一种轻松,我希望自己可以治癒自己,所以今天就要让自己再一次面对这件过往,面对它,然后解决它。

那中刺痛一直伴随着我拿着绳子一步步走向猪圈,打开猪圈门,跨进去,反身并上门,别上门。走向猪圈的西北侧,那里是给猪搭的棚子,上边有圆木,棚子是搭在猪圈的围墙一角的,猪圈是北西南三面是石头墙,其中西面的墙也就是院墙,前边说过院墙西边是姥姥家,因此这院墙是姥姥家砌的,很高也很结实。东面是木棒子钉的围挡的那种,木围挡这边有门,我就是从东面进去的。猪圈上边的棚子搭在西墙和北墙上,棚子的东南角是用一根很粗的圆木支撑的,棚子很结实,自从我们有了这个家,一直到搬走,有近十年的时间吧,每年的年猪都养在这里,风吹日晒雨淋都不曾倒塌过。

我走进去,走进去,伴随着母亲的嘲笑声、咒骂声,走进去,将绳子折成两折后把其中的一头往棚子上的横梁上扔,一次,两次……不知道几次才扔了上去,拉下绳头与手中的这一头拴上死结,我应该并不会拴什么解不开的结之类的吧。当时只知道上吊是用绳子的,但并不知道需要在脚下垫上什么东西之类的,以为将脖子套进去,脚一抬就可以死了。手底下忙着,眼里落着泪,耳朵听着母亲的嘲骂,并没有回头去看母亲的表情或动作,也没有看母亲在什么位置,但根据声音也许是根据想象觉得母亲还是站在房门边,或倚着房门不停地骂着。一切都准备停当,听到母亲说:“去死吧,拿死吓唬谁(读shei,二声)呢?没了你也一样,我还有两个孩子呢!”那应该是个夏天吧,即便不是仲夏也应该是初夏啦,否则不应该有那么温煦的阳光,母亲也不会开着门一直那么吵骂。我刚刚用了咒骂,却是我并不情愿的,现在改用吵骂,因为母亲一直很迷信的那种,她总是说她不愿意对我们说太重的话,她说她不肯说“死呀,活呀的”她说她认为那些话都是咒我们的,她不肯说的,但是我当时应该还是感觉到她是在咒骂吧!接受这个词似乎我也会好受一些,真的是挺奇怪的。

在母亲的咒骂声中传来母亲的另一种声音:“死去吧,我也不指着你,本来我也不指着你,我还有两个孩子呢!”我感到浑身发冷,慢动作一样,收回梁上的绳子,一点点收起来,像平时上山割柴禾回来一样收起来,将绳子的一握在左手中,然后右手捋着绳子在左手和左肘上绕着绳子,绕到差不多的时候拿下来,左手抓着整梱的绳子再将右手中剩余的绳子绕到绳梱外边,一圈一圈,那一梱绳子的圈也随着右手的一圈一圈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将右手的绳头穿过这个小圈拉紧,好比我平时上山时带的一样。

然后,这梱绳子放到了哪里,怎么放的我完全不记得了,再一次想的时候,我就坐在了东山墙下,浑身发抖吗?似乎应该是那样的吧,但是并没有觉得,当然也没有平时感觉到的东山墙的温暖,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及后边是怎么样的我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屋内四个人有说有笑,究竟是我听到的还是想像的也不确定,但没有人再打扰我是真的,天什么时候黑的,我什么时候回到屋子里的,完全不记得了,再记得的就是半夜饿醒了,母亲说有吵鸡蛋你吃一点吧!吃还是没吃也不记得了,但是根据平时无论什么情况母亲如果叫我吃饭我是不敢不吃的样子来分析,当时应该也是吃了的,但应该吃的并不多吧,因为并没有食物堵在食道中的那种痛苦的记忆(我小的时候,一生气就会完全无法吞咽,但又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哪怕再生气母亲让吃东西也得吃,于是就会觉得食物完全都在食道中,顶得痛苦不堪,要吐又吐不出,不知是生理原因还是心里原因,就那么卡在那里,有时都能看到胃的上边部分突出一个包,拼命用手往下推都推不下去,就那么忍着不敢出声,小心翼翼的避免弯腰或低头,缓缓地吸着气,慢慢地呼出去,以至于感觉是时不时都在叹气。记得那个时期自己还因为经常叹气被带到过医院,父亲还让我当着医生的面不停地喘气,说是不然人家不给看不给开药,不记得当时开了什么药了,但我经常叹气却是自己并不知道了,当时虽然也有十岁左右了吧,却似乎什么都不懂,家长说什么就是什么,说是可能有病了,就跟着去看病,现在想想还是得感谢家长们,当时并没有觉得我有精神病,不然说不定就进了精神病院吧。

昨天感受到的轻松来自于我对那次自杀打算的回忆,其实最后是自己放弃了自杀的念头,这件事情我一直不肯回忆,但却是一个梗,梗在心中吧,不然,为什么回忆起之后会觉得轻松一些了呢!而且,似乎也没那么消极了。

我希望自己可以回忆起自己是怎能又回到屋中的,怎么直接就从东山墙变成了在炕上醒过来了呢?之后那件事情就没有人再提起过了,而我却再也没有了在东山墙坐着享受阳光的记忆。

那是一个怎样的下午和晚上呀,也许是上午,不过如果是放学就应该是下午了,但如果父亲在家应该我们也不用上学吧?!不知道了,只记得上吊去的时候应该是白天,并且是个并不冷的白天,猪圈里已经没有多少粪了,但却是也平整的啦,一定是春种之后了,而且是之后有些日子了。也许是冬天吗?冬天也有暖阳的日子呀!猪圈里是干爽的,那就一定不是雨季,也说不定是秋天吧,因为想想猪圈里是铺着干草的,反正不在记得了。但那件事情之后再没在东山墙根坐过却是真的。那之后也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家里的仆人吧,也不能这么说,只是觉得自己并不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他们四个才是一体的,我必须努力干活,还得让两个妹妹都满意才行。 其实,一直都并不明确这一点,只是处处保护她们,谦让她们,她们想要的无论是什么都给她们,自己只用允许自己用的,还要谦让着说自己不需要,哪怕是春节做新衣服都不肯要,而因为不要新衣服又被说成会丢父母的脸,也并不敢说什么,那时自己长得大,也许是怕占了太多的布吧。后来,父母家的条件好了,父亲给两个妹妹买了衣服,买了礼物没有自己的,自己也并没有什么想法。有一次老二说母亲一直是向着我的,自己居然也这么认为了很多年,后来才知道其实,什么事情都是让不告诉我的,或者说背着我的,我就生气,自己生气,也不知有什么必要。其实一直怕被排斥,担心被排斥,包括后来与人相处都那么不自信,声怕再被说成你走吧,你死吧等等。

无独有偶,后来父亲还真的在我们一家都到了他那里之后让我去死一次,大早上恶狠狠地说着让我去死吧,我死了他们就会好了的话。这一次我什么也没说,也没哭,只的收拾了东西,从学校直接回了老家。还让邻居告诉我妈妈说我自己回老家了,让她不要担心,不巧也巧吧的是,邻居那天居然没回家,结果就成了我离家出走了,全村子找呀找的,还广播了等,后来告诉我说母亲急得鞋都掉了,到处找我,我那个邻居(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居然什么都没说)分析来去说是我当时与我的一个同学一起去的车站,那同学被找到问了,才知我回了老家。后来母亲一直对我那个同学有很大的意见,说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回老家,其实,母亲错了,如果不是她资助我回老家,我会在哪里真的不好说,当初离家时就没打算回来的,后来还是父亲去找了我,说是母亲的状态多么地不好什么的,如果我不回去母亲就会怎么怎么样什么的,我只好回去了。到家时,母亲正带着妹妹们睡觉,拿出晚上她与妹妹们的吃剩的饭菜说给我们热一热让我们吃,我因为太累了,什么也没吃就睡了,然后父母在一起又开始议论我什么了,我听着什么也没说,既然回来了,怎么走的就听父亲编故事吧!

我用这个题目,实际上是提醒自己并不需要别人做我的原生家庭中的家人,我自己才是我原生家庭中我的亲人。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并不一定非要当他们是我的原生家庭中的家人,有我自己陪伴我自己成长我就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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