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宋国兴衰-庄公贪婪

周桓王十九年夏，郑庄公病重，问谋臣祭足，寡人有十一个儿子，除了世子忽，子突、子亹、子仪，都很优秀，其中子突的才智，似乎又在三人以前，寡人想传位于子突，怎么样？祭足说，子忽是嫡长子，又多次立大功，国人信服，如果废长立幼，臣不敢奉命。郑庄公说，子突志向不会安于在下，如果立了世子忽，只有让子突出往别国了。于是将子突出往宋国。不久，郑庄公死，世子忽即位，为郑昭公。让祭足往宋国行聘，并观察子突是否有变心。

公子突的母亲，是宋国雍氏的女儿，名字雍姞。雍氏宗族，不少在宋国入仕，宋庄公十分宠信。公子突在宋，思念母亲雍姞，常常与雍氏商量怎么回郑，雍氏与宋庄公说，宋庄公同意助子突回郑。

郑国上卿祭足来宋行聘，宋庄公让将军南宫长万安排甲士，祭足行聘完毕，甲士出来，将祭足捉住，祭足大惊，问外臣有什么罪？宋公说，到了将军府再和你说。于是祭足被囚在将军府，四周甲士包围的水泄不通，祭足坐立不安。晚上，宋相华督带着酒来到，为祭足压惊，祭足说，我君上让我来与上国修好，并没有得罪，不知道哪里触怒了？是我君上的礼有所欠缺，还是我做的不够好呢？华督说，都不是，公子突是雍姞生的，现在子突身在宋国，每天思念母亲，日夜流涕，我君上怜悯子突。子忽性格柔弱，不能胜任君位，你如果能进行废立，我君上愿意与你修姻好，只要你同意。祭足说，我君上立位，是先君遗命，以臣废君，诸侯恐怕会讨伐我的罪过。华督说，雍姞受郑先君宠爱，母宠子贵，理所当然，而且废立一事，哪个国家没有?只是看有没有实力，谁敢加罪？华督又对祭足附耳说，我君上即位，也曾经被废后面才得位，你这么做，我君上会全力相助。祭足皱眉不说话，华督说，你如果不从，我君上会派南宫长万为将，发兵六百乘，纳公子突为郑君，出军时，斩你首级，我们今天将是最后一次见面。祭足大惊，不得不从，然后与华督立誓。

宋庄公召来公子突，说助子突回郑为君，事成后要求郑割让三城，公子突说，我现在不幸，寄居上国，我的生死，都有君上作主。如果社稷有灵，让我回去供奉宗庙，君上说什么我都答应，岂止三城？于是宋庄公与公子突，祭足盟誓。宋庄公除了要三城，还要白璧百双，黄金万镒，每年输谷三万锺，作为酬谢。公子突急着得国，连连答应。宋庄公让子突将国政都委给祭足，并将祭足了女儿许给雍氏儿子雍纠，让雍纠去郑上门成亲，祭足不敢不从。

后公子突终于得位，为郑厉公，郑昭公见势孤力弱，奔往卫国去了。

宋庄公派使者来向郑厉公庆贺，并索要三城和白璧百双，黄金万镒等。郑厉公对祭足说，当时寡人急着得国，所以他要什么，我都不敢反对，现在寡人刚刚上位，就来要东西，如果依他的话，寡人的府库都空了。而且一上位就丢了三城，不是让邻国耻笑？祭足说，可以说人心还没定，担心割地生变，以三城的贡赋，给宋国，白璧、黄金等先给三分之一。每年给的谷数，从明年来始计算。郑厉公依言，让使者回报。宋庄公大怒道，子突快要饿死了，寡人救了他，子突没有富贵，寡人给他带来了富贵。这么点东西，本来是子忽的东西，与子突有什么关系，这么吝啬？于是要郑国如数交割。郑厉公再加上谷两万锺，宋使者又来，说如果不能如数交割，让祭足自己来说话。祭足说，宋君受我先君大恩，不思回报，现在恃着立位的功劳，贪得无厌，而且说话无礼。臣去请齐，鲁两君，请他们代为求情。厉公问，齐，鲁怎么会帮我们？祭足说，我先君伐宋伐许，都与齐，鲁一起出兵。鲁侯即位，是我先君帮忙的。就算齐国不帮忙，鲁国必然帮忙。郑厉公问，应该用什么方法说服齐，鲁？祭足说，当年华督弑君立公子冯，我先君与齐，鲁，都受到了贿赂，帮助他定位。送了鲁国一个郜鼎，郑国一个商彝。现在向齐鲁说明事情，我们把商彝归还宋国，宋君必然知道以前的事，然后停止索要。郑厉公大喜，向齐鲁纳币，请两君如此说情。

使者到鲁，鲁桓公说，以前，宋君得位，只用了商彝，现在郑国给了这么多，还不满足，寡人会亲自前往宋，为你君上求解。

使者来了齐，齐僖公以前被北戎侵犯，受世子忽相助出兵击败戎兵，心中自然感激子忽。现在听说郑国驱逐子忽立子突，心中已经不高兴，对使者说，郑君有什么罪？这样突然废了。郑国君主，这么难做吗？寡人会率领诸侯，亲自来到郑城下问什么原因。

鲁桓公与宋庄公见面，鲁桓公先代郑为定位致谢，请宋国求宽，宋庄公说，郑君受寡人这么厚的恩，要给的东西，是他亲自同意的。现在回国得位，说话不算数，寡人怎么能算了？鲁侯说，大国给郑国的，郑国怎么会忘记呢？但是府库空虚，暂时还不能如数，稍微宽限一下，决对不负诺，寡人可以担保。宋公说，金玉这些东西，可以说是府库不够，但是三城，只是一句话的事，为什么不决定？鲁侯说，郑君担心国家失守，让各国笑话，所以三城赋税暂代，我听说已经给了谷粟两万锺。宋公说，这些都在每年纳的里面，与三城没有关系，况且这些东西加起来还不够半。现在就这样，等过了段时间，事情冷了下来，寡人向谁要？君侯为寡人考虑一下。

鲁侯见宋庄公不同意，将商彝归还宋庄公，说这是宋国以前的东西，归还宋国府库，抵当三城。并加上白璧三十双，黄金二千镒。宋庄公看见，假装不认识，问，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宋庄公终于不同意。

鲁桓公大怒，约郑国连兵伐宋。宋庄公听说鲁君发怒，齐国不帮助子突，约往齐国交好，一起攻郑，让子忽复位。

使都还没回来，鲁，郑联兵已经到达宋郊外，直逼雎阳。宋庄公召君臣问计，公子御说誎，军队的力量，在于理的曲直，我们贪图郑的贿赂，又得罪了鲁，他们师出有名，不如向他们谢罪请和，息兵罢战。南宫长万说，敌兵已经到了城下，不发一箭自救，而向敌人求和，是在示弱啊。华督也同意南宫长万的话。宋庄公让南宫长万为将，率车三百乘，迎战鲁郑联兵。

鲁侯，郑伯请宋庄公出来说话，宋庄公托病不出。南宫长万看见远处两顶绣盖，知道是两国国君，让手下猛获前往。猛获手持浑铁点钢矛，驱车直进，鲁，郑两君见宋兵来势凶猛，车子后退一步，后面出了两员大将，鲁有公子溺，郑有原繁，各驾戎车敌住，猛获力战二将，全然不惧，鲁将秦子、梁子、郑将檀伯，一齐围上，猛获不敌，被梁子射中右臂，束手受缚。南宫长万听说，命儿子南宫牛，引三十乘挑战，诈败，将敌军引到西门。南宫牛向郑军大骂，郑突这个背信的贼子，自己来送死，还不快降？郑将引兵来敌，南宫万交锋不到三合，回车便走，郑将追来，接近西门，南宫长万冲出，将郑将擒住。

郑伯请将郑将与猛获交换，宋庄公同意了。

宋使来见齐僖公，齐僖公说，郑突驱逐子忽，寡人十分厌恶，但寡人现在正对纪国用兵，没空顾及这个事，如果贵国能助寡人伐纪，寡人必然相助伐郑。

鲁侯正与郑伯商议攻宋的策略，纪国派人来告急，说齐国攻城十分紧急，请鲁国念在婚姻友好，借兵救于水火。鲁桓公说，纪国正在危急，孤不得不救，宋国暂时不能攻下，不如撤兵，我看宋君也不敢再来要东西了。郑厉公说，君侯既然去救纪，寡人也愿意率兵跟随。于是两国一起往纪国进发，郑伯断后。

宋庄公听说鲁，郑联兵已经救纪国去了，这时，使都也已经回来，华督说，齐国答应出兵攻郑，我们也应该助齐攻纪。宋庄公令南宫长万，率车两百乘，以猛获为先锋，星夜前来助齐。

齐僖公约卫侯，燕君，一起攻纪，卫侯不敢推辞，燕国担心齐国攻伐，也想借机修好。纪国见三国兵多，不敢出战，坚守待援，听说鲁，郑两国兵到，纪侯安排接应。鲁桓公先到，与齐僖公相会，说纪国与我鲁国是世姻，听说得罪了上国，寡人亲自前来请求赦免他的罪过。齐侯说，我的先祖哀公受纪君谗言，被周王烹杀，现在已经过了八世，这个仇还没报，我现在是在报仇，今天只有一战！鲁侯大怒，让公子溺出战，齐将公子彭生接住，公子彭生有万夫不挡之勇，公子溺抵挡不住，鲁将秦子、梁子二将，一起上前，不能取胜。卫，燕两君，听说齐，鲁交兵，也来合攻，后面郑伯大军赶到，这时纪君也率兵出城迎敌，六国兵车，混战在一起，鲁侯对燕伯说，谷邱之盟，宋、鲁、燕三国一起盟誓，口水还没有干，宋人背盟，寡人讨伐他，你也效仿宋国，只知道现在媚齐，不为以后长远考虑？燕伯感觉有愧，率兵假装兵败撤退。卫国没有大将，也被击败，齐师抵挡不住，也被杀败。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彭生中箭差点死，齐师败退，这时宋国兵到，还没扎定，鲁，郑，纪三国围上，宋军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