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门前的核桃树

文/叶枫

老家门前有棵核桃树，从我记事起它就在门前，直到现在也还在，然而我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在的。

搬家好几年了，离开老家也好多年了，要不是今年不让出门，憋的实在难以忍受，也不会想到去老家瞎转。

时节正是立春，然而北方的树木还是光秃秃的，杂草丛生。

核桃树枝向四周伸出，粗细不一，当然现在是光秃秃的，没叶子，也没枝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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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每到夏天，核桃树枝繁叶茂，上面结满了核桃，树叶向四周伸开，树下一片阴凉，经常和邻家孩子一起吃核桃。

每年碾麦和晒麦的时候，我都坐在树荫下看着，爸爸开着拖拉机来回转着，那个时候感觉开车好厉害，一直在那么大点的场里转着，不知道会不会很晕，但是爸爸每次都开车转好久。

记得有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妈妈打了我，一气之下出门去了，当时是晚上，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月亮升起来了，洒下了光。

我悄悄的爬上了那棵核桃树，坐在了其中一个分枝上，因为快爬到树顶，月亮显得格外的亮，我就静静地斜躺着，眯眼看着看着天空的月亮。

“你出去看看娃哪去了？”是妈妈的声音，她在对爸爸说。

一会儿，看到大门出来了一个人，那是爸爸的身影。

他喊了几声我小名，我就静静地装着不答应，爸爸见我没回答，以为我真的离家出走了，便进去急忙披上衣服沿着山路追我去了。

我看到爸爸真的追出去了，我也着急了，便急忙从核桃树上下来，去追爸爸了。

追了好久，喊了声爸，爸爸停下步子转过身来，问道：你去哪了？我说我在核桃树上了。爸爸说快回去吧，别瞎跑了。

从头至尾，爸爸也没骂我，我们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回了家，妈妈在门口等着。看到我回来了，故做声道：你走呀，我以为你不回来了，看你能走哪去。便也不再说话了。

后来一直到现在，爸妈再也没打过我，而到现在，连一句重话也没说过，我在想，或许是那件事让他们意识到，我可能真的会离家出走。

门前的核桃树看起来依旧那么大，或许夏天来临，它还是那么枝繁叶茂，但是明显地，它的中心枝干已经朽了，它正在用看似强大的枝干掩饰着正在老去的年轮。

树下是那经过风吹日晒，已经坍塌了的墙坯。

再也不会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会在月亮高升时眯眼看着，也不会有一群少年会在炎炎夏日树下玩耍乘凉。

所谓的生气勃勃或许也就这样吧，因为有人在，它们也就欣欣向荣，而人不在了，它们也便失去了生机。

而那时陪伴的人，何曾不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