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作者:茉莉

中午,开车出去办事。

依旧是骄阳似火,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空气没有一缕微风,仿佛一切都凝滞了,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街上行人渐少,偶有几个打着遮阳伞的路人,也是行色匆匆,动一动就汗流浃背的正午,没什么紧要事,没有人会顶着烈日闲逛。

办完事,开车走进一条辅道,霎时眼睛舒适极了,没有了耀眼的阳光,头顶是道路两旁接连成片的树荫,不知何时起,街道两旁的行道树已如此茂盛,像一顶顶绿色的华盖,为人们遮挡着夏日的炎热。


几年前,去南方出差,最让我羡慕的是街道两旁高大的行道树。树形雄伟,枝叶茂密,树荫遮天蔽日,满目绿意着实养眼,让人心生欢喜。那时,我所在的城市刚扩建完道路,原有的行道树无一例外,在扩建时全被砍掉,新栽种的小树枝干单薄纤细,那时候就总在想,什么时候能“树大好乘凉”呢?

四季流转,竟惘然不觉,那些不起眼的小树不知何时长成了参天大树,它们头顶一方天,脚踏一方土,默默深植,努力生长,安详地站立在道路两旁,见证着城市的日新月异,以一已之力遮挡着飞尘和阳光。风霜雨雪中,它们骄傲倔强地挺立,独自承受所有的悲喜,四季更迭里,它们任岁月镌刻下道道年轮。

那静静的光阴和流年,那绿荫一天比一天浓稠,直至浓得再也化不开。

每一棵树都是一个奇迹,不是吗?


每棵大树,都曾经是一粒种子。从种子、幼苗、小树再到参天大树,是甘于一寸方圆,既享受阳光的沐浴,也承受着风雨的袭击,不断生长茁壮,它向下扎根愈深,向上的枝叶便愈茂盛,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一切幼小、初始的生命,不都是这样?一点一点,从无到有,从淡到浓,从柔软到坚硬。做人如树,在岁月里,需经得起四季沧桑磨砺,经得过风雨的洗礼,淡然从容,宠辱不惊,以阳光的心态,迎接每一次成长,现在坚持的每一天,都会在未来看到意义。

行道树伫立在城市的飞尘里,为人们置换着清新的空气,以细细碎碎的叶子,交错有致的枝干,奉献出一片浓荫,以饱满昂扬的热情迎接每一天朝阳的升起,目送每一次落日的余晖,在四季的轮回里,为花草遮挡风雨、给小鸟栖息港湾,为人们带来一片阴凉。

它们默默地伫立在那里,把春天一年一年送给你。


很喜欢三毛的那首诗: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日光倾城,一生最葱茏的季节,这浓浓的树荫,亭亭如盖,轻轻诉说着流年与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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