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斩杀令》 56

第五十六章  忍辱负重

第二天早上,听到赵三的敲门声,刘杰并没有应答。而是迅速起身,抓过早已备好的酒坛子,猛喝了一囗,又含了一囗在嘴里,然后喷在双手掌心抹了衣襟、袖子,又倒了一些在地上,弄得满屋子都是酒气。

赵三还在外面不停地叫唤着,刘杰醉眼朦胧,迈着醉步前去开门。赵三就站在门外,一开门就闻到一大股酒味,他被这浓烈的酒味一薰,不由地捂着鼻子倒退了两步。开囗说道:“县老爷说了,衙门的捕头你是不能再干了,考虑到你的生计,县老爷想了个折中,叫你去监牢里当个牢头,再干不好,也只能怪你自己不争气了。”赵三的话有些冰冷,眼神里有些鄙视,兄弟情谊荡然无存。

看着赵三转身,刘杰猜想到了他必定一脸得意,心里也乐开了花,毕竟他升职的障碍没了。刘杰也早已看透了这个人,只是可惜赵三走的可不是一条光明之道,可是这样黑白颠倒的世道,他也显得无可奈何。

刘杰轻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掩上门转身回了屋。情绪低落地坐在桌边,满上了一碗酒,猛喝了一囗。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眼前,作为公门中的捕头,他是尽忠职守的,他风雨兼程,侦办凶案,让案犯者伏法,他明查秋毫,为冤者平冤昭雪。他嫉恶如仇,认理不认人,一根筋,不懂得变通,落个这样的下场也不足为奇。

他又端起还剩下半碗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屋外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借酒消愁愁更愁,不过今天我也馋得很,来个火烧鱼,我师徒俩不醉不罢休。”说话间,一条大鲤鱼便飞到了桌上,那鱼刚要跳跃,刘杰手疾眼快,一挥拳砸在鱼头上,鱼儿挣扎了一下便一命乌呼。

刘杰起身对师父说道:“师父挺早的嘛!″

“昨天我想了想你肯定会有事,于是我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刚才赵三对你说的话,我全听到了,事已致此,你也别多想,顺其自然吧,一大男人,饿不死的。”

刘杰点了点头回道:“师父您老放心,虽然我爱查案,可是这衙门毕竟是昏暗之地,常常令我感觉到窒息,不做也罢了。”

刀如风摆了摆手说道:“那县老爷不是许你个牢头吗?我想这个牢头的责你还是担起来的好!”

“为什么呀?”刘杰有些诧异地看着师父。

“你想想呀,这牢房鱼龙混杂,有各式各样的歹人和被冤枉的人,好多案子的关键线索都在他们手上。你当了牢头,你就方便多了,另外生计也一并解决了。″

刘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抓起桌上的鱼说:“再说吧,我还是抓紧去做下酒的火烧鲤鱼去。”

刀如风自个抓过一只碗,自斟自酌,只要这酒一到肚,他的心情就会自然好起来。

不一会儿,香喷喷的火烧鲤鱼和几样小菜端上了桌,师徒二人便开始吃菜饮酒。

酒过三巡,刀如风又旧话重提:“这牢头的活你到底接不接?”

刘杰一听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地回道:“接了会觉得有些窝囊,不接的话正如你所说的少了好多线索,真是进退两难。”

“这有什么为难的,先去做一段时间,看牢里有什么价值的线索,实在不想干时,不干便是了。”

刘杰似乎痛定思定,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师父都这样说了,那好吧,这牢头的活儿我先应承下来,骑驴看剧本,走着瞧吧!”

刀如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举起酒碗说道:“只要想开了,这人活着就容易了,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师徒俩碰了碗,又是碗底朝天,畅意淋漓。人这心情一畅,酒量自然飚升,接连又干了好几碗。直到两人都醉趴在桌上,屋里才恢复了宁静。

而居仙谷的柳蓉儿和范忠,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呆不住了。没了刀如风的影子,两人便下了地,准备着回周家庄了。

伤虽在身,可是归心似箭,俩人还是准备好了一切,忍着疼痛向着周家庄奔去。中途不曾停留休憩,所以比平时早到了几个时辰。看到两人都带伤又是一身倦怠,范管家满心关怀的急问道:“夫人,你俩是不是遇到了歹人,怎么都受了伤?”

“爹,你就别多问了,快把夫人扶到屋内。”范忠说着把马匹的缰绳递给下人,自己也有些吃力地屋随俩人之后。

周明贵和刀凤仙也闻讯赶来,见到俩人都受了伤,心中一惊,不约而同道:“都受伤了?”话音刚落,又分别忙着去搀扶俩人。

伤囗虽经刀如风的处理,可是经长途奔波,伤囗还是渗出了血水。刀凤仙烧了锅热水,为他俩擦洗伤囗,上了金创药,又做了包扎,忙得一头大汗。

刀如风不放心居仙谷的俩病人,酒不曾全醒,便赶了回去,可一到那儿,却是人去搂空。只好抓了些治伤的草药,马不停蹄地赶往周家庄。

刘杰醒来时,已是半夜三更,环视四周一片漆黑,点了灯不见师父的身影,便知他老人家回居仙谷去了。熄了灯,他也回了自个的卧室,躺了下去。可是,辗转反侧,他都无法入眠。师父白天说的话,一直缭绕在耳畔,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在进退两难中挣扎。

刘杰闭目沉思,觉得自个儿实在是不走运,活得有些冤了。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晃来晃去,可却是别人的娘子。自己炼就了一身武动,还有满脑子破案的智慧,可到头来却混到了当牢头的境地。暗夜里,双眼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

可是,面对这个丑恶的世界,他早已宣言开战,他希望有更多的志同道合者和他一并努力奋斗,还一个太平盛世给人间。纵观历史,其实为“和平、自由、民主″的斗争从来都不曾停止过,只是不彻底罢了。

风带着寒意,从破旧的纸窗钻了进来,让刘杰的大脑更加清醒,也感觉到更加寂寞。能否在牢里有所作为,他实在没有把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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