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自己是loser,相当踏实

01

如果每天睡之前,有个声音告诉我说,你是一个十足的鲁蛇,安心睡吧。我想晚上会睡的比较香。如果告诉我是一个怀才不遇、未来腾达的人,九成是睡不好了。

无法想象,踏实地自称“鲁蛇”能有多快乐。

以前很多人不敢说自己是鲁蛇,但是现在面对任何人和事,你都可以大声地说出“那又怎样,我是个鲁蛇”从十几岁到三十多岁,你都可以用。因为四十岁了通常有孩子,要假惺惺成功教育下一代。

当你喊出“我是个鲁蛇”这个声音的时候,那些被强加的责任和伟大人生,全部烟消云散,不知哪里去了。我猜测“大人们”多少都压抑,很多人本来也不成功,没啥本事,硬要靠着二两酒壮胆撑着身板,脸上打亮了以便能挂着一丢丢光彩。但凡承认自己是失败者,都会被社会瞧不起。

但是现在能大胆露出自己的底子了,幸好有宽容环境,成了人们幸福欢乐的池子,抛进去些困苦窘况进去,激荡起不少的快乐涟漪。但是社会上总有一些会鄙夷城市鲁蛇的“大人”,会说鲁蛇们是彻底的虚无悲观,我只想回应一句:祝你们往后生活都过的容易,永葆成功。

作为一个长着四肢的动物,跑不过狗跳不过猫,斗不过狮子,人本身就是不是什么卓越的动物,美女也只是在人的眼中才好看,在猫猫狗狗眼里,说不定是丑陋不堪的长手长脚怪物呢。

承认自己的失败和无奈,没有什么丢人的。生活过这么舒服,我为什么要命运抗争?

这是一个被人类过度解读世界,无尽的标准和塑造的追求,是每个生命个体无法掌控的黑洞。

尽管承认了自己是鲁蛇,并且带给了自己无限的欢乐,但鲁蛇们大多不令人讨厌。令人讨厌的鲁蛇,是什么也不在乎的人;可是绝多数鲁蛇依然在乎生活,哪怕变得好一点点。很多事情不在乎很容易,在乎需要精力和勇气。我们承认失败、讨论失败,是因为我们还在乎,还有勇气追寻,鲁蛇们在地上爬出了方向。

鲁蛇社会的土壤孕育出了不少优秀的黑潮流,他们用作品带我们坠落谷底,然后扎实地趴在地上,抬头寻找光亮。举个例子,米泽玄师和草东没有派对的歌,他们的“鲁蛇”歌声,好生喜欢。

(ぼんくらな夜に饱き饱き)厌倦着这样昏昏沉沉的夜

(また踊り踊り出す明日に)仍然还要继续起舞

——《loser》米泽玄师

很多自称为“鲁蛇”的年轻人喜欢草东没有派对,《山海》与《烂泥》的歌词,一看就知道不是正能量的歌,反而是带你看灰暗。

我想要说的 前人们都说过了

我想要做的 有钱人都做过了

我想要的公平   都是不公们虚构的

——《烂泥》草东没有派对

你喜欢听,因为说的都是准确的灰暗现实,歌声和你一起承认自己是个鲁蛇,呼应了心底的声音。

黑色不是我们都想要的颜色,但是光在黑暗中才会更亮。就如草东、米泽玄师的歌曲,它把虚伪的灯关掉,带我们在黑暗中一直游啊游……(这里额外安利一下草东乐队,歌曲内容听起来和读《人间失格》一样引起舒适,包括电影《超脱》、《堕落天使》等。)

奇妙的就是,这些作品表面都是虚无黑暗,带你进入尽染黑色世界,索性闭上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发现了某个街角存在的光亮;继续唱继续唱,火光越来越亮。当你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是深夜了,心里还是亮的。

但你知道这是他们歌曲的隐藏力量,先是带我们潜入黑暗,然后探寻点点光亮。

这些作品的对话是直接的,不装腔作势,骨子里就是鲁蛇世界,却都是言辞义正,义无反顾,抛离了“大人”的那一套套对待生活的鞍前马后、假惺惺的大利益,拾起微不足道的善意怜悯。可以说,对话从来没有如此诚恳过。


02

写完前面部分,不禁反省自己,鲁蛇的痛喊,是不是自找的?有没有过度夸张?

这不夸张,我觉得是不够夸张。“人形”越来越多地丢失了,现实的荒诞比我们所能描绘的,怕是用尽所有语音的词语,都无法准确形容千分之一。

既然无法描绘,就作出真实反应,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也不要埋怨社会堕落,好奇为什么和正义的博弈中,资本总是能取得最后胜利;可怜每个人急于融入人群,随即又一次变成了随波逐流的群居者;愤怒14个国家干部为何能贪污千百亿,被捕后忏悔表情还像是要去度假……

看起来我们欢乐多了,事实也更多地哭喊了,无声地。鲁蛇哭喊都是在内心,外放的都是戏谑声音,可能也自知哭喊无用吧。一次在公司被开水烫到,硬是把疼痛忍回去了,没发出半点声音,怕是叫喊了以后也没有人在意。环顾一下,公司四周确实也没人,这才操了一句粗话,妈的确实疼。

我们对社会的纯粹反应,就像孩子对环境的反应一样哭喊。孩儿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为人生哭泣那么多,尽管是最美好的孩童时代;青年人也不知为什么会为自己的年华哭丧,尽管是经历最旺盛的。

或许就是一种对时代的投射,没有任何理由,也不基于利益,看到一些被网络扭曲的事实,被利益欺凌的纯真,哭喊完全是本能的共鸣和情绪的迸发。资本的齿轮分明在咯咯咬合,我们还要用血肉去喂饱它,葬送一个个自以为大的渺小。诸如种种,我们竟然没有不良反应,习惯的很,生长成为失望青年。

我们恐怕是失去了“人形”,普遍长成一条变异的鲁蛇。社会像是个粪球,又臭又硬,青年就推着粪球前进的蛇。

混杂着人性、眼泪汗水的粪球,轰轰往前推。但蛇形走位是很灵活的,不像屎壳郎那么笨重,站立匍匐扭来扭去,忙着的就是推粪球。

多次深夜躺下,不禁觉得胸口闷着,一天过去了吗?为什么不像是一天的结束?熬夜会将生命时光延长吗?

鲁蛇就这样盘在床上,瞪干眼球,和黑夜对话,它总是不回答,把所偶问题都吸走了,逼着我在蜷曲中硬要摩擦出些光明,肉体或者是思想的都好,不然永远得不到黑夜的回应。

第二天清晨,鲁蛇又站立起来行走,越爬越趴下。晚上,又盘在了床上。


03

许久没有谈过梦想这样东西了,总感觉这个词太大,在大家面前谈起来也想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梦想”用什么支撑呢?它的架构组织是什么?没见过验证的架构。必要和充分条件又是什么?没法谈,没有实验成功过。也很少人有临床经验,指导也是一顿胡来。

现在看看,网络上都不怎么谈梦想了,谈诗和远方,更具象一些。

高晓松在节目上也说了,诗和远方是比不过苟且的,苟且有无数种,能让你感到无数种痛楚,但是诗和远方通常只有一种快乐。两者相逢,苟且胜。

日日苟且,日常枸杞,可是鲁蛇都不哭不喊,就一声不吭着实地盘在地上,感受阵痛。

痛,也是好的,痛代表我们醒着。

既然醒着,记得早睡。

结束了。

如果你们看完标题,想听我自爆鲁蛇的故事,抱歉没有,我的失败都是典型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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