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天的信」期待与你合奏

图 / Mike Giles

阿心:

自从挂了遮光的窗帘后,每天都醒得很晚。

尤其是入了冬,天亮得也晚,待阳光足以穿透窗帘叫醒我的时候,怎么也要八点过后了。

如此每天都能睡个饱觉,还真是意外的幸福。

说是意外,因为遮光窗帘原本是为看电影而布置的,不想还有额外的好处。


不过今天早晨不太一样,我是被鸟叫声吵醒的。

睁开眼,看见厚厚的窗帘上映出两只小鸟的影子,它们正站在被护栏分隔开的阳光中“啾啾”地叫着,一唱一和的。叫两声,又飞到另一处再接着唱。

在方方的窗格上映出的光影,好像一场电影啊。

等到我起身拉开窗帘时,小鸟已经叫着飞远了,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光。


新买的吉他是昨天送到的,孩子一般高的盒子装着,真是辛苦快递员了。

感觉像是回到小时候,得了件新玩具,浑身的期待从每个细胞里往外钻,一直蔓延到拆箱的指尖上。

吉他很酷,纯黑的琴身,金属质感,不大,装在修身的封套里像穿了一件黑色风衣。

二话不说,坐在那里弹起来,连满地的塑料泡沫也来不及收拾。

虽然许久未弹,但基本的指法竟还都记得。看来肌肉的记忆真是比人好。


每把琴的音色都不太一样。

我的第一把琴是把普普通通的民谣琴,声音略显尖利,不够沉稳;第二把琴比较均衡,高音低音都不算出色,但没有明显缺陷。

而这把新琴的低音表现尤其好,深沉而辽远,倒是每遇高音处轻描淡写,浅浅而过。

当初选这把琴也是看中了这一特质。我对低音格外敏感,我喜欢娓娓道来的音乐远胜于惊天动地。

低音自有其低调的优雅,它不是强制性的,也不是取悦型的,而是花自飘零水自流,懂得欣赏的人自会竖起耳朵。


想想,吉他和人真是很像。

每把琴看似差不多,实际千差万别。

每把琴都有自己的特质,虽然同样可以弹奏出各式各样的旋律,但终究有自己的风格、好恶以及适合不适合。

就像我的新琴,依然可以弹奏出欢快的旋律,但一定不如那些具有清脆特质的琴效果好,我的琴更擅长去倾诉淡淡的哀伤。

这正如人有千般自由,但终究要以“适合”为归宿,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把琴以及最适合自己的生活。


从今往后,每天的生活又多了一个固定项:弹一个小时的吉他。把丢了的重新拾起来。

人生那么长,就应该找到一些一辈子也爱不完、做不到头的事情,将那漫长的时间填满。

比如电影,比如吉他,再比如爱你。


阿心,看着我弹吉他,你是不是也手痒了呢?

你的尤克里里也落满灰尘了吧,不如拿起来和我一起弹吧。

音乐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可以把那么多不同的乐器放在一起,还能弹奏出和谐的旋律。

人与人的相遇也是如此奇妙呢。

我们一起好好练习吧,期待合奏的那一天,一把吉他,一把尤克里里,像清晨的两只鸟儿。


肖邦说,“没有什么比一把吉他更美了,除非两件其他乐器合起来才能比得上。”

不如,我们试试吧。


子戈

12月11日




阿心与戈叔的一年之约,为你而写的365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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