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树人发一条微信【7】

暖阳于大地,且有些许的风······

春天,真的来了!

于暖阳和风的共同拂面下,我们该是深切地感受到了,尤其在北方。

枝枒上,还未见春的动静。蕴育的过程总是痛苦的吗?枝枒不言,我等亦不得而知。

“苦闷则总比爱人还来得亲密,总是时刻地不招即来,挥之不去。先生,可有甚么法子能在苦药中加点糖分,令人不觉得苦辛的苦辛?”

这是许广平女士在95年前的初春,也就是我们今天的这个时节,向鲁迅先生发出的一个问寻。

“苦闷总比爱人还来得亲密。”

于这个初春暖阳的时节,思考这样一个人生与人间的命题,我以为,该是不会“妨碍”情思的放飞的,倒是完全更有可能“解放”我们的心情。

人生的苦闷,是个性化的,人间的苦闷,则是具有关联性的。人生是人间的人生,因而又是某种共通的。

“苦闷”是比“苦痛”更为形象的,我以为。

“苦痛”,最在“心痛”这个“点”。“苦闷”则是心与身的整体不自在、不自由,人似乎被“苦”而“闷住了”。

“苦闷比爱人还来得亲密”,该是已经昭示了“苦闷”的来缘——“爱人”。

这“爱人”,当作两个解释:一者,恋爱中人,互恋互爱的双方。二者,将爱给予人。由此看来,“爱”是“苦闷”的一个重要来源或缘故。

在这初春时节,爱花可花蕾未露,不免心头一丝苦闷,当是一个小确证。但放眼春光大地,不也释怀吗?待到时日,必是花蕾绽放!这时日,在春的脚步中,还会远吗?

在现实生活中,特别是在今天温饱富裕后的日子里,“苦闷比爱人还来得亲密”似乎比鲁迅与许广平时代还要多了些,也更为复杂些许。

该怎样看待?又该如何从容驾驭呢?

于饥寒中求温饱,于贫困中求富裕,“苦闷”都是实在的,具象的,“爱人”也是具体的,总不过“吃”与“钱”二个字为总概念,人的“丰富性”也被这两个字束缚住了。

温饱富裕后的日子里,人的“丰富性”日渐解放或释出来,以往被视为解除饥寒与贫困之“苦闷”的两个代表性的概念“吃”与“钱”,在“吃饱”与“有钱”之后,似乎又成了富裕后的“苦闷”之代表性概念——因“吃饱了”而生“苦闷”,因“有钱了”而生“苦闷”。这可能就是“环节的必然性”与“整体的自由性”的辩证法吧!

温饱富裕后的日子里,因“吃什么”而生的“苦闷”是存在的吧?无论“家庭餐桌”还是“聚会餐桌”。因少有人未曾经历过,具象就不细述了。

温饱富裕后的日子里,因“钱的数据”而生的“苦闷”亦是存有的吧?无论家庭生活的“钱之数据库”,还是组织与机构的“钱之数据库”。谁人没有体验?还用细说吗?

“爱人”而不被理解,在温饱富裕后的日子里,是为更多吧?“爱”不是更多地被“赞誉”为“唠叨”“灌输”等或通俗或高雅的概念吗?

鲁迅先生说:“苦痛是总与人生联带的,但也有离开的时候,就是当熟睡之际。”

这话是坦率的,也是诚恳的,更暗示了一种从容人生。该何以用之呢?

我们“反之动”其逻辑。

“熟睡之际”,意味着人的“生理思维”归于一统了,“生活之思想”也在“归零”中统一了,因而“思维的差异”和“思想的矛盾”暂时“休假”了,“苦痛”暂且消失。醒来之后呢?人人皆知。

看来,温饱富裕后的日子里,要消解“苦闷”,首要的是解决“思维的差异”——转变思维方式、提升思维水平,进而解决“思想的矛盾”——在丰富和发达思想中凝聚共识,实现人与生活的从容。

鲁迅先生接续讲到:“苦茶加糖,其苦之量如故,只是聊胜于无糖,但这糖就不容易找到,我不知道在那里,这一节只好交白卷了。”

鲁迅先生这个“苦与甜”的哲学,很是耐人寻味。“苦”与“甜”两种思维方式,何以折中?“苦”的思维方式,不是我们的父母兼顾我们自己的“路径依赖”吗?“新新人类”一代,不是“甜”的思维方式吗?此中,不是有很多关于“爱”的“苦闷”吗?

鲁迅先生向许广平女士“交白卷”,获得的是爱情。

我们是不能“交白卷”的,我们要向自己和后代交待一份“鲁迅思维与思想”的卷子,才能获得温饱富裕后的更加美好的生活。

把这个文稿作为一条微信,发给周树人先生,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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