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馆第一章:我的窘境

玩了很多年的相机,以单反为主,在宁波的小圈子有一些人知道,说到底也没啥大的花头,想以此谋生,如高粱秆子戳月亮,还够不着。

在我年轻的时候,满脑子的艺术细菌,想成为作家,画家,书法家等一系列家,其实我有一个正经的工作,叫做医生,非常遗憾的是,并没“医学家”这个称谓供我奋斗,我看到单位里很多努力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头发胡子全白了,最后成了某某专家,网友们在专的前面添了个“石”字偏旁,所以又被称为砖家,尽管专家的名声,基本不是被医生玷污掉的,但它确实已经不再那么崇高了,年轻的时候,我只想有个家。

我24岁开始上班,到30来岁,我尝试过成为各种家,6年的时间,对于成为某家而言是不够的,但是却足够告诉你,你不能够成为某家,正如一个人追求女孩子,如果那个女孩子对你欲拒还迎,那么你可以追她三五年,说不定还成就了一段佳话,但是如果人家明确拒绝你,说你不配,那么追个三五天还不撒手,基本就属于耍流氓,我虽然满脑子艺术细菌,但是细菌还没有侵犯脑实质,尽管令人头疼,神志却还是清醒的,所以到了30岁那一年,我发现自己可能成不了某某大家了,最现实的是找个门当户对人的人成个小家。

我找到科主任陈某,对她说,“要不把我送到胡必杰或者张文宏那里去进修一下吧?我想认真做个医生。”陈某大惊,“敢情你以前都是在敷衍?”我也没有辩解,她也不帮我推荐,我知道陈某其实是个好人,但是她担心我哪天反悔了,把脸丢到中山和华山(医院)。不过我想不通的就是,很多东莞特殊行业的女子从良之后,都会有老实人接盘,而我这也算是浪子回头,咋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当然这里顺便说道说道外出进修这码事,其实医院里是非常卷的,一个科室里面,特别是不同的医疗组之间,可以说能和睦相处的并不多,以至于有些科室索性不分组,免得内斗,但是不分组之后,查房的时候十几个人一起查,一条长龙从这个病房窜到那个病房,跟过年时候走街窜巷舞龙很像,一个科室50张床,从上班一直查到中午开饭,至于组内也不会一潭死水,落井下石的事情多的是,这就是目前大多数医院临床科室的现状,对于我这种十年寒窗都没学好的人,我又能指望在这样的一个科室学到什么呢?但是外出进修就不一样了,因为我是个外人,谁也不会提防我,恨不得把毕生内力都传给我,就像杨过当年上终南山学艺,赵志敬是不会好好教他的,万一杨过学出点什么模样来,教了徒弟没师傅,但是杨过遇到欧阳锋就不一样了,欧阳锋半截入土的人,如果能有一个人把他的蛤蟆功传下去,他还求之不得,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医生总是要去外院进修的原因,这里可能讲得多了一点,只是为了说明我当时的处境,就跟杨过落赵志敬手里一样,隔三岔五还要被鹿清笃教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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