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本节继续介绍自己通过星巴克公司开展社会活动的故事,这次居然是美国很敏感的种族歧视问题,去年美国还出了黑人命也是命的激烈抗议游行,霍华德则是更早就关注了这些,通过自己和星巴克小伙伴们一起努力,希望通过提供一个良好和谐沟通讨论的舒适空间~星巴克咖啡厅,来促进人们对不同种族肤色和信仰的多样化理解,共存。这方面的工作,给星巴克第三空间的定义带来了实实在在的人文关怀,算是真正有温度的空间吧,难怪美国各族人民都会去星巴克黑咖啡,挺和谐。
一位有着十五年工龄的伙伴起身发言。他22岁时从非洲来到美国。他说,他有两个儿子,还跟他们谈论了电视上播放的、大家都看到的那些内容。“我们国家现在的种族主义状况,有时就像湿气一样,”他对大家说道,“看不到,但能感觉到。”
在这一小时期间,一位留着褐色短发的白人女士起身发言:“我记得几年前,那时我根本不知道黑人也有中产阶级,我以为只要不是白人,就是在贫民区长大的。我曾无知地问一位黑人在贫民区长大是什么感受,她看着我,很生气。我当时真是太无知了。”(黑人也有富裕阶层呀)
她说完坐下,另一位女士示意要话筒,她是个黑人。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参加这次讨论会,我很吃惊,也很感动,还很受启迪。”她闭上眼睛,手抚胸口,再次深呼吸,“这正是我十个月前加入星巴克的原因,”她说道,提高了音量,“因为我们在这里敢于谈论对人性真正有意义的话题。这并非仅仅一次关于种族关系的讨论,而是关于人性的讨论。事实上,一直以来,人性并未发挥应有的作用,它应该能处理痛苦,解决伤害,对外表不同、出身不同的同胞也能抱以爱心。”
她看着不远处那位刚刚承认自己无知的白人同事:“谢谢你能坦诚分享你的经历。我认为,我们越是坦诚,就越能在人类层面携手协作,消除偏见和成见。”接着,她又转向大家。
“这件事是很有意义的,主动走向跟自己不一样的人,对他说:‘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不理解你;你也不同意我的观点,不理解我。但我有我的价值,你有你的价值,你的观点同样重要。我们应该和平讨论一下。’”(挺好,正常应该如此)
没有高喊,没有低语。没有人出口伤人,没有人中途离场。我事先没料到大家会如此动情。听听大家的感受,我如醍醐灌顶,同时又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最后我做总结发言。我鼓励大家当天分头召开小型讨论会,继续分享各自的意见和感受。我还说,公司不会对种族主义问题默不作声。“我们将设法在全国性的大讨论中传播公司的价值观和人性观,或许能影响到国内舆论。”(初心挺好的,尽到了更大的社会责任)
讨论会结束,大家纷纷离场。那位口才很好的黑人女士走到我面前做了自我介绍。她叫桑茄·鲍威尔-伯恩特,最近刚从新泽西州搬到西雅图。此前她在制药工业工作了十四年。我对她的发言表示感谢,并请她给我写信保持联系。(星巴克的人才多元化很好)
回到办公室里,我比一个小时之前更心怀希望。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不和谐大环境中的一小刻和谐。大家散会离开时,都觉得彼此之间有了联结,觉得达成了某种积极的东西。我认为,这场讨论会的召开,就像其间的发言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以后有人会说我很幸运,因为那次临时召开的讨论会没出什么乱子,但我认为那不是运气的事。二十多年来,星巴克一直在公司里营造相互尊重的讨论氛围。公司里的讨论会上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正因如此,我才毫不怀疑—即便大家意见不一致或对主题不满,讨论会也不会变得剑拔弩张。(和气和谐的氛围,创始人自己树立了模仿样板)
第二天上午8点,我坐在会议室里,身边是一个新组建的团队,其中包括克里斯·凯尔,还有负责公司多样和包容工作的托尼·拜尔斯,负责“大学成就计划”的马特·瑞恩,负责“为美国创造就业岗位”项目的亚当·布洛特曼,自从我2011年写信给华盛顿的民选官员时就是我得力助手的维韦克·瓦尔马,负责社区外展工作、从洛杉矶城市联盟组织跳槽而来的布莱尔·泰勒。桑茄·鲍威尔-伯恩特也在场,她是我特邀来参会的。
大家一致同意,这次公开讨论会的基调是积极的。布莱尔说,他曾见过很多黑人聚居区的社区中心或教堂里举行的、讨论种族主义问题的集会,但从未在某个公司里见过开会讨论这个话题的,何况是以如此自由的方式。他还补充道,社会上需要就种族问题开展更多公开的、有意义的对话,且并非局限于非裔美国人之间。
一天的会谈结束,我们形成两点意见。
我们要探索一下,看看是否有办法把公开讨论会这种彼此尊重、分享意见的模式推广出去。好几个人建议,星巴克门店能成为类似交流和联系的催化剂。(提供空间 把空间的价值发挥到更大)
在“为美国创造就业岗位”项目上,我们设计了一种彩色折页宣传册,其中解释了这个项目背后的经济原理。如此一来,顾客就能明白他们的捐款如何帮助小企业发展。基于这种模式,我们打算出一个美国种族主义概况的小册子,在门店向顾客分发。这件事由维韦克负责。他将与公司之外的专家以及新入职的记者拉吉夫·钱德拉塞克拉—他曾在《拳拳爱国心》写作过程中表现优异—携手,以确保小册子的内容见解深刻、令人信服、合理合法。
我当初召开讨论会,并非只为了一吐心中不快,也不是为了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的确,大家在参会之前并不知道议题是什么。但是,如果参会者感到不满或气愤,我知道我会聆听他们的意见。公司里各个阶层的抱怨不平之声都能传到我的耳中,但那次讨论会结束后,我没有收到任何负面的反馈。相反,大家的反馈都是积极的。不论是伙伴们给我写的信,还是当天走在大厅里听到的话,都是感谢我能举办这样一次讨论会。(内部自己先讨论清楚哈)
在会议上,我们还决定再开一些讨论会。我相信,其他城市的星巴克伙伴会同样感兴趣,也同样能保持彼此尊重。
奥克兰、纽约、芝加哥、洛杉矶、圣路易斯。从2015年1月到2015年3月,近2万名星巴克伙伴自愿参加了关于种族关系问题的公开讨论会。与西雅图举行的讨论会一样,我们不强制参会。有的伙伴是在工作时间里替班赶来参会,有的则是在空闲时间参会。与西雅图举行的讨论会不一样的是,我们事先对外公布了议题。所有参会人员都知道要听什么谈什么。
每个讨论会都不是在星巴克门店举行的,而是在闲置的飞机库或大学讲堂里。有的伙伴驾车数小时前来参会,有的伙伴带着家人参会。有的城市里举行的讨论会,其参会人员比较混杂,但不论在哪次讨论会上,不同肤色、不同民族的人都有发言。大家发言的热情难以抵挡,大多数讨论会的时长都在两个小时,参会人数从100到500不等。(很有影响力啦,开了一个好头)
在这些城市举行的讨论会,其模式都跟西雅图的一样。不论在哪个地区,大家都坦诚发言,都倾耳聆听。我们为大家搭建了一个分享意见的平台,其结果是源源不断被释放出来的情感和经历。
一位白人伙伴说,直到12岁时才有人教导她种族诋毁是不对的。一位黑人母亲说,因为近期发生的事件,她不得已要向6岁的儿子解释种族主义,比自己预想的要提前好几年时间。另一位黑人女士说,每天早上她都要提醒十多岁的儿子在步行上下学时把帽衫的帽子戴上。有几位伙伴,其对象是有色人种,他们谈到自己所经历的—包括来自家人的—歧视。警察的配偶、兄弟姐妹、孩子,黑人白人都有,说他们因爱人、亲人从事工作的危险性而担心。
在其中一个城市,一位轻言轻语的黑人女士发言时说,她就在会议地点不远处曾被警察打过。(哎,这种事貌似很多呀)
大家说的都是心声。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这些话并非事先想好的说辞,都是些只愿跟朋友家人说的话。对白人伙伴来说尤其如此,我能清楚地听出来,包括我在内,发言时都在努力措辞,小心翼翼以免冒犯别人。在一个人员构成混杂的公司里谈论种族问题,不常见也不轻松。
就在那段时间,有人提醒我一件事。2006年,一家广告公司为星巴克制作了一次电视推广活动,但我们一直没有推出。广告的名字叫“讨论”,共有六段。每一段广告中,都有顾客和星克巴伙伴真实出镜。他们面对摄像机,回答即时提出的问题,如:“美国梦”是什么?我们谈论的事情到底重要不重要?
在其中一段中,十一位身穿绿围裙的咖啡调配师谈到了咖啡馆的社会角色。
“我认为,咖啡馆这个地方可以谈论任何话题。”一位年轻女士如此说道。(这个定义给星巴克扩展了很大的服务空间呀)
“咖啡馆是个好地方,大家可以坐下来交换意见。”另一位伙伴说道,“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要是能听听别人的想法,或许能想出更好的主意……”
一位岁数较大且和蔼的咖啡调配师最后发言。他说:“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先把它摆到台面上讨论。谁知道呢?或许能从别人那里学到些什么,有些话题原本不想说,但是,如果每个人都说一点,或许这些问题就不会发生了。”
那次广告活动因为不切题而被同事否掉,可是,七年过去了,我又问自己同一个问题:我们谈论的事情到底重要不重要?
就在我参加一次公开讨论会时,问题的答案出现了。
在圣路易斯举办的讨论会进行到一个小时的时候,一位身穿灰色T恤衫,头戴棒球帽的门店经理起身发言。他说,他原本对参会的事心怀犹疑,觉得可能又是一个缓解本市种族关系紧张的无益之举。
“现在我相信了,我们是严肃看待这件事的。谢谢你能发声。我想看看它扩展到全国范围的情形,因为我觉得星巴克就应该是那个第三个点。我们能召集这样的对话,不仅仅在圣路易斯。”
“为什么不在门店里呢?”下一位发言者提议道。随后不断有人重复这一提议。
我开办星巴克,并非只卖咖啡,还想为人们提供一个交流集会的场所。在这里,大家都有归属,都能和睦相处,都能像我小时候在廉租区的电梯里一样彼此尊重地并肩而立。(营造出了家的感觉)
如果美国公司的社会参与方式需要改变,就像我一直说的那样,那么时机或许已经来到了:在星巴克门店里,以集聚人心的方式,讨论像种族主义这样有分歧的话题。(霍华德敢于吃螃蟹呀,幸好没出什么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