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相信一见钟情吗?”
这是一个老掉牙的问题,曾经自以为成熟后甚至不齿过这么一个词汇。
也许二十来岁的你们正在不断的发现着“一见钟情”,也许三十来岁的你们正唾弃着我这个宛如弱智一样的开头,也许四十岁的你们看到“爱”这个字眼会直接关闭窗口找寻下一个话题,但我三十岁了,但我一见钟情了,但不是现在。
人的一生能对多少个人悸动多少次,我不知道。我的青春岁月一晃而过,在十几岁谈过纯洁的校园爱情,二十几岁想过为了结婚找对象,经历过无数大小事,接触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人。现在想想是真的曾经悸动过那么一次,然而那段感情用最俗的话说还真就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过程艰辛,却没有结果,也让我曾一度低谷到险些毁了自己的世界观。我以为世界停止了,我以为地球不转了,我以为我可能再也不会这样爱上一个人了。那时的我,拼命地付出,为了她爱我,为了她选我,受遍了大小各类满满的伤,然而并没有好的结局,我想,这证明了我的失败,也造就了我的坚强。
现在是2017年的12月15日,我想,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会在2015年再一次感受悸动。
作为一个上班族,由于工作时间大多是在办公室里,很少出差,平时的爱好也逐步被游戏吞噬,说实话,那段感情结束以后我是真狠狠的堕落了很久,每天白天上班混日子等下班,晚上和朋友英雄联盟,堕落到从知道自己堕落发展成喜欢这样的生活,交际圈也越来越少,感情的事也挺随它去的,即便是单位里新接触的美女同事,也仅限于好感,并未曾悸动。
那时的我,是无助的。
2015年的某一天(是哪一天我真记不得了,因为记忆力也随着成长在逐渐消散),我和每天一样,中午的休息时间到食堂吃饭,吃完和两个硬腿子同事习惯性地出总公司大门绕单位走一圈当作消食,却在回来进门刷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姑娘,据同事说我当时可能真愣住了,她和我迎面走过,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然而我却好像被迷住了,迷住我的不是她的样貌,不是她的气质,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应该是一种感觉。但是我很快清醒了自己,觉得应该是自己花痴了,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像往日一样放下自己的躺椅,准备午睡,然而,那是一个不眠的午休。
随后的日子里,我会时常在单位里遇到她,早晨上班等人满为患的电梯时,中午午休散步时,或是下楼拿个快递时,先后碰到了她好几次,每次都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悸动,渐渐我知道了,原来我已经喜欢上她了,于是我的脑海里出现了第一个想法——我想知道她叫什么,通过打听我知道了她的部门,也比较顺利地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朱莹(化名)。我立即反应到,刚好她的部门有一个我比较熟悉的哥们,于是第二个想法出现了,我想认识她,一向不爱与人主动联系的我拨通了这位哥们的号码:“你们部门是不是有个姑娘叫朱莹?”,“别想了,人家结过婚了”,“我没想啊,你想多了”,匆匆挂了电话,心却好像是疼的。我安慰自己:也对啊,这样美丽的女孩27岁这样的年纪,没理由不被别人早就追上了。然而越安慰,心底终究是越是难受的,但我必须掩饰自己的脆弱,故作坚强,表现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可是谁又能阻止思念的入侵呢?我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再想了,却一再被思念打败。
同年,总公司组织了一次到学校里的考试(记得没错的话好像是关于历史的,抗日战争方面的),我在单位里最好的哥们阿伦(化名)开车载我去同考的,他认识朱莹,既然是最好的哥们,他当然知道我对朱莹的感情,阿伦问我:朱莹也来参加考试了,而且他们部门好像没开车来,要不要我帮你问问她载她一起回去?我心里给了我一万个说“要”的激动,理智却让我选择说出“不用了吧”。
那段时间,我知道她的名字,她不认识我,我没有她的微信,我想见她,但不能见她,但我真的想见她,于是我竟然想到了一款已经完全转型了的手机APP,叫做“人人网”(我上学用的时候还叫“校内网”),通过实名找到了她的账号,只能在她的相册里去满足自己“见见她”的心愿,相册里她的经历、她的生活如此美好,美好到有太多对我来说打击挺大的相片,我告诫自己,这是她的生活,我他妈千万什么都不要想也什么都不要做。我本就不爱暴露自己的情绪,于是我健身,想念来袭时,我就看照片,看照片就受伤,受伤就健身,竟然还给我塑造了6块腹肌,瘦掉了26斤肥肉。当然了,对外的托词必然是“我爱健身,所以健身”。
2015年底,我被总公司安排要去下属分公司工作一整年,培养实际业务的工作经验,下去前的最后3天,总公司给我们这一批所有要去分公司的人组织了一次实际业务的技能培训,在班里,我又遇到了她,原来她也要下去一年。于是那三天成了折磨、纠结、坚强、理智集体攻心的日子,我无可避免地每天都要在课堂上遇到她,也无可避免经常下了课看到好些男同事神采飞扬地围在她身边说些什么,更无可避免午休和晚上在宿舍里辗转反侧,还好阿伦也和我一起,和我住一间宿舍,还能听我叨两句,叨完第二天上课还能继续装平静,不然真不知道那段时光我该怎么再演。
那时的我,是自私的。
2016年,我们如约各自去了各自分配的分公司,她的分公司离我的很近。这一年,我有了她的微信。
还是阿伦,我不知道这算是帮我还是该用个罪恶的词来形容,但是他确实是帮我加到了朱莹的好友。他有几张快要到期的观影券,自己没有时间去观影,于是在群里问大家谁要,没想到朱莹说要,他立即联系我,说“朱莹要我的票,我给你个机会把票给她,认识她,怎么样?”这一次我没有站在理智的阵营,我说“好”。于是他把我的微信名片发给了朱莹,告诉她由我帮他转交,不出意外的,朱莹在我苦等了一整天后在傍晚加了我,随后的聊天除了约定给她票的时间地点方式,也没法说别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开车来到朱莹单位门口,把票给了她,她竟然提出“送我去一趟原单位有点事儿吧”,我的理性又一次败给了感性——我想载她,于是我选择了答应,内心紧张又兴奋地送她去了原单位,她忙完后,又按照她的要求把她直接送回了家(为了送她回家,还导致很重要的会迟到,被领导劈头盖脸一顿骂)。本就不善交际的我路上只能用车里的音乐掩饰紧张,试探性和她聊一聊兴趣爱好,聊一聊各自的单位。我庆幸还好我没有表现出内心的活动让她察觉,又难过也就只能这样了。
没过多久,她突然发消息问我“你们分公司旁边是不是新开了一家金吉鸟健身房,你能不能帮我找人打打招呼看看能不能打点折扣让我办张一个月的卡?”收到消息时我的心情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就是悸动,我终于有机会为她做点什么了。我二话没说抛下了手上的工作,也没找人,直接去金吉鸟买了一张全年的卡,利用中午的时间去她的单位送给她,她似乎有些吃惊:“我不要全年的啊,我只要一个月的,而且这样太贵了”。但我想男人应该都明白,无论她再怎么想还我钱,我也不可能收的。
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漫长的2016年,除了想念,我就只能在平淡中度过。我不该联系她,所以我没有联系她。尽管我很想。
现在的我,学会了无私。
2017年,结束了一整年的实际业务工作,我回到了总公司,却得知她休产假去生二胎了。说实话,心情与其说难过,不如说复杂。原本以为又可以回到同一个单位工作,又可以时常见到她,却一下子打了水漂。
但这一年,我等她回来,我想要改变我自己。我也做到了。
足够长的等待,给了我很多时间去反省、思考和成熟:我已经30岁了,她也已经结婚很久,有了两个孩子,她有她的快乐生活,我爱她吗?是的,这么久了,我深知自己确实真的很爱她,但我真的没资格,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该有。尽管依然有强烈的想念,依然有失眠的夜晚,但我如果真的爱她,我该换种态度了。
思考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我跟随自己的想法蔓延:也许真正的爱,是不计回报的关注、照顾与沉默,我所有的难受、想念都是我自己自私想要拥有她的意念产生的结果,这充其量只能叫爱自己,不能叫爱她,我不能成为这样的人。
所以现在的我,渐渐学会了将更多的精力和关注点放在她是否真的快乐和幸福上,而不再是自己的感受,我想通了,我爱她,我应该一直在她身边悄悄的陪伴,关注她、帮助她,应该让她觉得我是她最靠谱的朋友,这就够了,而我的快乐来源仅需要她真正的因此在变得更快乐更幸福。我真的想通了。
我想,30岁没资格的我,承认我对她“一见钟情”,承认我爱她,也该用最正确的方式去爱她,守护她,这才是我该做的。
11月,我知道她产假休完回来了,也顺利的和她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她开始信任我,告诉我很多她的故事,原来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和快乐,她也有很多烦恼和痛苦,我想,我已经成熟了,是时候我应该用这样无私的爱去陪伴她鼓励她了。
后话
故事是真的,心路历程也是真的,想念也依然在我脑中不断徘徊,终于三年没有写过文章的我再一次认认真真的将这份对我来说很珍贵的感情记录下来。你们可以觉得我龌龊,觉得我恶心,或是觉得我傻,但我只想告诉你们,也告诉自己,真的爱一个人,用最好的方式陪伴她,让她幸福和成长,才是最重要的。宁可做一个无私的好人,不要做一个自私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