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赤条条说瑞士人》，在瑞士做妈妈要为孩子付出什么？

《赤条条说瑞士人》The Naked Swiss

作者 | Clare O’dea

译者 | 影子

(一个国家，10个传闻。一探究竟。是真是假？任君评述。)

Chapter1：认识一下瑞士人

Chapter2：瑞士人很有钱，吗？

Chapter3：瑞士人排外，吗？

Chapter4：瑞士人聪明，吗？

Chapter5：瑞士人性别歧视，吗？

Chapter6：瑞士人中立，吗？

Chapter7：瑞士人帮过纳粹，吗？

Chapter8：瑞士人无聊，吗？

Chapter9：瑞士人是奸诈的银行家，吗？

Chapter10：瑞士人有世界最好的民主，吗？

Chapter11：瑞士人是欧洲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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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瑞士人性别歧视，吗？（4）

1.1 “孩子中午哪家吃”

11:30，是瑞士的温馨时光。

学校铃声打响，孩子们涌出校门，纷纷和老师们说着再见，低年级孩子们身上，还穿着警示的三角标志。学校放学2小时，孩子们可以在家吃上热乎一顿，玩耍嬉戏一会，充满电后回到学校，热情满满地度过下午的两小时（1：30上课，3：30放学）。

温馨的背后，是母亲们的默默付出。

没事去逛个街已成奢望，她们如今更习惯于在厨房里切割蒸煮，努力达标 “中午家人一起用餐”的理想家庭 。

不管在哪里，在做什么，中午12点宝妈们都得保证桌上有热菜、孩子有热饭。这就是瑞士家庭的日常。单是做饭照顾孩子，就让人忙于应付。宝妈们还能安心做其他吗？学校的标配并不包括提供午饭，监管午休。所以日托所应时而生，家长可以付费让孩子在那吃午饭，放学后在那呆着等爸妈来接。我住的州里，没有日托学校，导致日托所供不应求。

但是在帕特里夏·威德默的居住区，提供中饭的日托所没有市场。如果妈妈把孩子丢到日托所吃饭，人们会觉得这家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尽管日托需求日益上涨，很多学校和市镇却保持不变，不增加学校的全托服务。

事情有了变化，尤其在大城市。

2016年初，苏黎世6家学校开始全托包中饭。全托制将在2018年强制推广。巴塞尔教育局发现，提供中餐和午休照养的日托所十年来翻了4倍，如今1/4的小学生在外吃中饭、午休。对于职场宝妈来说，“孩子中午哪家吃”这个话题，一直是热榜上的热门话题。做不了中饭，要么把孩子送到学校附近的日托所，要么让孩子跟同学回家蹭一顿，要么让祖父母管一顿。周一到周五，解决5天“哪家吃”，简直是挑战不可能。这也是为什么，有学龄孩子的宝妈，大多只能兼职，她们被围裙绑在了家庭里。孩子25岁以前，大多数宝妈兼职；孩子15-24岁，只有18.8%的宝妈是全职工作，25%工作半天或更少，17%是全职主妇。

对于愿意回归家庭、照顾孩子的家长来说，瑞士是一个安心的港湾。很多家长珍视孩子回家吃中饭的时刻，珍视孩子享受家中的午休时光。人们接受这种回归，尊重这种回归；而在其他工业化国家，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反对的声音，谴责这种家庭模式好比一座金丝笼，把妈妈们困在了里面。孩子们每周可以离家进校20-30小时，但这20-30小时切地如此零碎，几乎打消了妈妈们工作的可能。

在瑞士，只有意语区的提契诺州是个特例。从1970年起，孩子们都会进全托幼儿园和全托学校。宝妈们根本无需考虑“孩子中午哪家吃”。

双亲完整的家庭，养育孩子已经够麻烦了。单亲家庭则更头疼。

接受社会救济的很多就是单亲家庭。如果每两个小时孩子就要上学、放学，每两个小时你都必须放下工作去照应，有几个人能保得住工作呢？再想想看，求职者需要在简历注明婚姻状况、孩子出生年月，宝妈们还有竞争优势吗？

每个女性1.5个孩子，瑞士出生率已经偏低了。而政策导向上，并没有鼓励生育。瑞士女性平均生育年龄是32岁，外籍女性是30岁。适育年龄的外籍女性人数多，孩子多，生育年龄也偏低。事实上，瑞士女性的生育率只有1.4，外籍女性达到了1.8，拉升了平均生育率。

1.2 “被”兼职的宝妈

我曾经为swissinfo.ch做过“平衡生活和工作”主题的系列女性访谈。

一位有2娃的在职妈妈对伯尔尼的全托学校赞不绝口，尤其是对于她孩子去的那家。孩子送进学校，一整天毫无牵挂，只要顾好放学后就好，在职也可以两边兼顾。但是，她说，一个妈妈，在职而且是全职工作，别人会颇有微词。

另一位宝妈，则是另一种模式。

这位有3娃的妈妈，第一个孩子出生后就放弃工作，全身回归家庭，并引以为豪。妻子很满意丈夫赚得够多，丈夫也很满意妻子全职照养孩子。财务宽裕，大众认可，全职妈妈的传统在瑞士可以延续。而在许多其他工业化国家，却是推行不易。

还有一位兼职的宝妈，希望能有更长工作时间，但是除非她的丈夫接手多照顾孩子，其他别无二法。很多女性想要全职工作，但是市场上并不欢迎，她们就职艰难。90%的宝爸虽然想要缩减工作时间，但也害怕会影响晋升，影响薪水。但别忘了，依然有10%的家庭宝爸，他们在家照顾孩子，告诉大家无论宝爸宝妈，都可以自由选择外出就职还是回归家庭。

孩子小的时候，大多数宝妈选择兼职。只是这样吗？

事实是，即使孩子长大了，她们也不大能去做全职。

宝妈们在游乐场边闲聊，聊到工作时不会问“你做什么呢？”而是“你要工作多长时间？”做什么从来都不重要，因为没人关注这个。在“女性回归职场”课程中，帕特里夏·威德默见到了很多有志职场，想要拥有一番事业的女性，但是很多内外因的存在，困住了她们。

“兼职宝妈们工作时长很短，一周一两天，所做的也是含金量比较低、门槛比较低的工作。所以很多高学历的妈妈们没有回归职场。找不到有挑战、让人心动的工作，或者做了低门槛的工作后就跳不出来了。当履历上只能写上低门槛工作，就已经自降标准，这跟离开职场也没啥区别。”

很不幸，女性在商业决策层也是无足轻重。13%的女性进入董事层，13%的女性担任高管。联邦院议员索马鲁加，就董事会无性别比例配额提出议案。议会支持议案立法，将要求没有遵守的公司提交调整性别比例计划。种种作为，有望在未来改变现存性别不公事实，但是如果女性持续远离管理岗位，瑞士企业的父权特征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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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对本书和本译文的喜爱。本书翻译已获Clare O’dea授权，禁止二改商用，转载请注明。本书成书于2017年，所以有些数据并不是最新。如有错误，欢迎指正，不甚感激。微博@影子945_，Photos by Florian St.&Zoe Q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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