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26日

早課抄了詩人海子的詩歌《日記》。不知爲什麽想起海子就會起這首小詩,這首詩是三十一年前,窮困潦倒的海子第二次去西藏途經青海德令哈時寫下的内心獨白。有人説孤獨寂寞或是人類永恒的處境,而當年的海子無疑就是孤獨的,於是他就用属於自己的這樣一種方式來傾訴,他内心深處的孤獨在這首小詩中達到了極致的唯美的境界。“把石頭還給石頭,讓勝利的勝利。”——當你把石頭的冷漠還給石頭本體,你留下了悲憫的内心;當你將勝利歸還給勝利者,你覺得你真的喪失了什麽吗?

1989年3月26日,海子在山海關,張開雙臂迎向了撲面而來的飛馳的烈車,以這樣一種極端而悲壮的方式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海子出生在1964年,比我大一歲,如果他還活着,也應該算得上是一個飽經風霜年逾半百的人了。從我開始讀海子的詩歌開始,幾每年的3月26日,我都會寫點什麽,即便不寫,也要抄一首或讀一首非常喜歡的海子的詩歌。從這個意義講,我覺得我並不像我的年龄那樣老邁,因爲在我寫、我抄、我讀的時候,就仿佛與年輕的詩人在對話交流。我總覺得能坦然走向死地的人是勇敢的,像海子這樣能把選擇死亡當作生命的歸宿與昇華,更需要巨大的勇氣和决心。董啸説,敢於直面生死並作出主動選擇的人,是勇敢者。可惜這種勇敢,留下的创痛却需要由更多人去艱難承受。

整整三十年了,我衹能用這樣一種方式表達我的敬意和懷念——“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衹想你”。

考試無論對學生來説,還是對老師來説都是一種折磨,但衹要是學生和老師就無法回避考試。學生參加考試天經地義,老師監考批卷義不容辤。我上學時,從上小學開始,就不願意考試,一直到上大學都畏考如虎,總想着有朝一日畢了業就會永遠脱離苦海了,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即便從學校裡畢業了,但考試却絶不僅僅衹是爲學生准備的。我們考學生,實際上我們常常被考着,不僅在學校,還在很多很多本來不應該有考試的領域。或許,人生真的應該有很多次考試,也應該有很多種考試,但我真的很討厭那種形以下的考試,並不排斥形而上的考試。

今天天氣晴好,風也不大,但温度並不是很高,早晨上班時甚至有些冻手、冻臉、冻耳朵。還没有到清明,很多人早就脱掉冬装換上春装了,特别是學生們,穿得更少,有些在我看來已經是夏装了。“春捂秋冻”,這是老話,現在記得這老話的人恐怕不多了,能按照這老話去做的人應該少而又少了。這幾天生病的人挺多,大人孩子都有,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天氣冷暖異常變化多樣。所以越是這樣的時候,就越要穿得暖些,該鍛煉時鍛煉,該休息時休息。

下班後真接去西城區走步,太陽剛剛落山,把余暉撒满西方的天際,傍晚的風微寒,讓昏沉沉的頭脑一下子清爽起來。雖然有一段時間没有來西城區走步鍛煉了,但西城區的一切依然如故。我自知不是一個有恒心的人,很難把一件有意義的事堅持着做下去,但在抄詩、讀詩、看書、寫流水账、走步這些方面,還是一直在堅持着、努力着。春夜苦短,與你愛的人道一聲晚安: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衹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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