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秧歌与二人转

做为东北人,喜欢欢快的大秧歌,也同样喜欢二人转,无人时也会唱几句小拜年之类的小帽儿。当然扭的跟唱的只能在无人时,拿不出手也入不得眼的,纯粹是喜爱这本土的文艺。

      小时,村里冬季有自发的秧歌队,男女老少齐聚大队部,敲锣的打鼓的卖呆儿的上场儿的,热闹非凡,我长的不大点儿,也跟着队伍后像模像样的扭着,瞎蒙着竟也能踩上鼓点儿,爸妈一高兴也给我买了把扇子,分单面和双面贴绸布的,单面不禁扇乎,得瑟一会儿就开胶了,双面的结实。第一把扇子是水粉色的绸子,单面的,第二把是红色的渐变到下面是白色的双面的扇子。还记得小时的我默默的琢磨如何耍扇子,让它在我手上连续不断的翻转,转出大朵的花儿来。那时应该再配一条绸带系腰间,右手拿扇子,左手拎绸带,跟随鼓点儿来一段,多年前的经历了,哈哈。有时还想象,自己老了以后要干的事情,其中有一件就是扭秧歌。

      那时村人的生活简单,单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耕秋收,冬季就没有农活儿,开始猫冬了,女人东家西家串,唠家长里短,男人聚众搓麻将打扑克,喝酒侃大山,这扭秧歌也就是正经的文艺活动了。鼓声一起,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人们都骚动起来,有一本正经跟随鼓点儿向前行进的队伍,也有特别灵活表情丰富的出彩儿的领头人,能做出各种生动的表情,带动大伙儿的情绪高涨,脚步不乱,肢体语言丰富,神情多彩,博得围观众人的打趣儿尖叫和喝彩!将这热闹场面推向高潮!

      二人转,爱听,爱听或欢快或悲切的正戏,就是唱的部分。小时农村有时村里会接二人转的团体去村里演几天,给工钱,供吃供住,奉为上宾。儿时的记忆,二人转的演员都是时髦漂亮的代名词。每晚开演之前,人们都拎大凳小凳去抢好位置,有演出的日子都类似于节日,台下一定水泄不通,人山人海,借着这个机会,村里人也会接别村的亲人来看,这种时候是一大盛事。焦急等待,锣鼓响彻半天了,终于盼来了浓妆艳抹的演员出场,众人目光多集中于女演员身上,首先得长相好看,其次妆扮惊艳,再次唱功了得,那就能得到满堂彩了,据我儿时记忆,一晚能有三四对演员出场,最后出来的应该是最好的,压轴的。小帽儿来两段,流行歌曲唱几首,中间穿插各种荤嗑儿和黄段子,(这是最受争议和垢病的地方,如果二人转把黄腔都去掉,就真正离老少皆宜不远了,不需要多高雅,能不低俗就好了。)最后来一个正戏,该悲切时真掉泪,不惜花了妆容,该逗乐儿时也卖力气,不顾大汗淋漓,台下众人也看的过瘾,听的尽兴,一场戏看完,以后村人多日的评论话题也围绕此展开,从戏说到人,从台上分析到台下,从台前到幕后,给沉闷的原始的冬日单调的农村生活带来了几抹艳丽,几多回味。

      回忆总是美好的,彩色的,写着写着,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简单的快乐,嘴角在回忆里也是上扬的,不自觉的开心。什么时候能再如小时候那样扭一段秧歌,再听一场乡野的二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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