豉油焗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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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没有期待过中秋节了?

17岁。

和弟弟一起去灯光球场喝酒放孔明灯,回家弟弟喝了一盒我给他带的牛奶,吐的稀里哗啦,我忍住不笑,他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酒量太浅,一口就倒,如今仍被我在私下打趣,两人谈笑,好不惬意。

14岁。

雾气未散尽的早晨,父亲杀上一只自家山上果园放养的走地鸡,使细长竹片割喉放血在鸡公碗中,捏一撮盐巴加入碗中以食指搅拌均匀,从鸡腹划开拇指宽口子,把内脏取出,脾肺掏净,就着山脚下刚打上来的井水清洗干净,把两只鸡脚弯曲塞入鸡腹中,削两根细竹签穿插缝紧鸡腹。待骑车回到家中时,鸡身还带着些许山中的凉意。

取铁锅干烧,放入鸡油煎出油分,整鸡放入锅中徒手翻动,翻至鸡身表皮紧致,微焦黄,鸡皮颜色黄亮而香气扑鼻。继而放入几片老姜,老冰糖,再沿着锅边烹入米酒,蒸汽一涌而上时翻动鸡身,迸发出更浓厚的香气,最是诱人食欲。

取刚从巷子尽头的豉油厂打回来的散豉油,往鸡身均匀淋上,再次徒手翻动鸡身,盖上锅盖,小火焖焗,期间十分钟揭开锅盖翻动鸡身让受热更均匀,待鸡油渗出则时间延长至20分钟揭开锅盖翻动,直至鸡身表皮焦黄香脆趁热装盘,即可浇上浓厚的酱汁上桌。手撕一块,连皮带肉,蘸上少许酱汁,皮脆酱香而肉质鲜嫩,鸡肉间有汤汁渗出,在阳台昏黄的白炽灯下晶莹而让人垂涎。

粗犷的制作方法和咸香的味道霸道的侵占整个味蕾,连骨头都不愿放过,之后入口的食物皆因之黯然失色。

阳台边上点满了不同颜色的蜡烛,闪烁的烛光下有满桌的水果盛宴,有食髓知味的豉油焗鸡,还有两双泛着油光的小手,还有父亲眼中的笑意渐浓,而时光远去。

十多年以后。

想来已有十年不曾再尝过那只豉油焗鸡,而记忆却总是让人苦恼出奇的好。父亲摔断了七根骨头裂了一根,住院又瞒住了我,只笑笑道,我就是想着出院了才告诉你。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叮嘱了好一番,才挂断电话。

华灯初上,城市的光景美丽而让人流连,站在窗前好一会,拍拍衣服上看不到的灰尘,转身走进厨房,拿起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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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鸡剁小块,切上几片生姜,干红辣椒切丝,青椒切段备用。

鸡块凉水下锅加入生姜片,料酒,焯水过凉水洗净沥干水。

起锅倒入玉米油,放入鸡油,炸至鸡油渗出,放入生姜片,干辣椒,老冰糖,倒入鸡块翻炒至皮肉紧绷而富有弹性,烹入料酒,待蒸汽散尽加入生抽,翻炒上色,倒入清水盖上锅盖烹煮30分钟关火,装盘,在表面点缀少许葱花即可上桌。

这道菜我叫它:红烧小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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