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的故事之枯木逢春

我要去的地方在我的记忆里是个水果之都,盛产各种植物和水果,地方并不很大,但是到处都是果园,空气清新,很多外地人都会在假期带着朋友家人到那里聚会。

那里一年四季都有开不完的花,吃不完的水果,很多还会出口到国外去,慢慢的,那里就成了旅游胜地,大部分果园园主就将自己的果园进行改造,盖了三层楼供游客居住,还有游泳池,提供可以骑乘的马匹,生意非常火爆,因此每家每户都开始效仿并且推陈出新一些新设施和娱乐项目,可以让游客自己摘水果,鲜花,制作果酱,花茶,干花纪念品等等,还有的果园会种一些草药,提供给城里开草药铺或者用草药制作一些食品的小店,彼此互赢互利,让那个地方发展的也相当不错,那里的人们也还是保持着比较原始的建筑和生活方式,让那里更有吸引力。

而我的一个朋友则在那片果园的边缘有一所庄园,有白色高大的山墙将一片修整平坦的绿地围在一块有平缓的山坡的广阔的地方,一侧是他专门请人修建的仿古的一如城堡般的建筑,外墙都是用白色的石块堆砌,建筑前边是高大的圆形喷泉,有用碎石铺就的车道绕过一片开着各种鲜花的小树林一直通向他洁白的有着镂空雕花的大门.

车道两旁是种植的修剪的整齐的热带矮树丛,再两旁过去就是整齐的绿色的草坪,他的高尔夫球场在东边,再过去是他几十亩的果园,西边是他的农场,有田地和畜牧场,他在当地的声誉的非常好,请当地人在他的庄园工作,给丰厚的报酬,对于可以长期工作的工人提供住处,还给他们的孩子免费读书的机会,并给一些无人赡养的老人生活费,甚至还在镇上盖了一所小学,所以从镇长到每一个果农都对他尊敬有加。

而他本人却博学多才,为人和善,也去过很多地方,见识广博,甚至曾经有个地方请他去做那里的最高领导人都被他拒绝了,他觉得自己修为还不够好,领导别人实在惭愧,这是他的原话,于是他就到这里。

本来他只是想当一个普通的果农,可是,这里的镇长却把这座庄园让给他住,就这样也还是觉得对一位退休的外交长官太寒酸了些。

我的朋友推辞不过,却将大部分田地和农舍交给当地人去经营和居住,按时给他们发放报酬,慢慢的,这里每个人的收入水平都会差不多,没有太过富有的人也没有太过贫穷的人,这种平衡的状态也许只有这里才能够体会的到了。

火车提前了一刻钟到站,转过一个山坳,慢慢停下来,可是当我满怀欣喜的心情下车时,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那些我记忆里的一片片应该是绿油油的果园和鲜花盛开的田园此时却是一片凋零景色:颓废的枝叶无精打采地挂在干瘪的树枝上,一些勉强连在枝头的水果似乎下一秒就会掉下来,那些一向生机勃勃的花朵像被洗掉了颜色般萎靡不振地站立在刺眼的阳光下垂头丧气地看着地面。

而车站上曾经充满喜悦的人们则一个个都毫无生机地发着呆。热闹的人潮拥挤的火车站如今也变得冷冷清清,下车的只有我一个。

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一步步往那些果园走去。

一路上顺着柏油路,路过的所有果园里都是一片荒芜,干枯的果树一颗颗毫无生机地站立着,地面的土地都干裂着,四季如春的果园之城如今像是突然迎来了寒冬,不得不让人看的心惊胆战。

我走过几个果园,都看不到什么人,那些曾经住不下游客的民舍都锁着门,主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只有一些正是这个季节生长繁盛的植物多少还有点生机,可是看上去也是很勉强的挣扎地活着。

我很想问问谁,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是走了半个多小时,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遇到,果园的大铁门都上了锁。就在我四下搜索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个女孩子的声音试探性地叫住了我:“请问,是魔术师小姐吗?”我忙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整齐的蓝灰色连衣裙,年龄不过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正离我七八米远的距离看着我。

“你是?”

“啊,您好,我是莫林先生家的女佣,找到您真是太好了!”听我说我就是她要找的人她大大地呼了一口气,笑颜如花地对我说:“莫林先生派车去车站接您,可是却没有等到人,在附近到处找,可算找到您了,我这就让他们把车开过来。”说着就拿起手里的电话想要通知司机,却被几声凄厉的惨叫声打断了。

听到惨叫声我俩都急忙转过身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看,分辨出方向后,我快步朝那里走去,小姑娘跟在我后面。那是一个隔着一个果园的一户农庄,不太大的园子里四周种着果树,同样一副萎靡样子,树梢上零星地挂着几个不太成熟的水果,中央种着一些农作物,看来只是拱自家食用的,但是,也并非长势喜人。

发出惨叫声的地方就在那一排农舍前。当我从大开的铁栅栏门走进去时,一眼看见一个男人手里握着一根马鞭,正在抽打倒在地上的一名中年妇人,那个妇人滚了一身的泥土,哭喊着,一个几岁的男孩正坐在屋门前的台阶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小姑娘从身后跑过去,一面喊着谁的名字,一面去看那个孩子,并拿出手帕去给孩子擦拭。那个男人抬眼看到我,脸上重重的怒气慢慢消散了些。

“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虐待一个女人?”我问他。

他气呼呼地指着地上哭泣的女人说:“明明是她在虐待我们!”说着又要举起鞭子。那个女人吓得赶忙抬起手臂护着自己的脸,并跟着又一声声地惨叫起来。

“打她就可以解决问题吗?”我赶忙抬手阻止,他的鞭子怎么也落不下来了,他奇怪地看着举在半空的手。我走过去扶起那个妇人,这才发现,她的身上倒没有鞭痕,只是滚了泥土,脸上却有个明显的手印,应该是挨了一耳光,脸上的妆也花掉了,我扭头对那个小姑娘说:“你先带她去洗把脸吧。”她点点头。

我从她手里接过那个还在哭泣的孩子,走到一颗果树下的长条桌旁坐下,又对那个男人招招手说:“你也过来坐吧,发火也无济于事,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说的时候,他已经走过来,坐到桌子的另一端,鞭子放在一旁,拍了拍破旧的牛仔裤,又拉扯了下衬衣的领子。

我将小孩子放坐在桌子的边缘,面对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来给他擦脏了的小脸,很明显他被吓到了,不停的哭。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才慢慢的缓和下来,我捡起桌上掉落的一根树枝,轻轻在他面前晃一晃,然后一下变成一个彩色的糖果,他呆了一下,抬手来拿,不再哭了,而他的父亲也惊讶地看着我变得小戏法。

“为什么要用暴力解决问题呢?出什么事了?”我用平缓的语气像很一个好朋友一样问他。

他放在桌上的双手交握着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的太太,她是个赌徒!”说完这句,他垂下头去,毕竟对他来说,是一件难以启齿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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