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三月

文/半夏

又是一年春三月。

今年的三月,因为疫情还没有结束,我看到的春天,只是校园里金黄的油菜花,校园里杨树枝头挂的一串串毛毛虫,还有校园里发出红色嫩芽的海棠。

偶尔走出校园,可以看到麦苗正可着劲儿疯长。再有就是路边的柳树,已是万条垂下绿丝绦,在春风的撩拨中摇曳生姿。

站在今年的春天里,沐浴着温暖的风,感受着春天的美与勃勃生机,心里却五味杂陈。我本不想复习痛苦,但去年的三月,却刻在我的心里,越是想忘记,可那一段记忆总是浮现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去年的春天,来得有点晚。特别是当医生表情严肃地告诉我身体内有肿瘤而且“有恶性可能”的时候,感觉三月的风,比冬天还要冷。平日里我总是感觉自己像铁人一样,无所畏惧,无所不能,可医生的一句话,就轻易把我打败,虽说是“可能”,我却感觉被判了死刑。

和家人商量后,三月十一号早上六点,开车去安阳肿瘤医院。坐在车上,感觉身上像着了火,而实际上却是手脚冰凉。

面对死亡的时候,不得不承认,我是个胆小鬼。除了上有老下有小这个理由外,还有一点,觉得自己的人生未完成,很是遗憾。

尽管做了充分的心里建设,来到医院门口,我还是被“肿瘤”两个字刺痛了眼睛。进去之后找了两位主治医生,第一个绝对是个直肠子,看了我的钼靶片子以后,不仅给我看了他手机里血肉模糊的图片,又给我讲了那个因癌去世的歌手姚贝娜。吓得我脊背发凉,冷汗涔涔。第二个医生性情比较温和,他只是和我简单聊了几句,然后就说会尽快安排手术。

第二个医生成了我的主治医。因为有一项指标不符合手术要求,需要吃药慢慢调理。病房里,我待不住,有的病人在输液化疗,不住地恶心干呕;有的病号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光着头,不戴帽子,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吓得我逃出病房,在医院附近转悠。医院附近都是小摊贩,看到我手上带着腕带,热情地向我推销帽子,说化疗的时候用得着。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恐怖。我甚至不敢呼吸,总感觉空气中弥散的都是癌细胞分子。

一次次在洹河岸边徘徊,一次次行走在安阳的春天里,我的心却没有解冻,冰封三尺。

最幸运的是,术后的活检结果,排除了恶性的可能。所以,今年的三月,我可以微笑着站在春天里。

只是,通过这一段经历,我明白了一点,活着,才是硬道理。

人生下半场,拼的是健康。劫后余生,我会好好珍惜。

此刻,漫步在校园里,看着大片的油菜花在风里旖旎,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香气,连那些叫不出名的野菜,也长得充满生机。两三个同事在挖野菜,说着笑着,享受着春天的馈赠,享受着春天的美丽。

余生,每一个春天里,我都会祝福自己——热爱生活,灵魂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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