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凯恩》抛给了我们时至今日仍有价值的问题

作者|冷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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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凯恩》是由奥森·威尔斯于1940年拍摄的一部纪传体影片,该片曾获得第十四届奥斯卡金像奖七项提名,并最终获得最佳原创剧本奖。影片根据威廉·赫斯特的生平改编,以一位报业大亨肯恩孤独地在尚未建成的城堡仙纳度中死去为序幕,围绕记者对于肯恩临终时所吐出的“玫瑰花蕾”的探索展开,从而讲述了肯恩的一生。影片运用了倒序和插叙、黑白色彩的对比、景深镜头等技巧,通过正侧面将肯恩复杂的形象展现在我们面前,更通过肯恩的一生折射出许多值得思考的问题。

首先是对报纸职责的思考。影片中,记者分别采访了肯恩的第二任妻子苏珊、肯恩的经理人伯恩斯坦、好友李兰、管家雷蒙,并翻阅了收养肯恩的银行家柴契尔的日记,通过他们的话语展现肯恩的事迹和形象。记者首先选择了肯恩的第二任妻子苏珊为采访对象,这不禁让人感到记者对于昔日肯恩情人这一噱头的追求。而在记者对李兰的采访中,李兰提到“我想他爱他的母亲”后,记者并没有进行详细的询问,而将话题再次转向肯恩的第二任妻子,这让我们思考报纸究竟要传播什么。

而在柴契尔的日记中,记录了肯恩开始办报时的情景,影片画面中的他得意洋洋地读出自己拟的《原则宣言》:“我提供本市市民一份报道事情的报纸。我也要提供读者们消息,拥护他们身为公民的权利以及身为人类为奋斗的尊严。”肯恩表示办报是为穷人争取利益,他要让询问报变得像瓦灯斯光一样不可缺少。而随着肯恩对于政治权力的角逐和与歌星绯闻的曝光接连发生,肯恩为了维护自我形象而将第二任太太苏珊塑造成歌星形象,并利用询问报加以批评,也因此与好友李兰决裂。当肯恩愤怒地将李兰寄来的多年前的《原则宣言》撕碎时,我们看到一个报人办报初心的消失。这也许在那个资本主义垄断的大环境下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们仍要思考报纸作为大众传媒的职责是什么,是政治权力角逐的工具,是个人形象维护的媒介,亦或是为民发声的载体?李兰在讲述肯恩的故事后说他从不相信询问报,这也应引发我们对于报纸职责的深思,这是影片留给我们的。

其次是政治家门在台上的演说词真的可信吗?影片中肯恩在竞选总统时强调自己为穷人争取利益,然而之前他利用报纸挑起美西战争,一句“你提供散文诗,我提供战争”让多少穷人以及他们的子女陷入苦难中。而在当代民主社会中,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对政治家们的言论有独立的思考与判断,对“意见领袖”有一个度的把握。就像在疫情期间特朗普作为政客的相关言论我们都应根据实际情况做出自我的判断。

最后是对肯恩找寻“玫瑰花蕾”的思考。整个影片都围绕着对“玫瑰花蕾”的探寻展开,线索非常明确,从而引出了多个侧面对于肯恩这一人物形象的展示。我们通过影片可以感受到肯恩自我主义的倾向非常严重,不论是办报时的一句“我来教他们怎么想”;是在与情人的绯闻将要被公之于世之时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决定我的事,就是我自己。”;还是为维护自我形象强迫苏珊不断唱歌,都可看出他的独断。同时肯恩以自我为中心的同时又是矛盾的,这种矛盾表现在继承银行家柴契尔财产的同时利用报纸对其进行抨击,在解雇李兰的同时又给他一张两万五千元的支票,在强迫苏珊继续唱歌后又做出了妥协。我认为不论是自我中心还是矛盾都来源于肯恩从儿时起的缺爱,母爱的缺失让他变得以自我为中心,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爱是一直潜藏在他内心的渴望。因而在他获得大量钱财以及面对苏珊的离去后,在临终之时,仍然想着“玫瑰花蕾”——刻在童年时滑雪板上的词,此时他真正想要的是童年的回忆、是母亲的爱。而在其他影评中看到有的看法表示拥有财富的肯恩找寻“玫瑰花蕾”,而假如他拥有母爱而仅仅是一个普通人会不会对钱财有狂热的追求呢?

最终记者也没有找到“玫瑰花蕾”的内涵,而他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肯恩曾经得到一切然后又失去,或许‘玫瑰花蕾’是一件他得不到的或是失去的东西,总之也是无法解释。我不认为任何文字能解释一个人的一生,现在我觉得‘玫瑰花蕾’像是拼图上的一块,缺失的一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玫瑰花蕾”,只是找寻的方式不同罢了,但无论如何良好人格的形成也是我们一直追求的,我想一个人的一生没有遗憾是几乎做不到的,因此在寻求的过程中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这个影片为我们带来了许多值得思考的问题,每个人的视角不同,也可能会发现更多值得推敲的点。偶尔看看老电影还是很有收益的,品味电影中叙事的逻辑架设、人物形象的刻画、主题所映射的社会问题、对于自我人格塑造的启示等等都能为我们带来别样的体验。最后希望我们也能对“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境界有自我的体会和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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