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相思入骨
伶瑶看着眼前宛若桃花般娇艳容颜,像被灌下了最辣的酒,眼睛、脑袋、喉咙都是火辣辣地疼。
她不敢去看敖绍,生怕在敖绍的脸上看到那些自己无法面对的情愫。
她只能死死地盯着那张令她又羡慕又嫉恨的脸,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几乎要陷进肉中。
这时,头顶突然传来敖绍的嗤笑声:“我说纯狐老夫人怎么那么自信呢,原来是弄了张云宓王姬的脸啊!”
敖绍的目光沿着云华的脸,落到她右手腕的琉璃手链上,云华本能去捂的动作反而加深了敖绍唇边的嘲笑。
他讥嘲道:“可惜啊,老夫人,我并不是那么长情的人。当年那段赐婚对你们来说或许意义重大,但对于我来说却不过是一场闹剧。看来,我们的合作不太可能成功啊!”说完,他转身走到伶瑶身边,拉起伶瑶就向外走去。
纯狐老夫人显然没料到敖绍会是这个反应,当即愣在原地。
待她回过神来时,敖绍已经带着伶瑶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纯狐老夫人扭头看向立在一旁的云华,恨恨道:“跟我进去。”
敖绍几乎是拉着伶瑶狂奔回留芳院,一进屋,就命令道:“布结界,别让任何人进来。”他踉踉跄跄冲到内屋,往床上一坐,低声道:“把秋水剑给我。”
伶瑶愕然,急追上前:“你怎么了?”
“别过来!”敖绍一声厉呵:“他们给我下了药,你别靠近我!”
“药?什么药?”
敖绍顿了顿,气息粗嘎地说道:“催情药。”
伶瑶递秋水剑的手狠狠一颤:“啊”的惊呼一声,结结巴巴地问:“那、那现在要、要怎么办?”
敖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放心,死不了,只要熬过了药效就好。”说着,他举剑在掌中一割,疼痛让他略略找回理智。他看向伶瑶,吩咐道:“你拿好蚩尤给的匕首,一旦我有什么非分之举,你就用它自卫。”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去帮我找点冷水来,别让人发现了。”
伶瑶转身欲开门,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定住。
半晌,她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到敖绍身边,跪下,轻轻握住敖绍受伤的手。
敖绍用力想甩开她,可为时已晚,伤口已被转移到她手上。
敖绍连忙撕下一截衣料替她止血。
伶瑶苦笑道:“你说我究竟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你宁愿自己受伤,都不愿碰我?”
敖绍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我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你,这对你不公平。”
伶瑶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可是我想要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成为你真正的妻子!”
敖绍呆呆地看着她,掌中伶瑶的脸由冰凉滑腻逐渐变得绯红灼热,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欲火又烧了起来。
敖绍金眸微暗,气息粗沉:“你不后悔?”
伶瑶微笑:“我为什么要后悔?”说着,抚上他的额头,拨开额前碎发,细细抹过他的鼻梁、眼角、薄唇。
她深深地凝望着他,仿佛在打量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要将他的一切,都一刀一刀刻在心上,没入骨血。
她的眼神点燃了敖绍体内的烈火。他喉结滑动,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敖绍心中百转千回,残存的理智不断的告诫他,不可以!眼前这个女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女,他不可以碰她!只有与她保持身体上的清白,才能保证他的计划不会因为失控的情感而失败。
可是,伶瑶炙热的眼神,柔软的触碰却轻而易举地撩动他最本能的欲望。
他以最后的理智确认道:“你真的不后悔?”
这一次,伶瑶以实际行动回答他。
她覆唇吻上来。
小舌顶开他的唇瓣,灵巧地滑进他的嘴里,叼住他的大舌细舔慢吮,在他口中不停的探索、旋转。一会儿勾住他的舌尖轻轻吸允,一会儿滑过他的齿端细细啃咬。
她的吻生涩笨拙却十分热烈,带着不似本人的霸道,像要把他生生吞入体内。
敖绍再也无法抗拒身体本能的欲望,一把搂住她,反客为主,双双跌入床中。
敖绍粗暴的动作弄疼了伶瑶,可她发出的哀呼却激得敖绍更加狂乱。
发间、额前、鼻尖、脸颊……敖绍粗鲁地吻着,狂风骤雨般的感觉席卷了伶瑶。
红色的烛光与醉人的酡红交相辉映,伶瑶似痛似喜的神情教敖绍越发迷乱。
他闭上眼,眼帘之下的黑暗中浮现出记忆里熟悉而眷恋的红色身影。
桃花如雨坠落,她在花下起舞,翩若惊鸿,曼妙柔软的身段令他亢奋激昂。
他渴望她已经渴望了太久太久,再也不想等待。
他粗鲁地将她抵上桃树,炽猛激吻,艳丽的桃花落到她唇边,被他的大舌辗卷入这场焚火里粉身碎骨。
他撕开她的红裙,握住她的翘臀,凶狠一刺,带着上百年的思念深深撞进她的体内。怀中的人儿发出动情的长吟,攀附着他一同律动。
敖绍的喉结不断地上下攒动,他死死吻住伶瑶,身下横冲直撞,毫不留情,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声愉悦的低吟。
伶瑶只觉得身子被一把利刃劈开,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本能地想要逃开,可敖绍像只发了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撕咬分食。
伶瑶忍不住痛哭出声。
敖绍却置若罔闻,杀气腾腾地加快了冲刺的速度。激情的汗水滴落在她的眼角,混合了晶莹的眼泪,滑落枕畔。
他的双手紧紧攥住她纤细的腰,迎向自己,一次又一次冲进她的体内。
从疼痛中滋生出来的快感侵蚀着伶瑶的意识。她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哀伤从灵魂深处扶摇直上,带着仿佛末世的悲哀,预言她即将死在此刻。
她无助地摆头,用尽全力推嚷,哭喊着想要逃离这令人绝望的感觉。可敖绍的力量实在太大,带来的快感也太强烈。
伶瑶只觉从身体到灵魂都在被撕裂。
她尖叫着攀上天际,花心因无法控制的痉挛紧紧绞住了他的坚挺。
敖绍终是没扛过那销魂蚀骨的紧致感,欲望撑控了意识,他全力进攻,风驰电掣般驰骋在她紧密胀红的甬道中。直到自己的炽热再无法忍耐,一个重撞,将热烫的种子喷射而出。
伶瑶再也承受不住这极致的亢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黑暗渐明,红衣消退。
敖绍飞散的意识慢慢聚拢回归到大脑。
他退出她的身体,支起身,红烛掩映下狼藉一片。
伶瑶泪痕未干,昏迷不醒。黑色的发丝贴在雪白的肌肤上,像被人划出的一道道深渊。
她右胸大面积的烧伤赫然在目,小臂上是交错纵横的划伤,左肩上还留着西陵霞长枪的疤痕,而她身下星星点点的血红,更是衬托出她的狼狈。
敖绍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刺痛,痛得他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该死!”他狠狠一捶床板,迅速起身准备离开。
可脚才沾地,就听见身后的人儿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呻吟。
身子猛然冻住。
不知过了多久,他挥手扇灭烛火。在黑暗中缓缓转过身,再度回到床上,小心地将伶瑶抱进怀中,慢慢闭上了眼。
凫丽山的万物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唯有一处仍燃着橘色的火光。
密室之中跪着两个人,一个是红衣的云华,另一个是不知名的黄衣女子。
纯狐老夫人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细细品着茶,看向下跪的两人不屑又愤恨。
许久,她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怒道:“你们不是说敖绍对云宓王姬有情,只要以此貌出现在他面前必定马到成功吗?可如今这情况如何解释?”
云华刚欲说话,一旁的黄衣女子连忙按住她,先认错道:“是女儿估计错误,还求母亲原谅。”
纯狐老夫人冷冷哼了声:“原谅?你可知你的错判让我丢了多大的脸,一句原谅就能算了吗?”
黄衣女子边磕头边道:“都是女儿的错,请母亲处罚。”
“别叫我母亲,我担不起!”纯狐老夫人碧绿的眸子中尽是鄙夷,像是呢喃自语却十分大声地说道:“哼,贱人就是贱人,生出来的种也只会耍些下三滥的手段,难担大任。”
黄衣女子脸色丕变。云华正欲辩解,仍被黄衣女子急急拉住连连摇头。
纯狐老夫人看在眼里,嘲弄道:“怎么?云宓王姬有何指教吗?”
云华冷冷道:“不敢。”
纯狐老夫人“哈哈”一笑:“你最好别敢。你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王姬了,只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这是你们华胥国欠我的,要不是你那个自视甚高的爹和飞扬跋扈的娘,我相公和儿子怎么可能全部战死!我相公早就提醒他们要提防敖隆,可他们却觉得他是在嫉妒贤良,哼,最后怎么样,还不是通通被那个卑贱的龙族害死,连带着我的好孙女也惨死了!我让你活着,就是要你记住,没了你爹娘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只能任人宰割!记住了吗?”
云华强忍道:“记住了。”
老夫人呵道:“记住了就给我滚下去,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勾引到敖绍。哼,连一个无主的孤女都比不上,还妄想跟高辛氏一较高下。要是这龙王妃的位置争不到,看我怎么收拾你!滚!”随着话音初起,一个茶杯狠狠摔到两人面前,溅起的碎片割破了云华的脸颊。
黄衣女子连忙拉着她退出了密室。
正要离开,只听背后又传来老夫人的警告:“还有,你和苏摩那个贱种怎么厮混我都不管,但是你要敢动苏芳一根寒毛,仔细你的命。”
云华气得胸口起伏跌宕,却仍是稳着声音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