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我的姐妹们之三




一切都要从一杯青草蜢说起。


那晚我没有出去买牛奶,所以我并不知道外面的风说没说话。反而和Abby在椰子湾呆了很久。很长的时间,Abby都在打电话,这边在喧闹中把两桶酒喝完,那边Abby在角落中依然没有挂电话。


这个电话好像打回了五个月前的北京。


三年前,Abby从富庶的沿海城市而来。除了课业,她的业余生活几乎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在她离开家乡之前,我遇到了她。


Abby和我坐在车后座上,赶上苏州刚刚落过雨,空气并不清新,挤进车窗里的风还是把我们的头发吹的潮湿,就像Abby晕染在眼眶的睫毛膏一样调皮。这并不影响我们笑着,说着。


“之前你说对了。”一阵喧闹后,Abby突然说。

“什么?”老实说,我希望Abby不要谈到相逢的时候。

“你说我和我妈之间的冲突。”一车四人刚刚开完玩笑,Abby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接着她说:“确实是这样。”


我依稀记得,那天按部就班地查看后台的信件,在或长或短的故事里,随机挑选到了Abby。她的故事是那段时间以来,除了爱情以外的事情。不过我已经忘记了我当时的心情,这一点在后来见到她时,也没想起来。


在餐桌上,Abby就像我好几年未见到的老朋友。我们说着发生在各自身上的事,有那么一刻,我突然就理解这个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独立且执着,物欲旺盛,内心也蓬勃。


那顿饭是这半年来吃的时间最久的饭。


如果说男人不会对漂亮女人绝情,女人亦如此。冬阴功汤上来的时候,Abby正在说一位“绅士”。提起他,Abby的眼睛都开始闪光了。她用极其暧昧的语气向我描述着一场谁也没有确定是不是发生过的爱情,喔,或许是崇拜。甚至是一场美丽的忧伤。


尽管Abby的故事不完整,但看见她闪光的眼睛,仍然让我想起了埃特加在一个短篇里写道:我觉得你需要极其渴望一些事儿,那些事一直没发生,你的眼睛就变得闪光了。


如果非要用在这里,也可以说是一些求而不得的事儿。Abby说完这一段,脸上的欢欣还未消散呢,睫毛就下垂了。这大概又是一个没有结尾的故事。


就这么简单。


她在桌球边的座位上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已经凌晨两点,电话那边的人乐此不疲地和她打趣地说了很久。如果放在以前,我可能会大呼荒诞。但那时候,我就像爬在两个电话之间的蜘蛛,窃听着两个人的遗憾。


说是听,不如说看。Abby挂在睫毛上的眼泪,还有眼眶中打转的那两颗水晶,随时都有坠地身亡的危险。是什么拦住了它们呢?


她眼角的笑。


直到凌晨三点的夜宵,Abby才不舍地挂掉电话。其中的滋味我也是近来这些日子才明白。如果是别人,也未必能明白。但恰好是我懂了这个女孩。


有时候我们总沉沦在一些常理之外的感觉中。


饭桌上,Abby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她正热衷于和邻座的男生「切磋」,我像只野猫趁着酒意接起了她的电话。


“hello,stranger。”

“你好。”

……

“请你照顾好她。”中间被浪费掉的话费,实在是记不起来了。他说完就挂了。


我想起Abby眼角的泪,最后没有告诉她。即使现在桌上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但她确实是开心的就对了。无数个这样开心的瞬间会变成她绚烂的一生,我期盼,也相信。


出了上海站,Abby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她呼了一口气。


选择在新年第一天离开北京,应该算是短时间的悲痛反应,而后她的理性夺走了决定权,于是她选择慌忙的夜色中逃了出来。


说“逃”不太应该,理性总是会为每一个决定找到意义。


既然如此,离开北京也是。



说到上海,8月份说要去看Abby的我到现在才把6月份约的字码出来。其实,还有很多没有说完,我隐隐觉得Abby身上还会发生一些让我很有共鸣的时刻,希望我这个借口能被她原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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