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闹离婚

岳小洁之所以对这个家有着抵触,一部分原因就在二姐武玉身上。

自从她回到这个家,二姐武玉失去了父母往日的宠爱,对她自然没什么好印象好嘴脸,故意抢她零食弄坏她的学习用品都是轻的,甚至还骂过她,打过她,让她赶快滚蛋。

最开始的时候,岳小洁不熟悉环境不敢对抗,能躲就躲能跑就跑,可当她熟悉了这个家熟悉了这个家的人之后可就变了。二姐抢她零食她就偷二姐最喜欢头绳发卡,二姐弄坏她的学习用品她就撕烂二姐的作业本,二姐打她她就还手,打不过也打,反正是针锋相对一步不退,直到弄得二姐没办法不在专门针对她才罢休。

在这个家中,她和二姐的关系一般,哪怕成年懂事一样如此,明明是亲姐妹,但关系比普通朋友强不了多少,一家人在一起,说着说着就她和二姐就成了主角,吵架讥讽的主角。

今天二姐回门,岳小洁本不想回家,可是强势的妈妈,威严的爸爸都给她打过电话,她就不得不回家了,不但回家还要给二姐二姐夫做一桌子好菜。

“岳小洁,你就是贱。”听到开门声,岳小洁嘟囔了一句,一刀将草鸡的腿剁了下来。

预想中妈妈的笑声,二姐夫的问候都没传来,却是听到妈妈的惊疑话语:“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徐驰呢?”

“他不来了。”武玉低着头走了进来。

“竟然没来?这是有事啊!”听到这样的对话,岳小洁轻轻放下高高举起的菜刀竖起了耳朵。

“怎么没来?发生什么事了?”妈妈急了。就算有天大的事,女婿今天也应该到老丈人家呀!

“没什么?我们准备离婚了。”武玉脸色阴沉,话语却清晰。

“什么什么?武玉,你说什么?”妈妈瞪大了双眼,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岳小洁也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要知道二姐刚刚结婚,三天还没过呢?

“离婚,我说我准备和徐驰离婚。”武玉声音很大,一转身坐到了沙发的另外一边,远离妈妈。

这一次,妈妈听了个清清楚楚,也算是彻底反应过来,转身就冲着书房吼了起来:“老武,武树义,武树义。”

“我耳朵不聋,喊什么喊,生怕别人不知道?”房门打开,爸爸武树义冷着脸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武树义和武玉父女两人冷着脸隔着茶几对坐,犹如谈判对手,妈妈徐珍坐在另外一边,满脸焦急和不解,她实在想不出结婚才三天的二女儿为什么要离婚。武树义脸色更加阴沉,多年的领导生涯让他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气场,可这种气场对家人尤其是对眼前这个任性的二女儿没用。

厨房中的岳小洁看到这一切轻轻放下菜刀,猫着腰蹲了下去,这个时候她还是消失的好,要早知道会有眼前的场景,她绝对会吃两片药,拉它一晚上的肚子,床都下不了。

“出了什么事?”武树义的声音中带着一股领导特有的威严。

“没事,本来就没想和他过。”武玉随口回应,却没有在领导面前的怯懦。

武树义深吸一口气,压住气愤说:“武玉,婚姻不是儿戏,由不得你任性。”

“我没任性,想的明明白白。”

“武玉,你结婚刚三天啊!”徐珍着急插了一句。

“这和结婚几天没关系。”武玉一扭头气的妈妈说不出话来。

武树义猛然站起,指着武玉吼了一句:“回去,不管你和徐驰发生了什么,你都结婚了,有什么事你们两口子商量好了再做决定。”

“这事用不着商量,我说了就算。”武玉根本不惧爸爸的吼声。

爸爸瞪眼攥拳,指着武玉的手抖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气的一屁股坐了回去。

“二姐不是疯了吧!”躲在厨房中的岳小洁瞪着眼满心震惊。

在这个家中,爸爸最有权威,虽然大事小情都是强势的妈妈说了算,但遇到真正的大事,还是爸爸拿主意,二姐要离婚这事对武家来说显然是很大很大的事。

可这一次,轻易不敢冒犯爸爸权威的二姐却显出强硬至极的一面,这可不是“任性”两个字能解释的,这真的需要很大很大的决心和勇气。

岳小洁不知道二姐的决心和勇气来自哪里。

她更搞不明白二姐为什么要离婚。

虽然和二姐夫徐驰只见过几面,但对方给她的印象不错,高高瘦瘦看着挺文范,待人接物也有眼力劲,而且是公务员身份,不到三十就当了自然资源和规划局的办公室主任,家中独子父母聚在,家庭条件和她们家差不多,绝对的门当户对,两家人对他们的婚事就没有不满意的。

回想两天前结婚时的场景,也没什么不好的苗头,二姐和二姐夫都很高兴,结婚誓言说的毫不犹豫,磕头敬酒有板有眼,仪式举办的近乎完美,双方父母亲友都送上了祝福。

怎么一转眼就要离婚呢?

客厅中很静很静,静的只有摆放在一边古董挂钟上的摆件发出轻微的摆动声,以前岳小洁从没留意这个声音,可这一次,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哒……哒……哒……”

岳小洁的心也随着挂钟的摆件颤抖起来,她不知道接下来会上演什么级别的战争,会不会波及到自己。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事,可她内心反而有些期待,谁让二姐老看她不顺眼呢?

压抑的静寂被门锁转动的声音打破。

“大姐回来了。”听到这个声音,岳小洁稍稍松了一口气。

大姐武莹,老实文静,学业,工作,婚姻,都顺从了爸妈的安排,是爸妈眼中的乖乖女,最听话的那个孩子,也是爸妈一直要她学习的对象。

大姐对她很是关爱,在她和二姐出现争执之时大多会偏向她,整个家中她也只能和大姐交心。

进门之后,看了一眼冷着脸坐在那里的爸妈和二妹,武莹显然意识到了有事发生,可未等她说话,妈妈冷着脸问:“你怎么也一个人回来了?小夏呢?”

“他有事,今天来不了了。”武莹轻声回应,眼神闪过一丝悲戚。

“不是早告诉你让他请假了吗?他比市长还忙?”妈妈发起了牢骚,武莹只是苦笑。

妈妈嘴中的小夏叫夏云杰,是岳小洁的大姐夫,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专职市长秘书,是爸妈眼中最有前途的女婿,尤其是妈妈,逢人说起大女婿都是趾高气昂,赞不绝口,可不像现在这般带着不满。

绝对主角二姐夫没来,重要配角大姐夫也没来,原本欢庆和谐的场景荡然无存,厨房中的岳小洁把头低的更低,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弄出什么响动招来无妄之灾。

“行了,小夏忙的都是正事。”武树义堵上了徐珍的嘴,眼神中带着一丝庆幸,今天这样的场合要是大女婿来了,最尴尬的一定是他这个老丈人。

武莹很快弄清楚了缘由,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吃惊表情,只是安静的坐在了一边,像是等待结果。

“为什么离婚?”看了武莹一眼,武树义再次盯着武玉问了一句,话题回到了原点。

“我早就说过不会和他过。”武玉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

“胡闹。”武树义一声呵斥,怒容浮现在脸上,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武玉,结婚啊!你是结婚不是过家家做游戏啊!你脑子进水了不成?徐驰哪一点不好了。”妈妈拍着手彻底急了。

眼见父母都处在愤怒中,武玉显然不愿再与父母辩解什么直接站起说:“行了,婚我也结了,面子你们也有了,要是没事我回房间了。”

“你……”

武树义胸膛一挺,脸色涨红,饶是见过许多大场面,可面对自己的女儿面对今天这样的事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坐在那里生闷气,倒是妈妈因为愤怒发出了尖锐的呵斥:“武玉,你结婚是为我们?”

“就是为了你们。”武玉顶了妈妈一句,冷着脸说:“我不喜欢徐驰,你们偏偏说他人好工作好家世更好,非认准了他,百般撮合,好了,现在你们满意了吧!”

“我们真是为了你好?”

“你们是为了你们的面子。”

“武玉,你疯了?”

“我没疯,我现在很清醒,这次结婚你们说了算,下一次,我自己说了算。”

“你……”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妈妈猛然抬起了手,却是不想武玉把头一昂,瞪着眼歪着头,一脸的冷漠,根本不怕。

看着武玉如此,妈妈胸膛急速起伏,抬起的巴掌到底没落在武玉脸上,却猛然一指门吼道:“滚,你给我滚。”

武玉等的似乎就是这句话,迈步就走,几步窜到门口拉开了房门,“砰”的一声,房门关闭。

场景再次静了下来,妈妈突然转头望向爸爸满是悲愤吼了一句:“武树义,这就是你的女儿。”

武树义没说话,武莹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指了指门口说:“我去找找武玉。”

“别去,让她死去。”妈妈伤心绝望,一脸悲愤,强忍着泪水。

武莹望向了爸爸,武树义挥了挥手,武莹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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