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假期尾声】寻找年味

新年的夜空似乎格外得黑，一抬头便可看见猎户座，每一颗星都璀璨地镶嵌在黑色的夜幕上，夜幕低垂，静静地近距离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提醒着人们，过年啦。

昉然和林一吃过晚饭，昉然习惯性地走到阳台，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看着猎户座中间成排的三颗星星，嘴里默默重复数着“一二三，一二三”，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昉然靠在妈妈肩膀上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上一颗颗的星星，眺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绽放的烟花，等着下楼的爸爸放鞭炮。夜色喧闹而静谧。爸妈这个时候应该也在看星星吧。林一悄悄从后面走过来，站在昉然身边，望向昉然抬头看着的地方。轻轻拍了一下昉然的肩膀，说，“我们去郊区看放烟花的吧。”“上海好像禁止燃放烟花炮竹吧，郊区能看到？”昉然有些兴奋地等待着林一的回答。“当然能啦，如果不能，就当是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昉然冲进卧室，随意选了件自己的外套和帽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像是一只刚刚包好待蒸的粽子，只露了两只眼睛。昉然挽着林一的胳膊，林一哼着小曲，拿着车钥匙下楼了。这是昉然第一次在上海过年，也是林一第一次在上海过年，两个就地过年的外地人，小心体会着上海过年的特色。

路上的车辆并不多，泛黄的灯光下的马路、街道回归到了一种平和安静的状态，居民区的楼房参差错落着明亮的不同形状、不同大小的窗户，每一扇窗户的光亮各不相同，但是都散发着一种温柔的力量，“家人闲坐，灯火可亲”。林一和昉然在畅通无阻的路上很快就到了他们那个经常去的郊区绿地。夜风微凉，摇曳着树枝，戏弄着苇子。走着走着，不经意一抬头，便看到有些花已经在枝头悄悄开了。

“噔，呲啦，呲啦”，“是烟花！是烟花！”昉然和林一像两个孩子一样，异口同声开心地对彼此说着。他们停住了脚步，循着声音，寻找着烟花。因为周边茂密的树枝，遮挡住了视线，只能透着枝桠的空隙看到零星散开的烟火。很快，他们走到空旷的水边，站在围栏前，抬头望着远方，等待着接下来的烟花，等待着新年标配的声音和色彩。有个孩子手里挥动着点着的仙女棒从昉然身边跑过，后面紧跟着妹妹，喊着前面的姐姐，爸爸妈妈在最后看着孩子们慢悠悠地走着。不一会，周边响起来了此起彼伏的烟花飞上空中的声音，有的楼角边露出烟花绚烂的一角，“犹抱琵琶半遮面”；有的腾空而上，灿烂绽放，多彩的线条划破黑寂的夜，水中的倒影似水中仙花一般，在斑斓的涟漪之上，静默地摇曳生姿。

“你看，快看，那是什么？”昉然指着水中平台上的光说着。“好像是有人在弄铁树银花吧，反正不会是UFO。”“UFO，你这脑洞也太大了，哈哈哈。”昉然和林一加快了步伐，向离水中平台近的方向走去。果然是铁树银花，离平台近的地方，零星有几个人已经站好了观看位置。银花甩起来了，金色的光斑，有序地循着各自无规律的轨迹在空中飞溅，水中的倒影与真实的水上的银花，相互呼应，星星点点，壮观热闹。像是一棵积攒了很久能量的树，枝头突然同一时间开满了金色的花，繁闹闪亮，又像是长时间曝光拍摄的繁星，同一时间星轨闪现，壮观神秘。

“不好了，保安来了，快走呀！”突然听到有人对着平台上的表演人员大喊着。只见，四个保安，拿着喇叭，排成一排，走向水中平台，喇叭里放着“禁止燃放烟花炮竹，小心烟火”等提示语，刺破了安静的夜。平台上表演的男子匆忙收拾起装备，对着保安连声说着抱歉，也顾不上是否把所有的装备道具都收拾好了，拉起行李包，消失在黑色的夜里。驻足欣赏的人们，也都在喇叭的广播声中散了，水中平台又恢复到了之前空寂的样子，水中，静默着楼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