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雨

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雨,像柳丝,千条万条。芽黄新绿,淡雾烟笼。云一阵,雨一阵。光亮湿漉的地面溅起无数荡漾的小圈,眼前像开起了一朵朵小花。

近处清新,所有的物态都有自己的位置。参差的高楼,大街,绿色的树,停在马路边各种的车辆。组成了立体的有声有色的世界。雨,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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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面上出现了各式各样的伞,各种颜色。如果在适当的空中朝下望,流动的伞像是蚂蚁寻路的场景,忙碌而有秩序。

每个人手中的伞多是很小的,可以折叠的。我就想到小时候的雨具跟如今已是大有不同。那时斗笠是常见的,一个平圆面,中间一个凸起的洞,竹篾制做,糊上纸,刷一层油,就是斗笠了。雨伞也有的,没有如今的精致,没有折叠的。但是很大,伞股粗实。还有一种大黄伞,也是竹制的,伞布是一种帆布,笨重。

过去的雨具以实用为主,虽简陋粗重,没有人嫌弃它,能遮雨就行。现在物质的极大丰富,人的内心趋向复杂。人与人之间隔着无形的距离。

然而,越复杂的事物,终归还是一个简单。物质丰富,装饰美化了我们的生活,可同样会滋生以前没有的东西,如疑难杂症。至少一点垃圾增多了。

望着雨中行走的人,脑子会奇怪:天上会下雨,人类就制造出雨具。各有各的生存应对法则。

而伞下的人是各不相同的。一把伞下一个脸孔,一样喘气,却有不一样的心,不一样的思想。

就好比无数的窗,对应无数的家庭。没有一个家庭是相同的。蚂蚁有它的洞穴,鱼在水里,云在天上,树木扎根大地。都是不同的,以各样的形态齐齐地生活在这个世界。

现在一般几十块钱的伞,看上去很漂亮,却容易坏。

我想起很多年前用过的一把伞。一把折叠的天堂伞。是在上海一次献血时赠送的。质量还好,用了好几年,带着它来来去去。后来坏了,也不知道它落归何处了?

事物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展变化,乃至消亡。面对如今的生活,常常会怀念过去。就连一把伞都会让我想到小时候那些曾经用过的斗笠大黄伞,想起那些岁月。

小时候是不怕雨淋的。放学回来碰到下雨又没带伞时,就敞着头跑回来。三月的雨,头发滴着水,湿了衣服,满脸尽是,身上冒着热气。

小孩子更是不怕雨的。妈妈牵着,边走小脚还一边踮着地面的水,溅到裤脚才好玩。见到水窝眼睛就亮了,非得踩上去,转个圈,玩一会舍不得离开,非得大人拽着才肯走。

一件衣服穿一年或一季,有点旧了,过时了,就不再穿它。城市中应势而生废旧衣物回收。表面上看,是废物利用,实际上是衍生出了新的行业。

可事物终归有它的去处。有的有着落有知处,有的没着落飘零不知何往。诚如我的那把天堂伞不就是这样?它坏了,伞布伞柱零件分散,连我这个主人也不知道它们飘落到了哪里?

三月桃花带露浓。在这新旧交替的时节,春雨绵绵,确是容易让人生发感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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