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四月无人归,可怜痴情人

      《我是本章扛把子之侠士扛不住》(1)

      狂风卷杂着沙尘,这里是环境恶劣的西北大沙漠,人迹罕见,很多人自杀都不会选择来这里。

  在这片沙漠中有一个神奇的地方,一个石屋,在一大块山石上凿出来的石屋。

  这石屋很结实,没有被狂风沙暴所摧毁。

  一个男人牵着骆驼,他在沙尘暴中艰难的行走着,远方的石屋是他唯一的活路,在这沙漠中唯一的避难所。

  男人慌张的敲着石屋的厚实的小木门,他现在饥寒交迫,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再行走了,只期望这个石屋的门打开。

  石屋里很大,有桌椅和房间,里面与外界的客栈没什么区别。

  在一个房间里有一个美貌的妇人,听见了敲门声,她不紧不慢的描眉敷粉,致力于打扮的光鲜亮丽。

  美貌的妇人挽着发髻,戴着低调奢华的绿宝石首饰,缓缓打开了木屋的门。

  “客人请进。”美人侧过身,有门的遮掩,风沙没有吹散她新挽的坠马髻,没有弄脏她宝蓝色绣着银丝祥云纹的新衣服。

  男人急忙的扑进石屋,腰间的一块玉佩滑落,男人将玉佩快速的踹进怀里,没有心思再去管其它的,他没有看到妇人在看见玉佩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门关上了,门外的骆驼不安的叫了一声,不过它的主人即便听见了也不会管它的,男人现在在石屋里满脑子想的是自己终于得救了。

  妇人为客人端来热腾腾的米粥,客人满眼的感激之余是对妇人美貌的赞叹,在这沙漠中竟有如此绝色,比之江南月落楼的头牌不遑多让。

  客人咽了一下口水,又懊恼的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那碗热粥喝了一大口。

  粥很烫,客人感觉自己的舌头一定是被烫肿了,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开始分神去观察这间石屋。

  妇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没有察觉到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没有察觉到男人无礼的打量,她自顾自的擦拭着柜台周围的烛台。

  客人看到这石屋里的空间很大,可是门却很小,小到只能容一个成年男子进出。

  如果门在大一点,那么他的骆驼也能进来避一避风沙了。

  妇人随意的问道:“客人从哪里来?”

  “从太原府赶来。”

  客人又看到在木门边写着两行字,‘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太原府呀,到这里少说也得十多天,客人千辛万苦的来这大漠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呀。”

  妇人轻轻摇头,仿佛很难理解,还会有人傻到来这个鬼地方。

  “受人之托,办件小事。”

  客人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来这里当然有来这里的理由,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才来的。

  在不远处妇人所在的柜台上刻着一竖行字,‘众般命运入尘埃’。

  “小事……这里可是很危险的,您能来这里功夫一定很厉害。”

  妇人背过身,男人看不清她的脸色,实在是不愿意透露太多消息给一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很美。

  “懂些粗浅武功,不是多么厉害。姑娘信佛?”客人不动声色的转移着话题,这些苍劲有力的字可不像是一个女人写出来的。

  “不要叫我姑娘,我都是快四十岁的老女人了。”

  妇人腼腆一笑,被人夸赞还是值得喜悦的,虽然她已经不年轻了。

  “夫人一点也不显老,和正值桃李年华的姑娘也差不了多少。”

  客人很诧异,但还是改口叫了声夫人,也不由的升起一丝防备之心,有一些上乘的功法练得好了,那可是能保容颜不老的,这女子可不像是会武功的。

  “客人廖赞了。”

  妇人拿着帕子细细的擦拭着又一烛台,嘴角还是含羞带笑,确实很年轻的样子。

  “我并不信佛。不过,外子信佛。”妇人侧脸被烛火映照,显得侧脸朦胧又柔和,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夫人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独身在这种地方?”看着美貌的妇人,男人心头发热,不由的端起热粥又喝了几大口。

  “我呀!在等一个人……”妇人的声音惆怅而又哀怨,听的人心头发疼。

  “你现在还好吗?‘折柳剑侠’沈连。”妇人的声音突兀的冷漠,神情一改刚开始的笑颜,冰冷无情。

  “你是什么人!”沈连一听妇人道出自己的名号,便觉不好,立马抽出腰间的佩剑,防备的指向妇人。

  “你现在的心口是不是发热,还时不时的伴着痛感?”妇人不在意那把剑,因为执剑的人已经对她没有威胁了。

  妇人刚说完,一股微弱的痛感席上心头,沈连捂着心口看着桌上还有半碗的粥怒道:“是这碗粥,你下了毒!”

  妇人不屑的讥笑:“这不明摆着,果然是不怎么厉害。”

  那仿佛看白痴的眼神,让沈连怒意喷发,沈连刚想动手,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在了地上。

  妇人刀割斧削般的芊芊玉指,把玩着一块翡翠玉佩,虽不是多么名贵的玉石,但是妇人却很宝贝这块玉。

  沈连看见妇人手中的玉佩,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毒药已经发作,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沈连只能狠狠的盯着那块玉佩。

  美貌的妇人将玉佩在沈连的眼前晃了晃,“现在你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了吧,如果你不甘心,那么死后就化为冤魂去找那个人,缠着他,让他今生不得安宁。他可是信佛的。”

  沈连睁着眼睛,满脸异样的悲戚,看着那枚眼前晃来晃去的玉佩,很快就没有了气息。

  沈连死了,带着怨恨和无限的懊悔死去,死不瞑目。

  美貌的妇人取出沈连怀里的玉佩,她将两块玉佩放在了一起,方形的玉佩拼出了一副生动的鸳鸯戏水图。

  鸳为雄鸯为雌,两两戏沙汀,长疑画不成。锦机争织样,歌曲爱呼名。好育顾栖息,堪怜泛浅清。凫鸥皆尔类,惟羡独含情。

  美貌的妇人望着这两块玉良久,噙在眼里的泪珠再也忍不住了,冰冷的泪水顺着两颊流进嘴里,又流进心里,把她那残破不堪的心给冰透了。

  她用手使劲的擦了擦,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尽下落的泪水,便不再去管了,任由泪珠滚出来。

  “三月十五盼君归,可怜妇人,暮春四月无人来,可悲可笑……”美貌的妇人低声吟唱着,一句一声,一牵引,引得她心肠阵阵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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