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燎原,玩一把疯狂再死…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小燕子,告诉你,今年这里更美丽.我们盖起了大工厂,装上新机器,欢迎你,长期住在这里。"

边经常回荡着那个女孩的歌声。­

很纯真。­

很天真灿烂。­

每一回,都感觉很愉快,很幸福。­

假如,我也能很纯真很灿烂的唱出来,那我是否就能找回那些曾经属于我的天真呢?­

当我努力,并且努力了很久。

我才发现不可能,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

这是一个败家的季节。­

瓢子说。­

夏火热情的燃烧着整个城市。­

我整日里的无所事事。­

每天就是游荡这座城市里的每一处公共场所和网吧。­

时常兜里没钱了就抢瓢子的豪爵125摩托到各工业区里溜达,与那些黑摩司机抢客,以换取生活和房租。­

太阳火辣辣的。­

这才九点没到,整个城市就已经开始了燃烧。­

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我依旧搁在床上挺尸。­

太阳很奢侈的把一米灿烂渗漏进来。­

窗子下静静的躺着不知昨天还是前天亦或是早些日子留下的饭盒,静静的躺在那一米阳光下,享受着阳光带来的灿烂,顺便地散发着它们遗留的味道……­

那一米阳光透过玻璃,很固执的停留。

我搁在床上,无聊的看着那点胡乱闯进来我的世界的灿烂。­

我一直认为那只是一点怜惘。­

灿烂不会一直的停留,总是很快的就走开。­

留下一点曾似的回忆断续着所谓的美好回忆。­

很憎恨那些断续的记忆,一度的让我不知道是否真有过。­

一米阳光很固执的停留在那,我一直无聊的看着那一米灿烂。­

直到我感觉肚子实在饿的不行,爬起床,拉上窗帘……­

其间,在那一米阳光里,我想起了牦牛。

早晨撒进屋里那一米阳光都能让牦牛兴奋不已。

这孙子抱着枕头蹦到老子床前把老子摇醒跟牲口似的叫道,八戒,太阳出来了,咱又赚了一天……­

老子正做着个黄梁美梦,结果给这孙子硬是给搞黄了……­

我睁开眼睛朦胧中直想扑上去把牦牛这孙子咬死……­

斜眼看一下那一点阳光,真他吗的刺眼!­

牦牛特兴奋的在那米阳光下蹦来蹦去,蹦得我感觉血液直往脑门上飙,一阵恶心涌上心口……­

我醒过来后已经是午后,头特别的晕。­

我想叫护士,却发觉嘴上给什么东西罩着,得!又得呼氧气了……­

我转过头看了下,旁边的床位空着。­

牦牛这孙子八成还在手术室里抢救着……­

我真怀疑牦牛是铁了心找死的!­

但牦牛一直都这么伤肝伤肺的活着,并且还活得很快乐。­

我真的无法去想明白……­

我只记得超载的歌这样唱“如果我现在死去,明天世界是否会再意,你梦里何时还会有我影迹…”

并且就这一观点悲观了好长一阵子。­

直到我搭上牦牛这病号为止,我才感觉到这世界真的完了,甚至比想像中的还要悲观得更让人泪奔……­

这孙子当时刚醒过来,嘴上还套着氧气罩,这孙子一听就憋不住了,一把扯下罩子坐起来晃头晃脑的大发议论:话不能这样说,你要死了这世界一样还活着,活着的哪有空去管死了的,活的都得跟活的过啊!哪会和个死的去死磕?再说;你要死了,谁梦里还见你?就你那死样我想着都恶心!我看你那些兄弟哥们在你还没凉透那当儿就给你封魂往你头上贴符儿怕你诈尸,晚上睡觉都满屋子贴满茅山鬼符满床铺满僻邪的东西怕你在那头寂寞来找他,你丫在那边就是想托梦给你哥们兄弟报个平安都没门!你他吗还净想人做梦想你?还有那些你在阳间的妞儿们!你都跑到那边去了,谁还有心情去留恋你这死鬼?满世界的活物四处乱蹦的几乎都是公的!你他吗的死得那么难看哪个妞愿意天天对着你挂在墙上发白的脸蛋去怀念什么?再说,这满世界乱蹦的这公的活物你以为就能比你丫纯洁?还不都和你一样懂得趁虚而入……­

这孙子一口气没说完就大脑缺氧倒了。剩下我郁闷的在床上直堵心,结果堵了几分钟后原本在给牦牛抢救的医生都转过来给我做急救了……­

窗口能看见星星的那当儿,耗牛终于被推回来。­

这孙子当真命够硬,在急救室里折腾了大半天竟然没直接推去太平间……­

袜子黑着脸坐在我床前。­

我想我还得装死。­

我要活过来了,袜子肯定得活活把我揍死……­

这段时间袜子一直帮我和牦牛垫付医药费,。

想想,袜子也很难做。­

必竟是两试验品出错,结果却换来两神经病……

还得每天从她辛辛苦苦求爷爷告奶奶跑东蹿西拉得自己人比黄花瘦才拉回来的那一点,还不够在这座城市郊区买两套经济适用房的“实验攒助费”里挪出部份来为我和牦牛的实验意外去填医院那无底洞……­

其实当初我和牦牛就不应该去贪那两万块的实验费。­

当初我就担心这万一要是那药品出问题,那可是人体试验啊!!

搞不好就无解了……­

牦牛这孙子就晃着两根手指说,两万。­

我每说一回,他就晃两万出来……­

说到黄昏时候,也许是我说多了说久了,这孙子觉得烦了,又或者是这孙子肚子饿了手晃累了,就直接指着楼下对面美甲店门口那辆车头造型跟蛤蟆一样的奇瑞QQ说,两万,买它个二手的。­

我立马就哑了。­

两万买辆二手的也能把房东那鸟人给逼逼啊!­

每天就停她店门口,和她那辆一起,让她老公的丰田停到街口收费车位去,气死她老两口,让她瞧不起人,让她来求老子给她男人挪位……­

抱着这样单纯的想法,我就和牦牛屁颠屁颠的给袜子打电话说愿意做人体试验……­

我很奇怪的是当时我和牦牛怎么只想车甚至没有想过就凭我两的收入几乎为零,能否够油钱将车从城东郊区开回城西郊区的之类问题……­

那两万确实不算太诱惑,只是诱惑角度砸中了心怀……­

倘若有个车,抢车位的业余时间还可以去接朵朵出市环飙飙风在午夜的街道玩把速度浪漫什么的……­

结果是梦想总是被现实撞得支离破碎。­

于是,服药的一个小时后,我和牦牛差点没死掉……­

好久没有见过牦牛了。­

也许这世界真的不想让太多的人停留在疯狂的一个点上。­

突然很伤感,一起很要好的人一起去做某事,结果某事并非两人所愿,一个人走了回来,另一个却走向另一个世界……­

很悲哀的是我竟然在蹲坑的时候还在想这些事……­

有些一起疯狂的事,在另一主角的彻底离去后就已经不重要了。­

原本以为会永远记住,时常记起。­

不想只是偶尔记起,例如蹲坑之类精神极度需分散的时候……­

其实那些主角已彻底的离去的过去事,完全可以像扔在马桶里的纸一样完全的冲去。­

并非不可能,只是你不愿意冲水,那些味道只会一直缠绕。­

其实有些事,有些人,过去后,真的跟扔下厕所里冲走的纸一样。

没有任何用意,无需记住……­

我想,我该找份工作。­

午后的阳光。­

太阳似乎更加奢侈!­

无尽的挥霍着所有阳光。­

我躺在公园的凉亭里,无聊的玩着手机游戏,打发着午后。­

其间,瓢子给我打了七个电话。­

我一个也没有接。­

我知道瓢子想到我那睡觉,这孙子老他吗的来和我混时间。­

守着好好的一份工作不认真干,整日里挂着我屋子那张破床躺下睡觉!­

他老子已明显的对我开始排斥,瓢子一离开门市他老子就跑我狗窝那寻人,张口就不点名不带姓的把我往死里骂!­

寻思着这瓢子也不是我带坏的,俗话说物以类聚,这一路的货色总是会一堆的……­

特感无语。­

一支烟点在黄昏。­

网吧里污浊的空气把空虚点燃。­

投入的游戏。­

我不知道玩的是什么。­

是寂寞,是失落,还是无聊。­

我只知道这些时间需要打发。­

但是除了网络虚拟世界,到现实的任何地方我只感觉做不了什么。­

那些迷惘的日子!竟也时常怀疑是否自己劣质的DNA,让自己一世无成……­

瓢子坐在我旁边,鸡爪子飞奔在键盘上,犹如行云流水。­

多灵活的一双手,废了。­

这孙子开着个视频,屏幕里那边的姑娘很漂亮!­

大耳环在长发里忽隐忽现。­

很让人心动,长发很漂亮,看得出不是负离子能达到的水平。­

我旁边的孙子很正经的坐着打字。­

我感觉天地倒转了。­

凑过去说,这马子不错,小子能耐啊!­

瓢子阵行云流水后捂着嘴说,这我表姐……­

我说,漂亮。­

瓢子急忙把QQ关了很噪的叫道,我姐漂亮关你鬼事啊……­

我当场就想灭了这孙子!­

我说,什么意思?­

瓢子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吗啊?­

我说,我没想干。­

瓢子说,我没说你要干啊……­

我彻底崩溃,我说瓢子你咋的?我只说了两个字,漂亮!­

瓢子奇怪的望着我,仿似我刚从火星过来……­

瓢子说,你把我的女网友都给毁了,还想把我姐毁了啊?­

我听这话就不带味。­

平日里都是我和瓢子护换网友瞎侃。­

结果,我的神经质把瓢子的一票女网友全赶跑了……­

说真的,网上和人聊天真的很痛苦,因为自己本身就不是话匣子,慢慢的,熟悉的,不熟悉的,网上遇上的,现实里远方的,这些称之为朋友的,在我的Q里都不长久。­

话不投机,无话可说。­

久而久之,不了了之。

突然很想吃水果。

昏沉的街灯下影子很模糊。

不知道我为什么很喜欢走在这样昏沉的灯光下,看着灯光下自己模糊的影子。

有时候感觉这模糊的影子就像我的前途一样模糊。

但更多的时候只是出于一种习惯,习惯性的喜欢看而已。

习惯是一种恐怖的东西。

在我的感觉里,一切慢慢习惯了,就再也没有任何味道。

连爱和想一个人都一样。

爱久了想久了,就开始习惯去爱去想,已经没有多少是真爱和真想,只是出于习惯的去想去爱。

时常就觉得自己真的爱真的想……

昏沉下的街道,我从长街的这头走到长街的那头,我竟没有挑选过一个水果。

并非水果不新鲜把自己想吃的欲望埋没。

只是我突然发现自己只是带着个欲望出来,并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

一摊摊子水果,更让我无法决定吃啥好。

这是个杯具。

如同当年我轰轰烈烈的从家里出来,带着一卡车一卡车的梦。

等我出来,才发现只是带着些梦。

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因为很多梦想都是杯具。

杯具的东西。

夜。

如同无数小说与电影一样泛滥的幸福与落寞情节。

身边的人似乎都一样除了幸福就是落寞。

我只有无聊。

这与周围很不格调。

也是我没有他们拥有的那些幸福与那些幸福走掉后的落寞有关。

无聊的看着周围幸福与落寞,接着朵朵的电话。

身边的女孩又嫁掉一个。

朵朵幸福的声音让落寞开始如洪水般泛滥,甚至淹到了我的脖子。

我只觉浑身不自在。

落寞的人大部分除了酒就是香烟。

一个人在街边倍感落寞。

我打电话给瓢子,良久没有人接电话。

当我拔了几遍后我才想起瓢子已经死了一个多月……

很漠然的望向夜空,倍感落寞。

我来到L市也已经一个多月了。

其间我也不断的想起在F市里的那些人那些事。

其实时常想起也并非没有忘记。

就如我不停的拔打瓢子的电话,我甚至都忘了这个人已不在这个世界了。

拔打电话只是突然记起,其实早已忘记。

当我努力想忘记的东西,总无法抹掉,而那些真正忘掉了的东西,我根本就没有去努力忘过……

真正的忘记的确是无需努力的。

小满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忘不掉那个男的,那你就去找你身边那个真正爱你而你又不爱的另一个男的,和他上一次床,那这辈子你都可以忘掉你爱的那个男的。

这句话一下就把周菇给说晕了。

当时锋少就把酒瓶子往地上一砸狂喊,绝!别找别人,真接找我,我来上……

毛女一听就受不了,说,你要周茹肯才行啊!再说,你爱的不是老娘吗?老娘今个儿废了你丫的……

说完酒瓶子就在锋少的后脑壳上被砸的粉碎。

场面一片混乱。

甚至没有人去看下倒在地上静静流血的锋少。

小满拉起我和磕完药后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瓢子就往门外冲。

锋少的兄弟与毛女的人马已经混战成一团。

整个酒吧已经充满了血腥。

在冲向门口那一段时间,我扭头往我们坐过的地方一眼,那一眼我看到锋少躺在地上抽搐歪曲的脸,一个酒瓶子在他脸旁打转,然后不知道谁的脚一脚重重的踩在那张抽搐歪曲的脸,然后一个身体重重的倒下把桌子压上锋少的脸上……

再然后就是几个人操着家伙冲向我和小满瓢子三人……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锋少。

当我跑了很久,我才发现我们忘了周菇。

小满说,这不是我们能做的。

我说,我没说我们能做,只是不应该把她忘了。

小满倚在灯杆下撩着跑乱的长发指着趴在地上依旧迷迷糊糊抖索着的瓢子说,你他吗的觉得我们容易吗?一个废的,你一个半废的,老娘怎么说也还他吗的是个姑娘,是个姑娘,你懂么?你还掂着那个痴情的傻种子!吗的老娘当初就不该把你丫个棒槌拉出来让他们给砍死算了……

女孩子哭,总是很让人很难做。

长发贴在脸上沾着伤心的泪水。

这一刻小满让我很心碎……

瓢子依旧是在地上趴着,只是不再抖索。

注定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很荒唐的一句话。

很荒唐的一些事,一些人。

死的永远死了,活的依旧荒唐。

那几天一度的很感概。

小满也不见了。

人生总要走掉几个人。

只是突然走掉几个最要好的人,一时间很难适应。

就像突然一下子给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扔到雪地上一样,突然醒过来,很茫然,很冷……

那些日子,我曾到瓢子的墓前。

默默的给瓢子点几根烟。

其间,我碰到瓢子的表姐。

大耳环在长发下。

很动人。

没有对话。

彼此默默的站着。

对着瓢子黑白的照片。

然后,香烟燃尽。

我向左走,她向右走。

本来就陌生的人。

不必要因为相近而开始熟悉。

更何况如此的时候。

瓢子在我生命里唯一的回忆最深刻的就是大耳环的心动。

很悲哀。

时时相处的人,我却记不住有任何的深刻回忆。

偏偏却记住了与他有关却与自己毫无任何关系的另一个人。

人生很多时候就这样。

就这样的杯具。

转辗到L市,再也没有了以前的一切。

有很多的都是陌生。

陌生总是带着很多很多的寂寞。

寂寞一点一点的燃烧着。

我站在寂寞原的中间,L市就像一片干枯的草原,寂寞之火从四周燃起。

本来就不应该再回到F市的。

只是又回来了。

不知道我为何对这地方没有一点感觉。

我只记得我来过。

没有带走过什么,更没有什么能带走。

没有留下什么,也不可能留下什么。

索然的走在熟悉的街道。

已经完全陌生的人。

感慨,人生地又熟……

夜。又是那些泛滥的情节。

我倚在路灯下点燃一根烟,在烟雾里望着幸福与落寞匆忙的走过。

突然想起瓢子就是死在灯杆底下。

我想明天我该去看下瓢子。

第二天我醒来才发现一个很杯具化的问题:瓢子这孙子的坟在哪?

我已彻底的记不起来。

一连几天,我都找不到不失落的理由。

在F市这几天我唯一能找到的就只有朵朵。

一年时间,朵朵已不再是以前和我们一起握着酒瓶子大声吼叫的疯丫头了。

朵朵挺着大肚子和她男人很热情的接待我。

其间我们又聊到过去。

聊到牦牛,瓢子,锋少,周菇,毛女,还有小满……

朵朵哭了。

我第一次有了酸酸的感觉。

她男人很小心的安慰着朵朵。

我很自责。

我知道孕妇是不能伤心的。

我不该和朵朵聊这些。

然而杯具总是无法避免。

生活总是把杯具与幸福掺在一起,搅乱。

让人无法完全只提起幸福,总会磕到一点甚至全部的杯具……

我离开F市的时候是朵朵的男人姚耀开车送我到车站。

其间,姚和我说了很多。

全是关于以前,甚至他似乎比我还清楚以前的那些人那些事。

只因他太爱朵朵。很幸庆他把朵朵带走。

那些疯狂堕落的岁月。

已经没有几个人能走到今天了。

散的散。

伤的伤。

死的死。

废的废……

姚说,你是朵朵唯一的亲人了,我希望你能常回来看一下她,呵呵.忘掉过去吧,生活还要续。

我又一次感觉到那种酸酸的味道。

开往L市的列车上,窗外一点点的把熟悉往后拉过去。

一点一点的过去。

泪水开始滴落。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众人面前流泪。

我俯在餐桌上,渐渐的睡去。

梦里,我又回到那些岁月。

西街七兄妹。

锋少,我,牦牛,瓢子,朵朵,毛女,小满。

七兄妹又疯狂的并排着走在西街上。

我们的笑容是那么灿烂……

一个故事,一段回忆,我们都没有猜到结局。

正是生活,我们永远猜不到结局。

回到L市,生活依旧如寂寞燎原。

只是已不再茫然。

寂寞总在燎原,不能再静静等待被寂寞燃掉。

我疯狂的冲向火墙,我知道火墙的那头会是一片灰尽。

但是,我知道总会有一个季节,会让灰尽下青郁荫芽……

总有一个季节属于我。

生活,其实就是这样。

即使寂寞燎原。

但总有一个季节始终会让青郁荫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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