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4我在悦读】不同时期不同的审美追求与标准

书目:《六朝美学》

作者:袁济喜

001、孔子在之前就提出诗可以“兴、观、群、怨”,倡导文艺的教育功能和审美作用的并重。①

002、庄子所赞颂的“逍遥游”境界,实际上也是审美人生的境界。

003、魏晋人士面对社会变迁、道德转化、人生悲剧,也采取了一种超然物外的态度,通过饮酒、服用五石散、欣赏山水和艺术创作来宣泄内心的苦闷,净化精神。

004、汉代诗学纲领《毛诗序》②承认诗是抒发情志的,但这种情感应当是感于时事,而不是个人的一己之情。所以《毛诗序》的作者强调诗人就是“国史”。

005、在汉代,文学是政治王权的代言人,所以受当时正统美学观推举的“发乎情止乎礼”的影响,把文艺的功能归纳为“美”、“刺”两端,即歌颂赞美王道之政和讽刺昏昧之政两种,也是班固《两都赋序》说的“尽忠孝”和“抒下情”。

006、屈原的《离骚》是先秦文学的代表作,诗人在作品中把自己对祖国命运的关注、对生命的热爱和对人格美的追求,融化在瑰丽芬芳的审美意境中,但这些在东汉人看来,是有悖于圣人的礼仪规范的。

班固批评他“露才扬己”。

司马迁说他“与日月争光,过矣。”

虽然司马迁从自身遭遇出发,提出《诗》三百篇,大抵是圣贤发愤之所作为,肯定了屈原之怨的合理性,但主要也是从个人与时政的不和去说的。

另外司马迁和淮南王刘安因为肯定了屈原之怨,还在当时引起了杨雄、班固的反驳。

007、中华民族历来将个人与家庭、国家视为天然纽带,“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士人的理想之路。但国家的破亡让他们感受到灭顶之灾的哀恸,凭吊遗迹也成了六朝诗赋中的大题材,如鲍照的《芜城赋》。

008、与此同时,另外一些士人因为各种遭遇引起的离愁别恨、孤苦伶仃而发出的人生不幸的感慨,则没有得到充分重视。比如六朝江淹的《恨赋》、《离别赋》等。

这种将个体之怨作为审美创作动力的行为,一直到了汉魏六朝时代之后,才渐渐形成普遍观念。

009、汉魏之际经济、政治和时事因素刺激了人们价值观念的变化,文艺与哲学思潮渐渐成为人们发泄苦闷、探寻生存奥秘的途径。

010、认识到宇宙永痕,生命短暂,人们开始思考如何使生命得到延续,由此出现了司马迁的著书立作。

而在早前南朝的文学批评家,钟嵘在《诗品序》中则认为,诗可以让人宣泄情感,使情绪得到安宁。

钱钟书在对比了司马迁和钟嵘后说“同一件东西,司马迁当中死人防腐溶液,钟嵘却认为是活人的止痛药和安慰剂。”

这也充分说明了文学审美与历史变革的关系。

①原文: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1)兴:激发感情的意思。一说是诗的比兴。

(2)观:观察了解天地万物与人间万象。

(3)群:合群。

(4)怨:讽谏上级,怨而不怒

(5)迩(ěr):近。

【译文】

孔子说:“同学们怎么不学诗呢?诗可以激发情志,可以观察社会,可以交往朋友,可以怨刺不平。近可以侍奉父母,远可以侍奉君王,还可以知道不少鸟兽草木的名称。”

还有通过凭吊遗迹抒发哀痛的诗赋题材,如鲍照的《芜城赋》。

②《毛诗序》:分为大序和小序。大序为《关雎》题解之后,作者所作的全部《诗经》的总的序言,小序是诗经三百零五篇中每一篇的序言。一般而言《毛诗序》是指大序。作者和创作时间均有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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