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和疯子:《伊利亚随笔》

在理解查尔斯·兰姆的这篇小散文之前,有必要对他“怼”的对象做一个大致的了解。

17世纪英国诗人德莱登,曾经写过“大才子都和疯狂结下了不解之缘,两者之间很难划出一条清楚的界限。”(刘炳善  译)。德莱登是英国作家,诗人,1670年被封为“桂冠诗人”,其美学思想上,强调理性和规则,提倡“三一律”(百度百科  德莱登),“三一律”简单就说就是强调戏剧要按照一定的规则(同一时间、同一场景、同一行动)写作和演出。

而查尔斯·兰姆的本篇《天才并非疯狂论》就是针对这一社会观点,所作出的反驳。

通篇文章选自《伊利亚随笔》、《伊利亚随笔续集》,英文题目为《Sanity  of True Genius》。文章内容非常好理解,作者把“天才”定义为“诗人”(——“这里的智者主要指诗才”),把“并非疯狂”定义为“理智”(——“实际上最伟大的智者总是理智最健全的作家”)。

因此简单来说,全文核心可以理解为:诗人,是理智的

从之前阅读的《论趣味的标准》、曲水流觞讨论的《道德的职责是有才智》,我们可以发现本篇作品实际上也是在那个时代具备了先进理念的作品,做个不恰当的比喻,好比今天有人写《论人工智能终将替代人类》,在随后的200年时间内被收录在《旧世界人类大全》系列丛书一样。

因此,从社会的俯视角度来看,本文更像是一个人类的碑文,立在历史的陵园里。进入作品,进入观点,有一些关于作家、关于诗人的理解,倒更容易引起注意。

已故作家、音乐家、画家木心在小品文《同车人的啜泣》中,讲了这么一个故事,雨天一对久别新婚的小夫妻,周末临近结束,丈夫即将返回工作岗位,妻子在郊区汽车站抱怨婆婆,丈夫安慰了几句。当汽车开动时,年轻的丈夫忍不住哭泣了一起。但当车到站时,他又转着伞哼着小调,若无其事的赶往工厂。

木心写到:“人不是容器,人是导管,快乐流过,悲哀流过,导管只是导管。各种快乐悲哀流过流过,一直到死,导管才空了。疯子,就是导管的淤塞和破裂。”

今天的我们,常常认为诗人、艺术家、作家、哲学家,总是因为一些社会的黑暗、人性的阴暗而痛苦,无法走出“导管”,如顾城,如海子。因为人性善和美微弱的纠缠,造就的艺术,总是特别容易打动我们,远到屈原的《离骚》,近到诺奖的莫言。

一切在我们今天的眼光看起来非常的正常:诗人们既疯狂,又理智,因为理智所以疯狂,因为疯狂,所以不被人所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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