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啥?

深思

雅典德尔菲神庙上有句话:“认识你自己。”很多哲学家缘此而探究人的本质;很多心理学家可以分析人的潜意识;很多科学家则发现人的大脑是最难破解的谜(没有之一)。

心理学家埃里克森也在探究这个问题,我们就看看他的认识。

“‘我’反映在它所看到或考虑的身体、人格和依附着生命——不知以前来自何处,也不知将去何方——的角色,就是构成我们合成的‘自身’(composite self)的各个不同的自身。在这些自身自检存在着经常不断的冲击似的转变,……裸体的、衣冠楚楚的、刚被唤醒的昏昏欲睡的、兴奋的、狂怒下的身体、有能力的、重要的、马背上的、患病的等各种自身都被称为‘我’。确实,要让‘我’在任何时刻都能以证实一个合理的、连贯的‘自身’的方式说出这一切情况,需要一个健全的人格。

“各种‘自身’的对立面是‘别人’,这是‘我’不断的把各个自身不管好坏与之对比而得的。也许由于这个原因,我愿意遵循H·哈特曼(Hartmann)的建议:当精神分析家们在把‘自身’的意思当作客体的时候,应不再使用‘自我’一词。例如,在我们希望我们的自身成为什么意象时,说理想的自身就比自我的理想较为妥帖,在‘我’把它的各个自身看成在时间上是持续的和在本质上是一致的这个含义时,最好说自身同一性而不说自我同一性。因为‘我’赞美它的身体自身的意象(就入纳西斯所做的那样),它就不会爱恋他的自我(否则纳西斯就保持了他的平衡),而是爱恋上它的许多个自己中的一个——那个被自体性爱的眼睛所反映出来的身体自身。”

“只有在我们将‘我’和各个自身自我区别开来之后,我们才能将自我托付于弗洛伊德最早期的、从神经病学到精神病学和心理学这一它已占领的区域:这种内在‘力量’的领域,当一切印象、情绪、记忆和冲动等在任何一段时间企图进入我们的思想、控制我们的行为时,可以通过筛选和综合保卫我们连贯的存在,而如果没有这种成熟缓慢而又可靠的筛选系统的话,这些东西是会把我们撕裂的。”

“一个人应当毫不犹豫的说,‘我’是完全有意识的,而且只有当我们能说我并能弄清它的意义时,我们才真正是清醒的(醉汉不能说我)。这些自身几乎都是前意识的,这意味着当‘我’使用这些自身变得有意识而且自我又允许时,它们是能够变得有意识的。然而,自我却是无意识的。我们都意识得到它的工作,却永远意识不到它。无论如何,牺牲一种像大脑和心脏那样为我们服务,为我们安排我们永远也不能有意识的计算出或计划出来的无意识自我的概念,就意味着将精神分析当作一种工具抛弃掉。如果忽略了有意识的‘我’与其存在的联系(就如精神分析理论做做的那样),则意味着删掉了人类自我意识的核心,也即抹杀了自我分析的可能性。”——我小,自我大。

“然而,与自我对立的又是谁或什么呢?当然,应该首推本我超我,次之,则是如理论所说的‘环境’了。……自我的全部任务是将被动变为主动,也就是将它的对立物的过分要求加以掩蔽,使它们变成意志。在被体验为‘本我(id)’的东西必须变得熟悉甚至驯服,然而却极为愉快的地方,感到沉重负担的良心必须变得可以忍受甚至是一个‘好’良心的地方,这内部边界是真实的。在精神分析的情况下,一个被麻痹了的自我可以看出已变得被动,或者说,它的防御和适应功能已变得迟钝了。然而本我超我也确实可以成为自我的伙伴,这一点从舍弃性欲和正确行为上可以看出来。”

“再提到‘环境’,作为自我对立物,它缺乏特殊性。这是真正过时的自然主义习惯于谈到的‘这’有机体及‘其’环境的结果。生态学和习性学已坚决的超越了这种简单化。同种和其它种的成员都是彼此间‘环境’的成分。由于同种原因,也接受人类环境是社会的这一事实,自我的外部世界是由别人的对它有意义的自我构成的。它们所以有意义,是因为在许多层次的粗鲁或细致的交往中,我的整体看出他们对我的内部世界并包括了他们在内的安排方式很友好、殷勤,这反过来使得我对他们包括我在内的对世界的安排方式也很友好——一种相互的肯定,这种相互的肯定可以使我的存在活跃。对这一点,我限制了使用相互关系(mutuality)这个词,它是爱的秘密。另一方面,我将别人拒绝参加我的安排或不让我参与他的安排称之为相互否定。在自然界中,或一切可能中,没有什么东西能与由此引起的仇恨相比拟,也再没有什么比矛盾情绪使我们在相互关系上更为不确定了。有些动物在犹豫不决的情况中表现出愤怒、不安和恐惧的混合情绪,而在欢迎仪式上——它们和我们的——投入了大量情爱,使我们很好的想到了情绪发生的种系发生的祖先们。无论如何,人类生活中最为复杂的就是在自我水平上的交往。在这种交往中,每一个自我都在测试一切由感觉和肉体得来的信息,语言的和下意识的决定与其他的同一性是肯定还是否定。这种把这些过程联合的安排为信任的相互关系和相互否定的心理社会‘领域’的持续努力,我们称之为‘集体自我(group ego)’。这种领域的边界一直穿过每一个组成的自我,把它分成积极的和消极的自我。同样,内部的冲突(和外部的矛盾情绪一样)引起一种特殊的人类焦虑,只有当我们在我们联合的安排中,清楚的肯定或否定自己和彼此相互肯定或否定时,才有同一性——心理社会同一性。”

“但是‘我’正是根据我所感到的我是一切体验的觉知中心这一信念的言语表达,在这种体验中,我有着一个连贯的同一性,我拥有我的才智,能说出我所看到的和我所想到的东西。没有任何对这种体验的修饰词能公正的说明它的主观荣耀,因为它就是意味着:我是活着的,我就是生命。因此严格的说来,‘我’的对立面只能是把这种荣耀借给一个凡人的,他自己也就被所有承认这一礼物的‘我’们赋予一种永恒的神圣。”

本我,自我,超我,包括外在的环境,构成我的源泉。“我就是活着的,我就是生命”;我是生命的觉察,把各种力量逐渐变成意志。

(《同一性:青少年与危机》读书笔记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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