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也是凡尘俗人,和所有人一样的普通人,身上有无数的毛病和缺点,直到有一个人指导于他,从此剔励奋发,恒心改过,终于成就人生和社会功业之大成。
那么,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字呢?
一、凡尘俗人,沉疴在身
曾国藩28岁时考得进士,入职翰林院庶吉士,年纪轻轻有此成就,颇是自得,回乡接父亲来京城常住,曾麟书小住一段时间后便要求回乡,临行前给曾国藩留书一封。
原来,曾麟书京城小住期间,观曾国藩作为行事,颇多不满,留书告诫,言之三节。
曾国藩后来成为理学宗师,当世大儒,许多人都以为他天赋异禀,才略超人。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且看曾麟书告子三节为何?
其一、节欲
在古代,欲几乎专指色欲,可见曾国藩一样沉迷女色,纵情声色而不自知,与好友狎戏友人姬妾,留恋风月场所,沉迷色欲而不知节制。
父亲观此,明言告诫。
其二、节劳
其三、节饮食
节劳和节饮食并非只指于此,其意与节欲相同,是希望曾国藩戒掉身上轻浮和得意忘形的毛病。
曾国藩入职翰林院后工作清闲,无甚劳苦,不务正业,整日里和朋友嬉闹玩乐,不知所谓,喜欢聊女人,喜欢看杀人,在这些事情上面耗费精力和心神。
曾麟书书见此,大不悦,执意要回家,并留书明言告诫,希望儿子能够痛改前非,戒掉身上的毛病,规范自己,正己修身,务业遂志。
曾国藩在日记中写到:
接家信,大人教以保身三要,曰节欲,节劳,节饮食,小子读之,悚然,小子一喜一怒,劳逸疴养,无刻不萦于大人之怀也,若不敬身,真禽兽也。
接父亲家书曾国藩猛然惊醒,剔励自发,给自己定下三条戒律:
1. 戒多言
2. 戒怒
3. 戒忮球
原来,他年轻时也跟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浪荡嬉戏,不务正业,不思进取。可他有一个极大的优点,好学!
犯错而能知过,知过而能剔励改过,改过而能恒长坚持。
那么,同样一身毛病却同样年轻的我们呢?
二、名师指路,虚心向学
曾国藩一生中有两位重要的老师,极大的教育和影响了曾国藩。
一者,唐鉴
唐鉴(1778—1861)清湖南善化人,字镜海。嘉庆十四年进士。道光间为广西平乐知府,设五原学舍教瑶民读书。鸦片战争时,在太常寺卿任,劾琦善、耆英等误国,直声震天下。后致仕南归,主讲金陵书院。咸丰初,还湖南。学宗程朱,倭仁、曾国藩等皆从问业。 [1] 唐鉴潜心研究人性理学,继承了北宋理学大师程颢、程颐兄弟开创的洛学学派和南宋理学大师朱熹创立的闽学派,和清代大学士倭仁同以理学相号召,有“理学大师”之美誉。当时许多知名学者都曾问学于他。对曾国藩一生行事、修身、做学问都有深刻的影响。著有《朱子年谱考异》、《学案小识》、《畿辅水利备览》等
一者、倭仁
乌齐格里·倭仁(1804—1871年),字艮峰,又字艮斋,蒙古正红旗人,晚清大臣、理学家。
道光九年(1829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历中允、侍讲、侍读。北京政变后,他以讲程朱理学受到清廷重用,擢为任副都统、工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兼同治皇帝师傅职。作为“理学名臣”、“三朝元老”参预朝政,在清末的政界和学界都充当了重要角色,产生过一定的影响。同治十年(1871年),晋升为文华殿大学士,因病再度乞休。不久病逝,追赠太保,谥文端,入祀贤良祠。倭仁政治态度保守顽固,为同治年间顽固派首领。所著辑为《倭文端公遗书》。
此二人皆为当时大儒,理学大师,于仕途和学问皆有大成就,二人同以理学相号召,学冠当下,许多知名学者都曾问学于他们,曾国藩也是其中之一。
二人对曾国藩一生行事作为,处世之道,修身养性,学问精进都有重要的影响。
老师之幸,得英才而育之;
学生之幸,得名师而教之。
三、知过改过,改过二过
孔子最喜爱的学生,颜回,孔子赞他不贰过,当为好学者第一。
以此标准来评价曾国藩,他似乎无法与优秀二字搭边,因为他经常重复性犯同一个错误。
每次下定决心要改正错误,却总是雷声大,雨点小;每次自誓要修身,却总是半途而废。每次刚改正一个错误,不久便再犯。
那他是怎么终于做到改正错误,修身以治业的呢?
倭仁教给他两个方法:
第一、记日记
直面危险,是匹夫之勇;勇于面对自己的缺点,才是真的勇士。
每日用文字记录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真实记录自己的过失和错误,每日里自查自省,在直面自己内心的基础上知非,改过。
第二、要敬,要慎独
敬,敬畏,要时刻怀有敬畏之心,不能肆意妄为,不能胡作非为,不能没有节制,时刻注意尺度的把握和节奏的把控,要做到心中有敬畏,行为有约束和规范。
君子慎其独也,人前君子,人后也是君子,方为真君子。在一个人的时候,要自我约束,要自我管控,要让自己独处是也和面对普天大众一样,发自真心,取自真意。更要诚以对己,诚以对人,诚以对天地。
曾国藩学此二法于师,每日不缀,却难有成效。
一代大师,修身之难,也与常人无异,非艰辛困苦,磨勘反复不能成。
其难一、立志自新,两月无改。
曾国藩在日记中说 :
自立志自新以来,至今五十余日,未曾改得一过。
立志五十余日,未曾改得一过,真常人也。
其难二、严誓改过,无疾而终。
从后直须彻底荡涤,一丝不放松。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立誓不可谓不重,然而结果也与庸人无异,令人大跌眼镜。
其难三、痛自猛省,斩然更新。
忽尔已过两月,自新之志日以不振,愈昏愈颓,以至于不如禽兽,昨夜痛自猛省,以为自今日始,当斩然更新,不终小人之归。
两月而不改其错,自新之志也是日渐衰颓,然后又重新立志,似乎他也一直在经历知错→立志改过→复过→重复立志→失败→立誓的恶性循环中,并且一直无法自拔。
看曾国藩知错改过的过程,也经历了立誓改过时的雄心壮志和踌躇满志;改过难为,复过难控时的迷茫愁结和仓皇失措;改过不得,自思自省时的惭愧自疚和奋发再上。
这个过程是不是有点熟悉,是不是和你我的自新过程几乎一样,是不是路子和步骤都几乎一致,但为什么我们和他最后的立人成业的结果迥异呢?
只在恒心二字,一日不改,再次用功;若已再犯,再次自思;知过改过,久久不忘。用功一深,效验自至。
曾国藩自此养成了终身日记的习惯,并始终保持对天地,对庙堂,对他人的敬畏之心,以儒家的至高标准和道德规范来要求自己,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四、宁以治己,静以修身。
倭仁的教育二法,曾国藩一以贯之,直至终生,然于短期内却并无太大效用,无法改变他迫在眉睫的当下之急。
唐鉴教育曾国藩道: 若不静,省身也不密,见理也不明,都是浮的,总是要静。。。最是静字功夫要紧。
这对他影响最大的一个字便是:静
曾国藩自此幡然醒悟,找到了自己的症结所在。
所谓:既而自窥所病,只是好动不好静,先生两言,盖对症下药也,务当力求主静,使神明如日之升也,即此以求其继继续续。
对症下药,果然药到病除。
曾国藩养静气二法:
一、养成静坐的习惯
无论禅宗,瑜伽还是内家功法,都重视静坐的作用。
静坐可以清心,清心可以明悟,明悟可以开智,开智可以至达。
二、临时淡泊守志,淡定守静。
曾说:日内不教不静,常致劳乏,以后须从心正气顺四字上体验。
他评价一个是否有真学问,以他能否甘淡泊为要。
养得胸中一种恬静
且以诸葛孔明的诫子书为本文结尾,亦为自身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