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5期【生活随笔】

          果果——亲人一般的存在

                            文/程玲燕

        我属狗，但我不太喜欢狗，更别说养狗。但一只叫果果的狗不仅突如其来地参与了我的生活，并将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它长着一张狐狸脸，很俊俏；它总是昂首阔步，看起来气质高雅；它一身洁白如雪，两只耳朵却如两朵盛开的粉嘟嘟的花，于是它的高贵中便有了几分调皮。

        毋容置疑，你一定被它的外貌迷惑了双眼吧。实质上它洒泼耍浑的劲儿太可恨。别看它是个小女子，领土意识相当强，厨房、地板、沙发、床，凡是它能到达的地方，它都理直气壮地留下它的气味。每每如此，我的眼神如冷箭毫不留情地射向它，它便蜷缩着脑袋，夹着尾巴，弓着身子，顺着墙根溜得远远的。

        它喜欢翻箱倒柜，贪婪精明。寻寻觅觅得到的火腿、骨头掘地三尺埋在花盆深处；它的玩具、美食经常换着地方倒腾，颇有“狡兔三窟”的狡猾。

        它的种种劣迹让人觉得可气又可笑。我一如既往地讨厌它，恨家里被它糟蹋得乱七八糟，恨到处飞舞的狗毛，恨空气中刺鼻难闻的味道。

        我讨厌它的方式是无视它的存在，不给它喂食，不带它遛弯，不给它洗澡，不和它有任何互动。被它气急了，我就骂把它带回家的那个人。

        慢慢地，它从堂而皇之干坏事，到背着我干坏事，再后来它学会了察言观色。当我心情不错的时候，它会在我身边欢呼雀跃，或温顺地卧在近旁，或眼睛温柔地看向我。尤其我一个人在家的晚上，它都会赖在床边，撵不走；即便硬被撵出去，半夜又悄悄溜进来。也许我胆子怕黑，纸老虎的本质，它早就看穿了。

        我的心可能就这样慢慢地软了下来，我想既然做不了送它走的恶人，就接受它吧。却没想到它与我们的缘分结束于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现场很惨烈，我不在现场。朋友问及，说在老公朋友圈看到，我刻意避之不看。也许直到它离去，我才意识到自己不喜欢养狗，是因为无法面对终有一日它要离去的现实。而且，无法预料是什么方式。后来，它被埋在公公的坟前。每年的清明节和中元节，我们一起为它和公公献花。它以亲人的身份将永远陪伴着我们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