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我们都喜欢诗

“《山居秋暝》,王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哇背的真好呀,你还会不会其他的呀?”

“会!《静夜思》,李白。床前…”

飞驰的高铁上,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熟练的背诵着古诗,间或伴着母亲和奶奶的称赞咿咿呀呀的晃着脑袋。我手里捧着一本书,然而并没有看。只是听着诗句远远盯着孩子出神。我想,年少时,我们都喜欢诗。


诗是跨越时空的永恒。

虽然已是公元2019年,然而优美的诗作不朽。

曾经有人吟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曾经有人向往:

“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

曾经有人狂狷: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曾经有人温婉: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斯人已逝,而诗与情怀永恒。

诗是开水沸腾后的平淡。

品读诗歌,须得静心醒脑。这一天,或许你刚结束了繁重的课业,伏在书案前伴着昏黄灯光奋笔疾书;这一天或许你刚结束了崩溃的工作,站在水池前与柴米油盐作斗争;这一天,或许你刚晒了一个暖暖的日光浴,牵着爱人的手踉踉跄跄走进屋中。你或许疲惫或许安详,或许愉悦或许忧伤。读一首诗,并不能减轻任何躯体的沉重,只是为夜色燃一盏灯,提供一场跨越时空的心灵相通。

诗是骤雨过后的微澜。

青石板上,暴雨敲击奏出一方浅塘。随意套一双鞋,木桥上观望流水哗啦作响。骤雨来时,世间就是这么一副美妙的热闹景象。然而这不是诗,更像是一曲出色的奏鸣曲,是多种打击乐器的集合。雨后初霁,屋檐方还缀着雨,不时落在池塘里叮咚一声再无音信。而那小河只待微风一吹,轻轻荡起两三层水波,余韵远播。这才是诗。幽远绵长,久而弥香。


年少时我们喜欢诗,因了它的永恒,它的平淡,它的悠远。那是幼儿纯真内心的圣洁之所,美丽高尚。年少时父母不吝啬赞美,因了幼儿的纯真,幼儿的善良,幼儿的可爱。那是父母眼中的维纳斯,无上纯洁。


后来我们喜欢网络,因了它的迅捷,它的自由,它的无所不知。

我们忘了诗。也忘了曾经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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