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隐约记忆
宓柠一愣,哈?这个时代的男人竟也这么口花花?
“就你?想多了吧你!”宓柠撇撇嘴道,“解毒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呢,再说了,想要对本姑娘以身相许的男人多了去了,从这里能排到都城的城门口去!”
“况且,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成亲?实话告诉你,我可是早就有男人的……!”
“守宫砂!”
宓柠的话没有说完,萧忆安只轻轻吐出三个字,她立刻蔫了。
她暗暗啐了一口,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讨厌的贞洁象征,该死的守宫砂。
她吞了吞口水,任由眼神乱飘,强撑着开口道:“你看错了,那个不是守宫砂,那是本姑娘的胎记,一颗红痣而已!”
宓柠两手一叉腰,指着萧忆安,恶狠狠地教训道:“你一个中毒将死之人,好不容易走了狗屎运,吞了解药不赶紧打坐调理,是不想活了么?”
萧忆安看着眼前这姑娘,两手叉腰,虚张声势地教训自己的样子,莫名感到有些好笑。
早知道应该多走走栖凤宫来着,想不到这里居然还藏着如此有趣的女人。
别人恨不得将名节顶脑袋上,好时时叫人知晓她的贞洁,偏偏这女人把它踩在脚下。
有意思,这女子会武,不重名节,脾气豪爽,必定出身名门大派,说不准,就是左相派来保护他那小狐狸女儿的。
只是,不知道她姓氏名谁,到底来自哪个门派?
萧忆安闭目调息之前,心中满是疑问,似乎……还有些许怅然。
不过,眼下是安全了,只要等到寅时,弄到两套采办太监的衣服,就能完全脱离这里。
宓柠见他静坐不动,便起身走到窗口,让自己的身影印在窗子上,顺势往窗外弹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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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砺一众人也追踪到了栖凤宫外,何其剑低声道:“主子,先前那人就是进了这座宫里!”
南宫砺问道:“进了哪个方位?”
何其剑道:“那人狡猾得很,进是进了最大的寝殿,但也有可能是个障眼法!”
南宫砺垂眸片刻,道:“去那边!”
众人望着他指的方向,西南方位,那边有浅浅几点灯光。
众人疑惑不解,主殿也不过是外围有零星几盏灯笼,而西南角落却是屋内透光。
按说,应该挑主殿以外,不显眼的无光处躲藏才对,至少他们都会这么选。
不过,主子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呗,他的直觉一向最准!
几人轻巧地落进透着橘红灯光的小院儿。
小院儿很普通,仅有一间稍大些的屋子。
他们所处的方位仅有一扇窗户,而这窗户上印着一道倩影。
几人立刻停住不动。
这倩影未有任何装扮,任由长发披散,螓首微垂,琼鼻挺翘,这映在窗户的侧影更显得此人身材窈窕。
几道视线齐齐投向南宫砺,他只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众人立刻明白,开始悄悄往屋子行进。
屋里的人依旧维持着微微垂首的姿态,众人心中生疑,却依旧遵从主子地命令。
走了大约十来步,众人忽然发现,他们和屋子的距离没有任何变化,心中疑惑更甚,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却依旧只能原地踏步。
见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道惊疑的目光再次投向南宫砺,后者忽然停了脚步,开口道:“唐突佳人,实属不该,但我等并无恶意,还请姑娘见谅!”
又是一个“并无恶意”,嘁,一个个都说自己并无恶意。
你见过哪个并无恶意的人会不请自来地进人家院子?
其实,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宓柠就知道了,她很明白有逃必有追的道理。
目测逃的人已经被她救下了,那么,追的人势必就在不远处。
“不请自来,也能算‘无恶意’?”
宓柠的声音传出,南宫砺只觉这声音极悦耳,听着真叫人舒心,但他也只是小小地暗赞了一下。
再看这小院儿里,明显被布下了奇门遁甲的阵法,否则他们也不会原地兜圈这么久。
鬼使神差地,他忽然开口问道:“阁下可认得凌仙子?”
宓柠微怔,她突然特别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直接报出了师父的诨号。
只不过,师父她老人家很久不用这个诨号了。
“什么凌仙子壹仙子的,我不认得,我只知道你们擅闯我这小院儿就是不敬!”
宓柠否认完了就灭了屋里的灯。
外面几人眼看着窗户上的倩影消失,摸不准里面的人什么想法,暗自提着小心。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周围没有丝毫动静,南宫砺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这侧影,让他觉得特别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三年前,北羽遭敌国偷袭,他在迎敌时,中了对方的毒针,虽然奋力退了敌,可他自己却因为延误诊治,毒素蔓延到了全身。
当时,他全身溃烂,体无完肤,仅仅靠手下轮流为他输入真气吊着一口气。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记得有这么一道倩影,也是印在窗户上。
不知道那个窗户上剪影是他毒发时的幻象,还是真实存在的。
总之,他活过来之后才知道,自己被医仙凌仙子救了。
“主子,怎么办?”
何其剑的问话打断了南宫砺的回忆,他用力闭了闭眼睛,盘膝坐下,道:“等!”
“等?”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这里可是皇宫,是皇后的栖凤宫,如何等得?
南宫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直觉告诉他,倩影的主人不会害他。
他们已经离开了求凰殿,外面的侍卫巡逻愈加频繁,贸然回去,一定会被发现。
三年了,他当初被毒破坏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否则,以他巅峰时期的武功,区区皇宫还困不住他。
几名手下只好跟着他一块儿坐下,殿下是北羽的心脏,他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时间流逝得飞快,萧忆安仔细感应了一下周身,那种软弱无力的感觉果然消失了,他缓缓睁开眼。
寅时已到,差不多该离开了。
宓柠从熄灯的那一刻起,就离开了窗口,回到了屋内,斜靠在唯一一张软塌上。
榻上躺着的是昏迷的宝珠,萧忆安刚结束调息,宓柠就知道了。
“你醒了?”
“嗯,多谢姑娘!”
“醒了就快走吧,从后面的窗户走,你应该听到了,追你们的人就在外面!”
萧忆安答应一声,又忍不住开口道:“姑娘……?”
宓柠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不用多说,本姑娘最爱做好事不留名,不用做牛做马,更不用你以身相许,走吧走吧!”
未完待续……
【无戒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