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嫣般若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温庭筠
今年的生日与往年没两样，孤灯成对影，没有蛋糕，没有烛光。
羽彤将自己瘦小的身子塞进柔软的沙发里，单曲循环着《My Only 》。
三年前她生日的前一个月，收到晨阳的微信: 我出门一段时间，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为你庆生。
可是，他一去不回，莫名其妙地在她的世界里失踪了！
她拨打他的手机一直是无法接通，她翻遍她能想到的所有地方不见踪影，问遍她所认识他的亲朋好友，答案都是不知道。
三年了，羽彤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她至今都想不明白晨阳为何无故消失，她不相信晨阳会丢下她一个人。
她把晨阳给她的电邮看了又看: 羽彤，你不用等我，请忘了我吧，如遇到合适的就重新开始。对不起！晨阳。她希望从中发现一丝端倪，可是并没有。
认识十年了，晨阳从来都不是无情之人，这一次的决绝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想弄清楚，这期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躺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羽彤拿起来，手指轻轻一滑，电话接通了。
一句简单的祝福飘进了她的耳朵，“祝你生日快乐……”
声音有点沙哑，很磁性，虽然只是简短的几个字，但她还是分辨出来了，不是晨阳又会是谁？
她被惊到了，惊得忘了原来设定好的如果某一天他出现对他该有的质问，她握着手机的手在浅淡的夜光灯下微颤。
晨阳突至的电话，她不确定是真的还是在梦里，她仿佛分不清自己是喜还是恨，短短一瞬间却已万千翻涌。
“羽彤，是你吗？你还好吗？”声音再度响起，是那么的温和。
羽彤定了定神，说，“是我。”言语间衍生了一丝无痕可寻的距离感。
还好吗？没有了你，我能好吗！
他离她很近，就住在她心里。
可是，他又很远，远得她根本看不见他不能伸手轻抚他俊朗的脸庞，远得看不到他灿烂的笑容不能踮起脚尖轻吻他的美人尖，远得不能触摸他温厚的掌心感受他传达的温度。
沉默在隔着屏幕的两个世界里无形扩散，最终，他的话打破了沉默，“听闻你还是一个人…”
“嗯，不然呢？”不是一个人还能怎样呢？她凄然一笑。
这一千多个日与夜，她伤心欲绝，刻薄地为难着自己，执着地等着他，痴痴地给自己落了套，判了无罪的刑，除了他今生今世她再也不会爱上别人。
他的消失带给她的心痛随时间流逝慢慢地习惯，习惯没有他的陪伴，习惯对一些事情看法的改变，努力地将痛苦在记忆中淡化，开始适应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在她就快要适应的时候，他的一个电话硬是把她拉进了记忆中的那些时光。
伫立在心扉深处守着一片狼藉，缓缓前行于岁月的流逝中，徘徊在这踽踽独行的孤舟上，忆似水流年淡淡如风。——佚名
十年前，凉风送爽的金秋九月，在学校开学的接待新生会上，他们相遇了。
一件白色衬衫套在深蓝色的牛仔裤里，穿着白色运动鞋的晨阳阳光帅气，热情奔放。
他们不经意间的视线碰触，仿若一眼千年，羽彤被他朝气感染，回予他嫣然一笑。
就这样，怒放的心花在眼里盛放，情不知所起，初恋的种子落在了他们心里悄悄萌芽。
那一年，她17岁，他18岁。
晨阳自然地走进了她的生命，走在了她人生的人行道上，他仿佛是上天特意给她送来的天使。
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羽彤像飘零在茫茫大海上的一叶孤舟，多年来独自面对狂风暴雨的洗礼，她很清楚，唯有勇敢地面对现实的残酷强大自己，才有可能成为苍鹰，在广阔无垠的天空上自由翱翔。
一出生就缺席的母爱主导着她人生的主色偏灰，直到她踏进大学的校门遇见晨阳，她的生命开始绽放鲜艳爱情的色彩。
她醉心于晨阳的相遇相知，感动于他的温暖陪伴。
学校门口路北的小道通向不远处的小河，她迷恋河边各种花纹的小石子，到周末，晨阳陪她去捡拾笑谈着石头记，给每一颗漂亮的石子杜撰一个唯美的小故事，装进书包带回学校，放入宿舍书桌上养育绿植的小花盆，陪伴着绽放青春光芒，放进养着鱼儿的透明玻璃缸，装饰着方寸天地不至于太孤单。
他们坐在石头上，吹着凉爽的河风看滚滚的流水，偶尔，晨阳弯身捡起脚边的石子教她打水漂，比赛看谁打得更好，技术和技巧更胜一筹的晨阳自然赢了，水面荡漾起一圈圈涟漪的波光水纹，随岁月的无情被藏进时光机里，成为美丽的回忆片段。
他们随意地谈天说地，肆意地迎风呐喊。晨阳说话温雅如他舒颜的微笑很迷人，她暗想他的内心一定也是柔软的。
晨阳很喜欢唱歌，娓娓的歌声很悦耳，羽彤后来才得知一方面竟来源于遗传。
河边留下了他们许多的欢声笑语，相互陪伴的时光，这是他们感情成长的见证。
学校门口路南约200米有一家报社，晚饭后若觅得空他们便会散步到那。
报社有一块对外开放的活动场所，走进门口就看见一座石柱的六角凉亭，旁边是一眼喷泉，万千条细腻的水线齐集上空极为壮观。喷泉环绕的是一湾鱼池，上面筑有小桥流水、假山青草等，鱼儿正在鱼池里自由畅游、嬉戏。
穿过凉亭便是一块柔软的绿茵草地，弯曲的人行小径边上栽着各种热情绽放的花儿扬眉吐气。
位于最里面的是两个篮球场，每次来都看到很多男生正热火朝天地在球场上来回奔跑，释放着青春的活力，生命在怒放。
坐在青绿的草地上看着精彩的篮球赛，时而观星赏月细诉衷情，时而谈论与学习相关或无关的话题，或争论不休，或浅笑释然。
报社是他们的自由天地，可以容纳许多或喜或悲的情绪。
一天上午，晨阳找到羽彤，“今天没课，我们挤公交车去市区逛街吧？”羽彤说好。
在学校门口候车，他们上了公交车，车上人很多，晨阳站在羽彤身后护着，左手扶着扶手，右手紧牵着羽彤的手。待车开动后，晨阳在羽彤耳边说，“和你一起挤公交车也是一种幸福，我很享受。”
羽彤秀脸顿时绯红，回头瞪了他一眼，心却是甜的，晨阳冲她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笑了。
到了市区，漫步于美食街上，美味迎面扑鼻，诱人舌尖。
晨阳说，“来了就不能单纯的一饱眼福，也要满足胃的需求。你想吃什么？”
“麻辣烫如何？”无辣不欢的羽彤。
“可以。”
“来，张嘴。”晨阳突然挟起美食放到羽彤嘴边，肆无忌惮的。
“你……我还是自己来吧，这街上很多人看着呢。”羽彤难掩害羞。
“不怕，又没人认识我们，你不喜欢？”晨阳故作一脸失望。
“你…没有不喜欢，可是…”
“既然喜欢就别可是了。”晨阳成功地把美食喂到了羽彤嘴里，很开心。
羽彤个性比较内敛，此时，心被他的阳光明媚到了。
“我还想去吃臭豆腐，你陪我不？”晨阳知道羽彤不喜欢。
“好。”虽然觉得那味道实在难闻，想到他喜欢还是答应了。
“来，你也试试，闻着臭，其实很香的。”
“嗯……”羽彤皱着眉头，吸着鼻子。
“没那么严重，来，我给你。”晨阳看着纠结的羽彤，挟起一小块放到她嘴边。
羽彤不忍拒绝，只好张口慢嚼，的确清香。
“这么美味的豆腐为何非要做成臭的。”
“这叫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不是？”
“瞧你说的，这是哪跟哪啊。”
“这臭豆腐是有来历的，我了解过了。传言清朝年间，有学士参加科举考试没有中选后想再试一次，就留在京城以卖豆腐为生，但因天气原因豆腐很容易发霉变质但又不舍丢弃，于是将豆腐晒干后腌制起来。后来发现虽然豆腐很臭但是味道却很美味。所以，学士便弃学从商按此方法制作臭豆腐，后流传至今。”晨阳边吃边说。
“原来是这样。”羽彤禁不住诱惑又吃了一小块。
正值花样年华，初恋就像青苹果，酸酸甜甜的，虽然极少产生矛盾但误会却难免时有发生。
羽彤喜欢写信，晨阳偶尔会帮她收信寄信。一天，羽彤从晨阳手里接过两封信，是初中女同学萧健和正在老家省城读大学叫刘昊的一个笔友的。
两人往学校的凉亭走去，学校依山傍水，凉亭建在半山腰上，清幽而安静，放眼望去满山青绿，微风吹拂，正是乘凉读书与谈恋爱的好去处，这里自然也是他们的常来之所。
到了凉亭，坐下，羽彤先拆萧健的信，大事没有学校日常琐事说了一大堆，信末还有一句: 有友如你，夫复何求。
晨阳在旁边嘀咕了一句，“真受不了。”
羽彤纳闷，问他，“怎么了？”
“你看啊，他为何要自称为夫？还夫复何求呢。”一脸不悦。
“我晕，这就是一句感叹语，怎被你说得变味了呢？”
“一个男生这样说就是不妥。”
“你是为这个呀？天哪，萧健是女生。”羽彤笑了。
“女生？看名字我以为是男生呢，好吧，我错了。”说完，他自己都乐了。
“小气鬼。”羽彤给了他一记白眼。
“还不是在乎你。嗯，你接着读，这一封比较厚。”
羽彤拆了信，除了几页信纸，还有标本，难怪这么沉。
标本做得非常精致，栩栩如生，有漂亮的蝴蝶，有浪漫的枫叶，有美丽的干花，还有几张文字与图片结合电脑制作的书签。
信读完了，羽彤心有点堵，原来笔友刘昊信中隐约地表达了他的情意。
这次，晨阳真的生气了，脸色很难看，“这个可不是女生了吧？”
“是男生，但我们只是笔友，从没见过面。我没想到他会……”羽彤真诚地向他解释。
“怎样处理你自己看着办，还很用心呢，做了这么多标本寄给你。”
“我们平时只是文字与读书上的交流，没想会这样。”
“看来以后我得跟你一起读信才好。”晨阳趁机提出了请求。
“可以。”羽彤内心很坦荡。
慢慢地羽彤发现，晨阳固然是可爱的男生但也是容易打翻的醋瓶子，好在他只是有点霸道而非蛮不讲理，事后也不会记仇，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们都来自于跨省的他乡，相比而言晨阳回家更近些，如无特殊，每过半个月周末他都会回家，这已成惯例。
家处两省交界，回家三小时，每次回去羽彤都会和他去车站陪他等车。
有时候，车迟迟不来，晨阳劝她先回去，但她总不听劝，看着他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是她的快乐也是她的忧伤。
等他坐上车走后，她喜欢选择走路回校，路程不远，慢慢地走，漫漫地想。
一路上，她会想他说过的话。他说他喜欢安静的她，喜欢看到她嫣然浅笑；他说他喜欢有她的陪伴，如果想他了就给他打电话，或者写诗写文等他回来读；他说她如果觉得孤单了，就找羽嫣陪她。
羽嫣，是她的同班同学也是她的知心好友。
远离家乡来到这里，能够与他相遇相识相恋是她一生中最快乐最幸运的事，每一次离别相聚每一抹他的笑靥深深地留在她的脑海，他每一次回家都让她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思念。
“不就分开两天吗？你就开始想他了，我看你是中了爱情的毒了。”羽嫣看着羽彤说。
“没有吧？这么明显？”
“绝对有。”
“我也不知道，看不到他就是会想他。”
“依我看啊，他在你也还是想他。”
“哪有，别胡说。”羽彤红着脸分辩。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呀，是旁观者清。”羽嫣了解羽彤。
“羽嫣，一会我写首诗，你给我看看。”
“好。我服了你了，才分开，笔墨纸砚就开始忙碌了。”
“我喜欢写诗，你又不是不知道。”羽彤露出了她甜美的笑。
“我知道。”羽嫣将他们的感情看在眼里，为他们开心，也希望他们能够修成正果。
秋，绚烂中妩媚
隔着岁月轮回的距离
我在晨烟刚刚好的朦胧里，说想你
来不及，把羞涩揉进红红的枫叶
又听见你踏一地斑斓
在同样的季节里召唤我翩然入诗
夜，莞尔中多情
收集所有散落的相思
我在月色刚刚好的温柔里，说想你
不在意，银杏枯叶若蝶翩飞
已然模糊的风景里
又看见人相约黄昏后的一双佳影
念，回忆中细碎
翻开缄封心底的熟悉
我在默契刚刚好的懂得里，说想你
未顾及，泛黄的宣纸斑驳的字迹
捧在手心里的诗句
柔弱无声地将铭心刻骨演绎得淋漓尽致
爱的私语，带着经年的香息
遗落在秋意绵绵的相思里
每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
悄悄说着，想你
……
晨阳把一纸情长捧在手上，满满的感动，将羽彤轻拥入怀。
羽彤喜欢听晨阳说他的家乡，从他描述中知道那是一座美丽的历史小城，还是某伟人的故乡，令她向往。
他们志趣相投，都喜欢旅行，喜欢大海，喜欢爬山，喜欢冒险比如探秘洞等，还有，西藏之旅是他们有生之年心心念念的梦想。
羽彤大三暑假，晨阳刚刚毕业，他说带她回家看妈妈，她犹豫片刻后答应了。
车开出后很安静，旅客大都闭目养神，晨阳坚定地握着她热乎乎的手，明显感觉到羽彤有点紧张，他低声地说，“别紧张，我妈妈人很好。”
终于到了。
一路上随意聊天有他的陪伴，羽彤忘了路程忘了紧张，这时到了她未免又涌起了一丝近乡的情怯，这一座经晨阳详细描绘在心里早已充满了梦幻的小城。
到家了，见到了晨阳妈妈，羽彤愣住了，仿佛见到了台湾歌手邓丽君。失了一会神后她说，“阿姨，您好。”
晨阳介绍，“这是我同学羽彤。”
晨阳妈妈很热情，也很优雅，她招呼羽彤坐下，然后去泡茶。聊了一会儿，晨阳妈妈让他们先歇着，她出去买菜。
晨阳的眼神很清澈很干净，他的态度很柔和很真诚，然而，他温文尔雅背后隐藏的一丝忧郁却没能逃过羽彤的一双慧眼。
她想，如天使般美好的他有什么隐忧？她希望他每天浅笑安然。
羽彤环视屋子一周后问他，“怎么没看见你爸爸？”
晨阳脸色微变，羽彤感觉哪不对，是不是自己不该问？
晨阳看着阳台外随风起舞的树叶，“我已经有八年没见到爸爸了，不知道他到底在哪。”
羽彤虽有预感但没想是这样，紧握着晨阳的手，满怀歉意，“对不起，我……”
“没事，迟早都要告诉你的。这些年，我是妈妈的唯一。”
“阿姨很坚强，很了不起，独自把你培养得这么好。”
“妈妈是很不容易，她虽不说但我知道她内心满是伤痛。我很好吗？那你是不是…”晨阳趁机拷问并把话题转移。
“我是不是什么？”羽彤明知故问。
“你就装糊涂吧，我先去蒸米饭。”
晨阳带她去了很多地方，最难忘的还是两人坐在楼顶的小楼阁，乘着夜风在温柔月色下听他讲他爸妈曲折动人却悲凄的爱情故事。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让羽彤非常窘迫的事。
一天上午，晨阳妈妈出去买菜，叫晨阳先把米饭蒸上。
羽彤说，“我来吧。”
他说，“用高压锅的，你会吗？”
“当然。”羽彤走进厨房，开始洗锅淘米，拧开煤气，打火。
没过一会，突然听到响亮的一声“嘭”，他们走进厨房，傻眼了，高压锅崩翻了，厨房到处都是还没蒸熟的米粒。
晨阳把高压锅捡起来，已经变形了。羽彤觉得特别醜，还是赶紧收拾吧，一颗心忐忑不安。
晨阳看出来了，安慰她，“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买新的就是了。”
晨阳妈妈买菜回来，进门就问，“你们饿了吧？米饭蒸了没？我马上烧菜。”
羽彤怯生生地说，“阿姨，对不起，刚才我做饭，不知是什么原因锅给炸坏了。”
“锅炸坏了？坏就坏了吧，没事，我正想换个新的。”阿姨感到诧异但非常睿智，一句话解了羽彤的窘态，转身跟晨阳说，“我让你蒸饭，你倒好，叫羽彤蒸。”
羽彤赶紧说，“阿姨，这不关晨阳的事，是我自己要蒸的，那现在就去买锅吗？”
“我们干脆到外面吃吧，你来三天了，每天都是家里吃，今天正好，带你出去尝一下我们这里的美食。嗯，你能吃辣吗？”
“能，我喜欢吃辣。”羽彤实话实说。
“那就好，保证你喜欢。”他妈妈拿起刚放下的小手包，一行三人出了门。晨阳妈妈说得果然没错，可口美味，辣爽了，而这种充满了温馨快乐的味道，一直留在了她的记忆深处。
“羽彤，我带你去妈妈的影院吧。”晨阳对正清洗碗筷的羽彤说。
“好啊，只是会影响你妈妈工作吗？”
“不会，没准我们还能帮上忙呢。”
“那就去吧。”
“顺便看看电影，听听音乐。”
收拾完毕，出门，走了约十五分钟就到了，这是一家集歌舞影为一体的影厅。
前台正忙的妈妈看见了，“你们来了，晨阳去冰箱给羽彤拿瓶水，先进去看电影吧，今晚放的是新片子，完了唱歌。”
晨阳带着羽彤走进了播放室，有新式的也有旧式的，这个时候还能有旧式播放的电影真的很意外。羽彤看着那一盒盒旧电影碟带，充满了旧日历史进化的一圈圈年轮的文化痕迹。
“晨阳，哪天等影院空档了，你用旧式放我看可好？”
“你想看何需等空档，直接安排就是了，怀旧的片子还是有很多人喜欢的。”
“都有怀旧情怀，不如明天再放一遍《铁达尼号》吧？能够获得十三项奖项的电影想重温一遍。”
“行，你喜欢就好，只要有都可以满足你的愿望。”晨阳很宠溺。
“晨阳，今生能够遇见你，真好。”羽彤动情地说。
“好了，别煽情了，我们赶紧去看吧，再不去一会就该结束了。”
两人找了个情侣座坐下，电影很精彩，羽彤的心情也很愉悦，因为晨阳和他妈妈都拿真心待她。
“晨阳，羽彤，你们唱歌吗？唱什么歌自己去点歌。”晨阳妈妈很和蔼很亲切。
“阿姨，我五音不全就不献丑了，听晨阳说阿姨很会唱歌，今晚我能听到吗？”羽彤由衷地赞美。
“别听他说，唱得一般般，也就喜欢唱歌罢了。”
“阿姨喜欢唱歌，那跳舞肯定也很好，今晚我可以一饱眼福吗？”
“看你夸的，那等唱歌后就跳一段吧。”晨阳妈妈微笑着答应了。
“晨阳，周杰伦的歌出来了，这是你点的歌吗？”晨阳妈妈问。
“是的，我来了。”话音刚落，晨阳走出来了，上前拿过麦克风，站在场中间。
歌声很动听，有杰伦的味道，他连唱了三首，羽彤醉在其中，视线与思绪都飘落在晨阳身上。
“你在发呆呢，我唱完了。”晨阳在她身边坐下。
“没，是听得入迷了，你唱得真好。”
“妈妈唱得更好，舞蹈也很棒。”
“羽彤真幸运。”她暗自感叹，命运垂爱于她，能够遇见温暖的他们。
“妈妈的歌来了。”
哇喔，第一首就是邓丽君的《甜蜜蜜》，羽彤好开心呀，因为他们的爱情，也因为他妈妈长得像邓丽君。
才听两句，羽彤就发现晨阳妈妈音色细腻甜美圆润，与邓丽君原唱的相差无几。三首歌过后切换了音乐，舞蹈开始了，晨阳妈妈招呼着他们一起。
羽彤推辞不掉，顾不上舞池的陌生人会不会取笑，拉着晨阳下了舞池，笨拙地跳起了生疏的舞步。之前学校有舞蹈课学过跳过，但因为她喜静不爱热闹，平时很少去舞厅，跳得自然很生涩。
热闹了一晚上，等所有人都散场了，他们收拾好，下班回家。
这温馨一直是羽彤最渴望拥有的，原生家庭缺失的在晨阳家感受到了，点点滴滴凝聚的温暖落在她心里从未散去，她觉得自己很幸运，是幸福的女孩。
时光若水。
羽彤毕业了，选择了和晨阳一个城市工作，之间的关系也确定了，他们商量，在她25岁生日便结婚，可是，他却消失了。
羽彤信任他，坚定不移地等他，一等就是三年。现在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她的心疼了。
半小时后，传来了敲门声。
是谁？羽彤很纳闷，这个时间很少有人到访。
门打开，是晨阳！是她日思夜念的晨阳！
他比三年前瘦了点，脸色有点疲惫，左手提着一盒蛋糕，右手是一束美丽的玫瑰花，背上是黑色的旅行包。
进了门，羽彤给他泡了他喜欢喝的青柑茶。
晨阳看着羽彤，还是以往一样的深情，只是眼神平添了歉意。
“你是开车来的？”羽彤问他，不忍心马上责问他。
“是。”
“吃饭了吗？”
“还没，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总算来得及，不如，我们插上蜡烛你先许愿，可好？”
“好。”
许愿过后切了蛋糕，各自吃了两口，停下。
“你饿了吧？我给你做点吃的？还是到楼下餐厅吃？”羽彤内心激朗但竭力保持平静。
“在家吃吧，给我做一碗面条就好，放点肉末和青菜，还有辣酱。”
“好。”羽彤走进厨房忙碌，没一会，满屋飘香，一碗翡翠玉碎面落在晨阳面前，“你慢慢吃，别急。”
色香味俱全的面条入口，晨阳眼睛潮湿了，这味道久违太久了。
“你可以说了吗？”羽彤收拾好了问他。
“说来，一言难尽。”晨阳神色极为凝重。
西藏之行是他俩心心念念的梦想，因为羽彤体质问题去不了，所以，他决定自驾车去西藏，拍摄制作成MV视频作为一份惊喜的生日礼物送给她。
可是，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伤得很重，头部受伤了，右腿差点废了。一时间，面对残酷，他难以接受也不知道能否恢复，绝望之余不愿连累羽彤，便发了电邮给她，并再三叮嘱亲友们不要给她透露任何他的消息。
上天总算眷顾热爱生活的他，身体慢慢地恢复了，经复查，医生说没事，他便来找她。
“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都很想你，有时候又忍不住心生怨恨…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应该一起面对。这三年，你一定很痛苦很难熬，你虽说得轻描淡写但我能想象得到。晨阳……”羽彤投进他的怀抱。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情况的？”羽彤问他。
“问羽嫣啊。”
“你们有联系？”羽彤愕然了。
“嗯，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一直还是一个人？”
“羽嫣这个坏人，竟然不告诉我，瞞得我好苦，明天我得找她算账去。”
“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再三叮嘱她的。如果残废了我也不会再出现，静静地看着你幸福。如果恢复了你还在，我就回来找你。”
“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如若没有你，幸福从何谈起？”羽彤泪光盈盈。
“是我不好，现在，我回来了。”
是的，心有所念必有回响，双向奔赴的爱情怎会忍心画上休止符呢？
他们喜极而泣。此生，你始终是我的唯一。
参加故事伯乐月华第三期征文活动：好想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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