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岁结束,23岁开始

林静要走了,这个刚毕业不到一年的农村女孩决定离开上海,刘晓香和赵菲菲为她做了最后的送别。她们三人是大学同学,她们的初见地点是在学校宿舍,而告别地点是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


1 初时

初次来到大城市,大家都对这个豪华陌生的环境产生了莫名的情绪,离开家的孩子们像是初生的幼鸟,小心翼翼地打探着这个城市的那个小小角落——学校,宿舍这个奇妙的空间给女孩们孕育了友谊的种子。见面那天,林静找到宿舍,一进门就看到父亲正在协助整理行李的刘晓香,高个子,黑皮肤,浓重的口音,两人相互大量着对方,谁都没有出声,仿佛这样的沉默可以让自己在较量中胜出;接着正在阳台上晒东西的赵菲菲也进了门,她同样是瞥了林静一眼,再扭回头整理着自己的行李,这个室友好像是城里人,白白的皮肤,打扮的也很好看,林静暗自想到。再低头看看自己,林静有点羞涩,坐了三天的火车,身上全是怪异的味道,黑黑的皮肤,不太好看的衣服一看就是土土的,她小心地避开了大家的眼神,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入学第一天,新生的内容就是报道、体检,剩余的时间就是让新生自行活动。刘晓香与赵菲菲是一个省的,因此两人先聊了起来,当然,是用她们的方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送行的家长也匆匆离开了,毕竟这个地方多住几天将产生更多的花销。没了家长的牵绊,女孩们开始聊起天来,也慢慢熟识起来。

还是孩子的她们总是对生活充满着希望,林静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要留在大城市生活的人,那时的她还没有体会过在这个城市生活是什么样的,当时,其余两人均是好笑地看着天真的林静,没有表态,她们或许还没有那么遥远的计划。

2 熟悉

上课的日子一天一天过着,陌生的同学依旧陌生,而女孩们的心思也开始有了变化。赵菲菲留过一级,年纪比大家稍大了些,再加上家庭关系的复杂性,想法比大家成熟了许多。她给自己的大学定下的目标有两个:认真上完课;努力兼职赚生活费,坚持不用家里的花销。因此,她给自己接了很多活。对于想要赚钱的孩子来讲,并不需要多么高大上的工作,能让自己有收入就可以。赵菲菲就是这样在实践着,发传单、超市叫卖、餐馆服务员,销售员,靠着这样零散的工作,赵菲菲还真的在四年的时间里赞下了不少的积蓄,当然这其中也包含她靠成绩获得的奖学金,这笔钱对一个学生来讲也算是一笔不少的收入了。

刘晓香有着和她生肖属性一样的特征——精明,她对自己未来的目标起初是明确的,不过,在环境的影响下,她也在不断低改变着自己的目标。宿舍没有学习的氛围,她放弃了自己的考研计划;宿舍没有学习的氛围,她上课也变得马虎;大家都觉着公务员等“金饭碗”工作没意思,她放弃了考公计划。她似乎一直在改变自己的计划,然后机灵地收敛着各种能获利的机会,兼职、奖学金、跟导师做项目,这样的事情她做起来倒也算是轻松。她家庭和睦,但亲戚关系紧张,父亲常年在外打工,人格塑造还算完整。这样环境下的她也是有着那种北方姑娘一样的豪爽,慢慢相处下来还是有趣。

林静是个偏远地方的农村姑娘,家庭没有特别的不同,只是常年生活在穷与富的对比生活中,让她的世界观产生了一定的偏差。说她穷,但是她却占着家里培养出了各种有钱人而从没吃过穷日子的苦,说她土气,她却是一本正经的看着时尚杂志说三道四;说她不懂世事,内向敏感的她却是可以敏锐地感觉到周边人的情绪变化;说她小气吝啬,她却花钱大手大脚,即使家里并不富裕。眼高手低是对这个姑娘最好的评价,可能她自己也看的明白,只是没有动力可以去改变。大学四年对她来讲就是好好过日子就行,学习什么的,对她来讲并没有那么重要,不过,两年时间过去了,后知后觉的她终于意识要好好学习的重要性——可以获得奖学金。因此,她后面的时间里,难得的认真学习起来,图书馆跑的也勤快了起来,最后还果真让她拿到了奖学金。

3 互异

这三个女孩拥有者截然不同的成长环境,不一样的生活经历让她们养出了不同的性情,她们只是人群中普普通通的一员,深挖下去却可以发现一个个有趣的故事。

赵菲菲简单坚定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凭借着自己超强的忍耐力及独特的大姐姐似的交友方式,成功步入了一家上市公司;刘晓香遵从着自己获利的本性进入一家收入尚可的小型创业公司;而林静则像是患有选择困难症一样,在最后一刻还摇摆不定,始终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最后进入一家创业中的大公司。

到这里,三个女孩都有了自己的收尾,至少在毕业这年大家都看到了结果,这对三人来讲可以说是很好的归属了。不过,生活从来都是不容易的。三人最终发现,成年人的生活太过不易,工作上的苦闷比起学生时期来讲,可谓是大巫见小巫,她们刚出社会就被社会迎头一击。

工作的压力让这几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女孩有了退怯,赵菲菲夹在客户与公司之间焦头烂额,刘晓香在工作的繁琐任务中挣扎,林静在巨大的工作压力下费力喘息。

这个时候性格对人的影响便产生了支配的作用,常年生活在坚持奋斗这种动机下的赵菲菲选择面对困难,缓慢解决困难,直面自己的不足;利益为主的刘晓香压制了内心的极度不满,选择看到同事的可爱之处;而向来纠结且眼高手低的林静则思考起了自己的未来。

送别餐上,林静说是这样说的:“我深深体会到自己能力与狂妄梦想之间的距离,我想应该让自己暂停一下,重新思考未来。”

4 分别

在场的另外两人人虽然此刻都有这同样的迷茫,但是她们选择了暂且以现阶段的状态生活着,改变永远是需要准备的。这样的选择其实可以由很多因素,脱离了校园,现在的她们能够自己赚钱养活自己,这样的生活其实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再说,就业行情不利的情况下,选择稳定永远是比较明智的选择,对她们来讲,生活的压力还有部分是来源于家庭的。脱离家庭供给许久的赵菲菲现阶段不可能脱离社会工作,她的家庭没有给她这样的选择;而尚且还有弟弟在上学的刘晓香更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抛弃可以赚钱的机会,身为长姐,支持家庭的信念不允许自己再给家庭添加困扰;最后,作为家里受宠的林静,则有勇气放下,尚且还有勇气大声说出自己还有伟大的理想,即使那种理想看起来不切实际。

四年的时间说走就走了,四年前的她们不顾现实的大肆谈论着自己的梦想,四年后的她们谨慎地控制着自己前行的方向。她们只是芸芸众生中平凡的一员,她们也是早班车上困倦的一员,她们是高楼办公室中的一员,她们是漫漫回家路上的一员。她们没有丰富精彩的人生经历,没有光辉漂亮的背景,她们凭借着自己短暂人生的小小感悟,在自己的小天地中活出了自己的故事。

在最后,起先大声宣告要留在大都市的林静选择了逃离,没有方向的赵菲菲坚定地说,我要留在上海,而还在犹豫中的刘晓香只讲了自己不会永远留在上海。这样的选择无关对错,适合自己才是最好,再怎么说,没活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未来的故事会怎么书写。

祝愿每一个人都拥有幸福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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