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修生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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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鸿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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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羡慕现在的青少年,只要他们想读书,又肯努力读书,都有接受良好教育的机会,从小学到大学,国家一路给他们开通绿色通道。

我有时候会想,假如我不是生不逢时,在接受正规教育方面受到诸多的制约,以我的秉性,是能在学业上有些作为的。

幸好,我还接受过七年半的正规教育,即六年制的小学,因为跳级插班,只读过四年半,初中三年。这七年半的正规教育,让我认识了一些汉字,在汉语言方面有了一点自修基础,可以看看小说、散文、诗词歌赋。虽不敢说精研,大概意思还是能明白的。

我自初中毕业后,为生计或者服从当地组织机构的安排,最初是在一家小镇的砖厂当力工。也就是挖坭、戽水、踩坭、扛坭团、晒砖坯、挑砖坯装窑、烧窑、挑砖出窑。种种工序,都得尽力去做。

为此,曾经闹过一次羞羞而尴尬的笑话,至今想起,还有点不好意思。

1962年上半年,凭藉我堂姑在廉江东街小学当教师的关系,通过韩家立老师的语文、钟老师的数学考试,我和堂弟阿本得以在该校插班读六年级最末一个学期。

学校有一饭堂,只要学生交300斤稻谷壳,即为学生蒸饭,菜则自备。作为迁居户,已无田可耕,谷壳自然得自购。幸好,我那在县教育局任职的堂姑父,有熟人在粮食加工厂,这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此前,因为鹤地水库移民,我曾随宗亲在雷州半岛的国营火炬农场生活两年多。那正是“三年国民经济困难”时期,农场每月只供应我7斤大米加60斤番薯。这显然不足以让一个少年吃饱。幸好,还有很多同样吃不饱的少男少女,陪我一起去掺番薯,也就是拾荒。日长月久,所掺的番薯竟吃不完,只好切薯片晒干以备用。

我从火炬农场带回两麻包干薯片,进廉江东街小学读书时,最初就是放一点米掺合薯干蒸饭。一个叫汝萍的女孩,见我尽吃这样的粗粮,竟偷梁换柱,将我饭盒的粗粮饭换成了白米饭。一个周末的夜晚,她同其堂弟汝桂,用单车载了大米来,换走了我那些番薯干。

她告诉我,因为修黎湛铁路,国家征用了他们村的土地,给他们供应粮食。而且剩余的田可以耕种,还无须交公购粮,所以粮食任吃。这些番薯干只能拿回去喂猪。

让我诧异的是,小学毕业的晚会上,她悄悄的塞给我一方手帕。少年懵懂,哪里明白那一方手帕,自有一个少女的心思在里头?

小学毕业后,我们双双考上了廉江中学,只是她在一班,我在三班。如今说起来,年轻人肯定不会相信,1962年的廉江中学,初中部在全县范围内,只招收200名新生,分为4个班。能考上初中的少年,只是小学毕业生极少的部分。

更让现在的年轻人无法想象的是,那时候的女生很少。我们三班54人中,只有8名女生,其他班的女生也不相上下。我有一个宗姐在高中部就读,课余时间,她喜欢带着我跟她一起玩,在有意无意间督促我学习,解我疑难。当我到高中部找她时,看到他们班仅仅两个女生而已。

少年单纯的中学生,有了这样的学习机会,一心扑在学习上,男女生极少来往。就是那么关心我的汝萍,在校园迎面而来,见了我,也只不过含笑点头,再无言语。

中学毕业之后呢,那故事就多了,其中就包含我前面所言“羞羞而尴尬的笑话”,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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