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里包含着乡愁

2022年8月3日  星期三

离母亲家大约步行十分钟的地方有一个农贸集市，它每天定时唤醒小县城的清晨。

当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声鼎沸，卖菜的，买菜的，都集中在这个时间相聚，卖主希望卖个好价钱，买主希望挑到新鲜的好食材。

每次回家，逛集市一定是我必有的安排，早上特地早起，为的是专门去逛为农民临时设的蔬菜点儿，他们将各种各样的蔬菜摆得整整齐齐，从这一个个担子、一个个背篓里就可以闻到山野的气息——这些自种的蔬菜，是他们清早从山坡、田埂、小路旁自家菜地里采摘的，肩挑手提背篓背，步行或是乘坐小三轮拉到了集市，可能这些瓜果蔬菜长得并不漂亮，个头也大小不一，但是那些还挂在瓜上的藤蔓，那些茄子的柄，西红柿的杈都还是鲜嫩的颜色，大把大把的长豆角散发出豆子清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就是新鲜！所以懂行的老百姓都会来这里采买，因为人们信服那一句句朴素的广告：“这是我自己种的，都是自己吃，多了些，就拿来卖。”“自己吃的啊，都没有打药。”“天天来卖的，真的好吃。都是熟人来买。”……看着淳朴的卖主，再看看这些天然去雕饰的蔬瓜，就自然生出一份信任，所以，早上如果来的稍晚一些，就买不到这些带着人情味儿、山野味儿的美食了。

……

喜欢吃应季的玉米，刚刚从玉米杆上阕下来的玉米是自然de馈赠，尤其是糯玉米口感软糯香浓。暑假回乡正是吃玉米的时候，昨天早上到集市想要买当日采摘的糯玉米，逛了整个市场，却只发现有甜玉米，卖玉米的都说，这阵子出甜玉米，糯玉米再过几天就有了。就买几根甜玉米吧，放到锅里煮上20几分钟，捞起来一束金黄，香气弥漫，咬上一口满口甜软，真是人间至上的享受了。不用着急，糯玉米上桌已经指日可待了。

每次离开小县城都一定在当天起个早，为的是到集市上去挑选一些新鲜的蔬菜，夏天有黄瓜、丝瓜、西红柿、辣椒、茄子、豆角等等，冬天有白菜、萝卜、莴笋、红菜苔、菠菜、茼蒿等等，分类放在冰箱里，可以美美吃上几天。在远离家乡的城市还可以吃到家乡的味道，坐在餐桌前就是享受。

人对美食有一种天然的倾慕。蔡澜说他心目中的美食是乡土的，家常的，我和他简直可以称兄道妹，蔡先生认为各种烹调方式中以白灼最佳，可以保证实物的原汁原味，我想这个前提一定是实物的新鲜。就如在家乡的集市上购买的蔬菜，白灼或是简单翻炒几下就能够感觉到藏在食物中的鲜香与甜味儿。

“我们有时候吃的不是食物，而是‘一种习惯，一种乡愁’。”蔡先生的话总是让人有一份悠远的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