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者》的开场白说,世间一切,都是遇见,就像冷遇见了暖,有了雨;春遇见了冬,有了岁月;天遇见了地,有了永恒;人遇见了人,有了生命。
今天的故事是来自于哈利波特魔法世界,关于斯内普教授的一种微妙而伟大的爱。
莎士比亚说:有些人只拥吻影子,于是只拥有幸福的幻影。
他就是幸福幻影的守护者,是始终如一为爱而生,为爱而死,为爱而战的勇士。
01
“油腻头发、鹰钩鼻,皮肤蜡黄”,这是斯内普教授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第一堂魔药课,哈利就断定“斯内普教授不是不喜欢他,而是恨他。”
而我们对这位不太友好的教授的厌恶,绝大部分是来自于哈利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叙事中。
斯内普教授永远是一袭黑衣,阴冷刻薄,面瘫冷漠。他是一个天才,人人都说他是“大脑封闭术大师”,精通魔药学,他自己发明魔咒,有自己的骄傲与自负。
可他又是自卑的。他是混血巫师,是麻瓜和巫师的混血,于是他称自己为“混血王子”。学生时代的斯内普,被分在了以纯种巫师为荣的斯莱特林学院,在家庭优越的纯种巫师的包围下,他极力伪装自己,不让任何人窥探到自己的内心。
他对哈利有着莫名其妙的敌意,抓住一切机会羞辱刁难哈利,让哈利出洋相。这一切行为背后都是有着合理的解释。
他恨哈利的父亲,他曾破口大骂哈利的父亲,在他的口中,詹姆波特年轻时是个骄傲、自大、自恋、自傲的人,带着自己的小团体经常欺负斯内普。
“你那神圣的父亲和他的朋友对我开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玩笑,要不是你父亲在最后一刻胆怯了一下,那会置我于死地。”
你很难对一个曾经羞辱过你的人产生好感。
用一切可以打击哈利的方式打击他,宣泄父辈们间不可磨灭的恨意,这就是斯内普的复仇方式。
即便如此,哈利波特作为天选之子,妄图接近他,拉拢他、讨好他的人不计其数,斯内普的行为更让我们怀疑,他与黑魔王之间是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确实被证实了,斯内普曾是伏地魔的追随者,他被冠上了“坏人”的帽子。
他是纳威最大的恐惧,是臭名昭著的食死徒,是亲手杀死邓布利多的恶人。
随着哈利波特系列第六部《混血王子》的结束,当我们带着对斯内普在《混血王子》中杀死邓布利多的无限恨意来到了终结篇,却在真相面前泪流满面。
冥想盆中斯内普教授在弥留之际留给哈利的记忆,藏着他内心深处隐秘而伟大的爱。
这份挚爱是对哈利的母亲,詹姆波特的妻子,莉莉的爱。
02
孩子是神的恩宠,可为何偏有人生来就卑微到了泥土。
斯内普的童年是不快乐的,一个有家庭暴力倾向、性格暴虐的麻瓜父亲,一个面黄肌瘦、全身负能量的女巫母亲,住在垃圾成堆的蜘蛛尾巷,除了父母喋喋不休的争吵,还有詹姆和他的小伙伴的欺凌侮辱。
生命中总会有不期而遇的惊喜,也有生生不息的希望。
在山谷树下,在那个孤独的世界里,小斯内普遇到了善良美丽的莉莉。他们两小无猜,一个是被骂怪胎的小女巫,一个是性格怪癖的小男巫,他望着那双碧绿眼瞳:“我和你一样,别怕。”
她成了他生命中的微弱的光亮,同时他也带她走进了真正的魔法世界。
分院帽给了他们不同的归宿,她去了格兰芬多,他去了斯莱特林。
后来他们渐行渐远,始终不变的是他的眼中只有她。
与詹姆对莉莉狂热的追求不同,他自卑的性格,注定了他隐忍而压抑的爱,他也从未祈求与莉莉真正在一起。他被莉莉的美好所吸引,而他也深知自己难以匹配这种美好。
因为真正的爱,一定是建立在共同理想和价值观的基础上的。
并不是詹姆赢得了莉莉的心,而是斯内普逐渐失去了莉莉的心。
斯内普对黑魔法的迷恋,和他对纯血统的尊崇,让他最终与莉莉走在了对立面。而对詹姆的恨,也随着他夺走了莉莉,和他们所拥有的美好的一切,到了彻底无法调和的地步。
斯内普恨詹姆,但这并不阻止他对莉莉的爱。
正如后来,他恨与詹姆如出一辙的儿子,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继续为了她守护哈利。
作为食死徒的他,做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因为他泄露了预言的秘密,间接让伏地魔对哈利波特一家人起了杀心。
那天晚上,他抱着死去的莉莉,“我希望...希望死的人是我。”
让他带着一生悔恨和保护哈利的使命,继续活了下去。
他曾对邓布利多说:“我为你去做间谍,为你去撒谎,为你不惜去冒生命危险,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莉莉的儿子安全”。
因为这份爱的动机,使得他能从强权的迷心中抽离出来。面对弑杀者,举起魔杖,死战不退。
虽然曾经分道扬镳,但最终并肩作战。
当邓布利多问他,
“After all this time?”
他只是回答了一句。
“Always”
是啊,过这么久,一直爱。
正如当初他得知黑魔王要杀死莉莉后,冒死告密,苦苦哀求。
邓布利多问他:“你拿什么换她周全?”
他回答:
“Anything”。
他用冰冷的面具把自己隐藏起来,一个不需要被崇拜的英雄,他的隐忍、牺牲从来都不需要求得别人的谅解、宽容。
他从不介意别人的看法,就算哈利充满恨意对他大喊:“他相信你,你怎么敢这么做,你怎么能坐到他的位置”,他未曾辩解,也无需辩解。
还好,哈利最后明白了一切,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切,明白了斯内普教授不是一个坏人,他只是“爱情里的痴子”。
可是,斯内普教授究竟是谁,哈利给出了最好的回答。
“斯莱特林的那位校长,他可能是我见到过最勇敢的人。”哈利对自己的儿子说。
斯内普教授临死时,他看着哈利的眼睛,这个男孩遗传了他母亲的绿瞳。他希望在她的目光中死去,希望得到她的救赎和宽恕。
“Look at me”
“You have your mother’s eyes”
整本书除了最后的记忆里,这是斯内普唯一一次提及莉莉。
然而真相大白后,再次看到前面的剧情,发现从中埋了太多的伏笔,才将这份微妙的爱徐徐摊开。
03
曾经哈利喜欢向邓布利多告状。
“斯内普他——”
“是斯内普教授,哈利。”
每一次邓布利多都郑重其事要哈利改口,因为只有邓布利多心知肚明。
在魁地奇比赛场上,念反咒默默保护哈利。在卢平不可控中变成狼人时,他第一时间护住三人组,明明魔杖都没有,坚定地用肉身挡在前面。
他关心哈利,在他两次返校发生意外时,都是斯内普教授在校门口等着他,他需要确保哈利的安全。
他训练哈利的大脑封闭术,为了让他足够强大,才能真正对抗伏地魔。
在哈利寻找魂器的途中,在鹿的指引下,他在湖底找到了真正的格兰芬多宝剑。那只鹿是莉莉的守护神咒,同样也是斯内普教授的守护神咒。
他被千夫所指,众叛亲离,所有的罪名都挂在他的身上。麦格教授将他赶出学校时,他将魔咒顺势弹到了身后食死徒身上。
原来,他一直在保护哈利。
他是最伟大的双面间谍,是在神秘人面前最勇敢的人。
有人说,斯内普是世界上罕见的矛盾体,他一边爱着美好的莉莉,一边臣服于黑魔法。
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写到,卑鄙与伟大,恶毒与善良,仇恨与热爱,是可以互相不排斥地存在同一颗心里。
也许没有那场意外,他将会是伏地魔身边最得力的助手,继续狂热追随黑魔法,实现自己的抱负。
然而他肯求过伏地魔放过莉莉。他最终还是失去了她,伏地魔夺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伏地魔从未想过,他最忠实的追随者会因为一个女人背叛自己。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东西。
斯内普教授的爱与勇敢,永远值得我们敬仰和尊重。
04
扮演斯内普教授的阿兰·瑞克曼是英国最伟大的100位演员之一。
我们将永远怀念,并一直记得他演绎的斯内普教授。
他应该已经在国王十字车站,搭乘前往天堂的列车,在那里与莉莉重逢了。
祝好,我是一织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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