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科学，为科学发展留点时间

（文/John Horgan）科学有时候前进的步伐是不是快了点？这样的速度对人们有好处吗？追逐着名望、财富、晋升和终身教职的科学家们是不是在赶着把结果发表？结果是不是卖得太急了？科学家会犯错、会夸大其实、会抄近路吗？甚至，会出现完完全全的欺诈吗？科学期刊会不会发表一些理应淘汰的文章？像我这样的记者是不是过度解读了本来不足信的发现？的确，就是这样。

“慢科学”运动，为科学争取时间

尽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当我听到慢科学运动时，还是吓了一跳。这个运动号召科学家要小心谨慎的对待科学问题，并在三思之后才能发表文章。我的一位同事，科技史学家安迪•拉塞尔（Andy Russell）说这个运动是一群身在德国的科学家发起的。他们声明在先：“别误解我们，我们当然认可21世纪日益进步的科学；我们同样认可评审期刊上不断发表的文章以及它们的影响力；我们也认同科学博客、音像资料以及公关宣传的必要性。”但是他们又说：

科学需要时间来思考；需要时间来阅读；也需要时间来失败。科学的作用并不完全体现在当下。科学的发展是不稳定的，时快时慢，有时还会出现无法预知的飞跃。然而，与此同时，在一个非常缓慢的时间尺度上，科学是在爬行的，因此，人们必须给科学一个空间。慢速发展的科学是数百年中我们唯一可以想见的科学发展形式。现如今，我们坚决主张恢复科学以往的发展形式，并且予以保护。社会应当给予科学家时间，但更为重要的是，科学家必须自愿的慢慢来。我们真的需要思考的时间、消化的时间、相互误解的时间，尤其是当人文科学与自然科学缺失了对话的基础。我们无法一次次地跟你说科学有什么意义，它会带来什么好处，因为我们自己也不知道。科学需要时间。

在德文宣言上，各个领域的研究人员、学者以及出版业相关人士主张在科学出版和数量上要有所缩减，要增强数据的透明度，这样可以方便重复验证发表的结果。

“慢餐”引导“慢科学”

2006年，《自然》杂志发表了一篇由丽莎•奥莱沃（Lisa Alleva）撰写的“通讯”。她是澳大利亚的一位生物化学学家，也参与了德文宣言。奥莱沃将现代科学类比于快餐，认为科学也如快餐一样价格飙升，数量超过了质量。她建议用一种更悠闲的、下马观花的方式来取代狂热的研究步伐。她写道：“身为一名有点年纪、有些经验、兼职做博后的研究人员，我注意到那些年轻、有干劲的同事对于做实验越来越麻木了。在先驱‘慢餐’运动的提示下，我认为‘慢科学’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一方面，我想为科学减速而鼓掌。毕竟，统计学家约翰•约安尼迪斯（John Ioaniddis）在《科学美国人》六月号上发表的《咋呼的泛滥》中说过，之前很多科学上的断言，最终被证明是错的。“近年来，在同行评审的科学研究中，错误的阳性结果和夸大其实的结论堪称泛滥。”约安尼迪斯写道，“这个问题在经济学、社会科学以及自然科学中广泛存在，尤其在生物医学领域更为严重。”

约安尼迪斯对科学界振聋发聩的批评在2005年和2008年发表的文章中有更详细的阐述。他认为，一项科学断言吸引的科学家及媒体越多，将来越有可能受阻搁置。那些大规模、快速发展，且能产生巨大经济回报的“热门”领域，更有可能产生糟糕的结果。

这种现象司空见惯！比如：有些药不但能治疗抑郁还能让你“感觉超好”；既能不用节食又能帮助你减肥的饮食方法；决定你更愿意聚众八卦还是独来独往的基因；分身所处的平行宇宙等等。这些说法哪一个不比枯燥乏味的科学主张更能吸引人们的注意呢？但它们很有可能是错误的，或者根本无法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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