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roid系统进程Zygote启动过程的源代码分析

在Android系统中,所有的应用程序进程以及系统服务进程SystemServer都是由Zygote进程孕育(fork)出来的,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要把它称为Zygote(受精卵)的原因吧。由于Zygote进程在Android系统中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本文将详细分析它的启动过程。

在前面一篇文章Android应用程序进程启动过程的源代码分析中,我们看到了,当ActivityManagerService启动一个应用程序的时候,就会通过Socket与Zygote进程进行通信,请求它fork一个子进程出来作为这个即将要启动的应用程序的进程;在前面两篇文章Android应用程序安装过程源代码分析Android系统默认Home应用程序(Launcher)的启动过程源代码分析中,我们又看到了,系统中的两个重要服务PackageManagerService和ActivityManagerService,都是由SystemServer进程来负责启动的,而SystemServer进程本身是Zygote进程在启动的过程中fork出来的。

我们知道,Android系统是基于Linux内核的,而在Linux系统中,所有的进程都是init进程的子孙进程,也就是说,所有的进程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地由init进程fork出来的。Zygote进程也不例外,它是在系统启动的过程,由init进程创建的。在系统启动脚本system/core/rootdir/init.rc文件中,我们可以看到启动Zygote进程的脚本命令:

前面的关键字service告诉init进程创建一个名为"zygote"的进程,这个zygote进程要执行的程序是/system/bin/app_process,后面是要传给app_process的参数。

接下来的socket关键字表示这个zygote进程需要一个名称为"zygote"的socket资源,这样,系统启动后,我们就可以在/dev/socket目录下看到有一个名为zygote的文件。这里定义的socket的类型为unix domain socket,它是用来作本地进程间通信用的,具体可以参考前面一篇文章Android学习启动篇提到的一书《Linux内核源代码情景分析》的第七章--基于socket的进程间通信。前面我们说到的ActivityManagerService就是通这个socket来和zygote进程通信请求fork一个应用程序进程的了。

最后的一系列onrestart关键字表示这个zygote进程重启时需要执行的命令。

关于init.rc文件的更多信息,请参考system/core/init/readme.txt文件。

了解了这个信息之后,我们就知道Zygote进程要执行的程序便是system/bin/app_process了,它的源代码位于frameworks/base/cmds/app_process/app_main.cpp文件中,入口函数是main。在继续分析Zygote进程启动的过程之前,我们先来看看它的启动序列图:

Android系统进程Zygote启动过程的源代码分析

下面我们就详细分析每一个步骤。

Step 1. app_process.main

这个函数定义在frameworks/base/cmds/app_process/app_main.cpp文件中:

这个函数的主要作用就是创建一个AppRuntime变量,然后调用它的start成员函数。AppRuntime这个类我们在 Android应用程序进程启动过程的源代码分析一文中已经有过介绍了,它同样是在frameworks/base/cmds/app_process/app_main.cpp文件中定义:

它约继承于AndroidRuntime类,AndroidRuntime类定义在frameworks/base/core/jni/AndroidRuntime.cpp文件中:

当AppRuntime对象创建时,会调用其父类AndroidRuntime的构造函数,而在AndroidRuntime类的构造函数里面,会将this指针保存在静态全局变量gCurRuntime中,这样,当其它地方需要使用这个AppRuntime对象时,就可以通过同一个文件中的这个函数来获取这个对象的指针:

回到上面的main函数中,由于我们在init.rc文件中,设置了app_process启动参数--zygote和--start-system-server,因此,在main函数里面,最终会执行下面语句:

这里的参数startSystemServer为true,表示要启动SystemServer组件。由于AppRuntime没有实现自己的start函数,它继承了父类AndroidRuntime的start函数,因此,下面会执行AndroidRuntime类的start函数。

Step 2.AndroidRuntime.start

这个函数定义在frameworks/base/core/jni/AndroidRuntime.cpp文件中:

这个函数的作用是启动Android系统运行时库,它主要做了三件事情,一是调用函数startVM启动虚拟机,二是调用函数startReg注册JNI方法,三是调用了com.android.internal.os.ZygoteInit类的main函数。

Step 3.ZygoteInit.main

这个函数定义在frameworks/base/core/java/com/android/internal/os/ZygoteInit.java文件中:

它主要作了三件事情,一个调用registerZygoteSocket函数创建了一个socket接口,用来和ActivityManagerService通讯,二是调用startSystemServer函数来启动SystemServer组件,三是调用runSelectLoopMode函数进入一个无限循环在前面创建的socket接口上等待ActivityManagerService请求创建新的应用程序进程。

Step 4.ZygoteInit.registerZygoteSocket

这个函数定义在frameworks/base/core/java/com/android/internal/os/ZygoteInit.java文件中:

这个socket接口是通过文件描述符来创建的,这个文件描符代表的就是我们前面说的/dev/socket/zygote文件了。这个文件描述符是通过环境变量ANDROID_SOCKET_ENV得到的,它定义为:

那么,这个环境变量的值又是由谁来设置的呢?我们知道,系统启动脚本文件system/core/rootdir/init.rc是由init进程来解释执行的,而init进程的源代码位于system/core/init目录中,在init.c文件中,是由service_start函数来解释init.rc文件中的service命令的:

每一个service命令都会促使init进程调用fork函数来创建一个新的进程,在新的进程里面,会分析里面的socket选项,对于每一个socket选项,都会通过create_socket函数来在/dev/socket目录下创建一个文件,在这个场景中,这个文件便是zygote了,然后得到的文件描述符通过publish_socket函数写入到环境变量中去:

这里传进来的参数name值为"zygote",而ANDROID_SOCKET_ENV_PREFIX在system/core/include/cutils/sockets.h定义为:

因此,这里就把上面得到的文件描述符写入到以"ANDROID_SOCKET_zygote"为key值的环境变量中。又因为上面的ZygoteInit.registerZygoteSocket函数与这里创建socket文件的create_socket函数是运行在同一个进程中,因此,上面的ZygoteInit.registerZygoteSocket函数可以直接使用这个文件描述符来创建一个Java层的LocalServerSocket对象。如果其它进程也需要打开这个/dev/socket/zygote文件来和Zygote进程进行通信,那就必须要通过文件名来连接这个LocalServerSocket了,参考 Android应用程序进程启动过程的源代码分析一文中的Step 4,ActivityManagerService是通过Process.start函数来创建一个新的进程的,而Process.start函数会首先通过Socket连接到Zygote进程中,最终由Zygote进程来完成创建新的应用程序进程,而Process类是通过openZygoteSocketIfNeeded函数来连接到Zygote进程中的Socket的:

这里的ZYGOTE_SOCKET定义为:

它刚好就是对应/dev/socket目录下的zygote文件了。

Android系统中的socket机制和binder机制一样,都是可以用来进行进程间通信,读者可以自己对比一下这两者的不同之处,Binder进程间通信机制可以参考Android进程间通信(IPC)机制Binder简要介绍和学习计划一文。

Socket对象创建完成之后,回到Step 3中的ZygoteInit.main函数中,startSystemServer函数来启动SystemServer组件。

Step 5.ZygoteInit.startSystemServer
这个函数定义在frameworks/base/core/java/com/android/internal/os/ZygoteInit.java文件中:

这里我们可以看到,Zygote进程通过Zygote.forkSystemServer函数来创建一个新的进程来启动SystemServer组件,返回值pid等0的地方就是新的进程要执行的路径,即新创建的进程会执行handleSystemServerProcess函数。

Step 6.ZygoteInit.handleSystemServerProcess
这个函数定义在frameworks/base/core/java/com/android/internal/os/ZygoteInit.java文件中:

由于由Zygote进程创建的子进程会继承Zygote进程在前面Step 4中创建的Socket文件描述符,而这里的子进程又不会用到它,因此,这里就调用closeServerSocket函数来关闭它。这个函数接着调用RuntimeInit.zygoteInit函数来进一步执行启动SystemServer组件的操作。

Step 7.RuntimeInit.zygoteInit

这个函数定义在frameworks/base/core/java/com/android/internal/os/RuntimeInit.java文件中:

这个函数会执行两个操作,一个是调用zygoteInitNative函数来执行一个Binder进程间通信机制的初始化工作,这个工作完成之后,这个进程中的Binder对象就可以方便地进行进程间通信了,另一个是调用上面Step 5传进来的com.android.server.SystemServer类的main函数。

Step 8.RuntimeInit.zygoteInitNative

这个函数定义在frameworks/base/core/java/com/android/internal/os/RuntimeInit.java文件中:

这里可以看出,函数zygoteInitNative是一个Native函数,实现在frameworks/base/core/jni/AndroidRuntime.cpp文件中,这里我们就不再细看了,具体可以参考 Android应用程序进程启动过程的源代码分析一文的Step 9,完成这一步后,这个进程的Binder进程间通信机制基础设施就准备好了。

回到Step 7中的RuntimeInit.zygoteInitNative函数,下一步它就要执行com.android.server.SystemServer类的main函数了。

Step 9.SystemServer.main

这个函数定义在frameworks/base/services/java/com/android/server/SystemServer.java文件中:

这里的main函数首先会执行JNI方法init1,然后init1会调用这里的init2函数,在init2函数里面,会创建一个ServerThread线程对象来执行一些系统关键服务的启动操作,例如我们在前面两篇文章 Android应用程序安装过程源代码分析Android系统默认Home应用程序(Launcher)的启动过程源代码分析中提到的PackageManagerService和ActivityManagerService。
这一步的具体执行过程可以参考 Android应用程序安装过程源代码分析一文,这里就不再详述了。

这里执行完成后,层层返回,最后回到上面的Step 3中的ZygoteInit.main函数中,接下来它就要调用runSelectLoopMode函数进入一个无限循环在前面Step 4中创建的socket接口上等待ActivityManagerService请求创建新的应用程序进程了。

Step 10.ZygoteInit.runSelectLoopMode

这个函数定义在frameworks/base/core/java/com/android/internal/os/ZygoteInit.java文件中:

这个函数我们已经在 Android应用程序进程启动过程的源代码分析一文的Step 5中分析过了,这就是在等待ActivityManagerService来连接这个Socket,然后调用ZygoteConnection.runOnce函数来创建新的应用程序,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参考 Android应用程序进程启动过程的源代码分析这篇文章,这里就不再详述了。

这样,Zygote进程就启动完成了,学习到这里,我们终于都对Android系统中的进程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了,这里总结一下:

1. 系统启动时init进程会创建Zygote进程,Zygote进程负责后续Android应用程序框架层的其它进程的创建和启动工作。

2. Zygote进程会首先创建一个SystemServer进程,SystemServer进程负责启动系统的关键服务,如包管理服务PackageManagerService和应用程序组件管理服务ActivityManagerService。

3. 当我们需要启动一个Android应用程序时,ActivityManagerService会通过Socket进程间通信机制,通知Zygote进程为这个应用程序创建一个新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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