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富士康挨踢了七年(九.香港偶遇)

香港偶遇

 

       因为这次出差只是三个月,所以只带了两身衣服和几百块钱。在路上,心情就好像第一次上大学时一样的心情,很兴奋很期待又有点担心。

       上午坐着公司的商务车去香港,同车的其他两个台干,一个貌似副总,一个貌似经理,那个副总中途接了个电话就下车回去了。我先表明自己是第一次出差,坐华航的飞机在台北中转,于是问经理去哪里,他说自己回高雄过中秋节,然后告诉我,前面还有一辆车,那个人回台北,你可以跟他一道吧。

       于是到了机场后,我赶紧跑了几步赶上那个回台北的台干,我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自我介绍说,“我也是富士康的,今天第一次出国出差,怕路途出错,听说你是去台北,想你搭个伴”。

       他问我,是哪个部门的,然后我告诉了他,我很惊讶他居然知道部门副总的,连邓工,隋工也认识,后来回国后问隋工,原来以前副总还是他的手下。

       他递给我一长名片,我首先看的是英文的那一面,上去居然是“Vice President”,副总统,副校长?我赶紧翻过来看中文的一面,原来是另外一个事业群的“副总”,温总(可不是现在的温总)。他问我,认识他么?我回想了下,觉得有印象,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于是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认识”。

       换了登机牌后,温总说,“跟着我,我去买点东西”。

       于是我在香港机场里面一直跟着温总逛商场,他买了几本杂志,送了一本给我,说在路上解闷。然后又去一个迪士尼专卖店买了一些糖果给小孩,温总问我,你买吗。我想了想口袋里的几百块,摇头说,“不买了,并且也没港币”。于是多买了一罐迪士尼的糖果送给我。

       那一年,香港迪士尼游乐场开张,那天,迪士尼还没开张,但机场到处都有宣传广告。

 

       买完东西一起进了候机室,因为座位不在一起,在台北转机出舱的时候,温总在出舱口等着我一起走,然后告诉我从哪里转到另外一架飞机,并对我说,“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或者发邮件给他”,我点点头,于是温总送我上了机场梭巴才转身回去。

       后来在澳洲的IT负责人张大哥听了我的香港经历后,笑话我,“一舟,你连温总都不认识,真是服你了,你知道他工号多少吗”,出于隐私,还是不把工号说出来。不过从对台干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其实富士康很多台干还是很和蔼的,没有那种中干的那种摆架子高姿态,却比较喜欢关注小细节。

       比如有一个副总,经常出差,每次回办公室,就看看人家桌上收拾的干净不干净,有次整个部门搞8S,他刚巧经过我的座位,他问,“桌子插干净了么?”,我说,“很干净了”。他用手摸了一把显示器,说“你看看,这还是脏的”。

       正如郭台铭所说的“魔鬼出在细节里”。正是因为他们那一代人的奋斗,才把富士康做到这么大。只是后来很多中干,喜欢相互搞斗争,并且任人唯“亲”,喜欢做表面功夫,并且还自以为是,固步自封,不思进取,并且等级观念非常强烈,导致“富士康科技集团”的“科技”两字含量一直提升不上去。比如有个产线女员工,曾写过一篇文章说,她的主管经常周末要手下员工给到他家打扫卫生等。

      正是在这种基层管理不善的背景下后来一些事情发生比如“跳楼事件”,这是个人一己之见,仅供参考。

 

       扯开了,继续澳洲之旅,在去澳洲的飞机上,旁边坐了个女孩子,我于是又跟她搭上腔。在这里申明一下,其实我一般都不主动搭腔认识陌生人,只是此时此地,没办法,自己一无所知,又是一个人出去,身上又没带什么钱,遇到什么事情麻烦大了。

       香港女孩是去澳洲玩的,她有澳洲的永久居住证,可以随意出入。 香港女孩皮肤很好,长的很干净,穿着也很休闲,跟她一比,发现自己真是像个土包子,不过她人也很随和,我问什么她都很耐心的回答,比如怎么填写入境表之类的。并且人还很特谦虚,说自己普通话不好,结果说的话字正腔圆。很是羡慕香港长大的人,他们天生就有一种语言优势,粤语,英语,普通话都非常标准流利。

    

       这一路,很陌生,又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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